我活够了,该死了

    在阳光下闪着光泽的稀松银发微微摆动,若是有人看见定会觉得搞笑,它的主人在庭院里深陷在靠倚里,干瘪的皮肤尔说着岁月的沧桑,更何况…更何况那皮肤上一块块老年斑一一我想说是尸斑也不为过!这个老人快死了!

    是的,快死了,老人不过70岁的年纪却发出近乎100岁的死亡信息:我活够了,该死了!

    周围邻居都说他痴情,老伴和他一同出车祸,一同住医院,一同昏了两天,可惜没有一同醒!司机肇事逃逸,第二天早上才到警察局自首,警察客客气气的拘捕了他——县长的私人司机(据说是)毕竟当时的路段并没有监控(小县城又怎么能奢望什么都有呢?)认罪态度好,又承担了所有money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案子也就结了!

    老人醒来医生还没告泝他噩耗,他就两眼迷离地哭了起来发出了类似:“啊啊啊啊…”的哭声,周围人惊异于他的行为,还未问及,他便先以细蚊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些她走了,走了,走了啊…的声音。原来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因为他从小就是和老伴在一起,算是青梅竹马。而他呢?小时候又特别倔,属于妈妈拧耳朵都不哼一下的那种,这人啊!也就那回事!一物降一物,只要她受了委屈他就忍不住哭,他妈妈那双大手比不上她一句:“哼!讨厌你,我不跟你玩了”

      也就是说这世上只有一人能把他这个倔驴给驯的老老实实的,就是她!可现在她正躺在停尸房里,没有呼吸,没有脉博,就那样-----躺在停尸房里。

      庭院外,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面包车停了下来,县长的独生子戴着深色墨镜倚在后排座位上没有下来,副驾驶座的身着西装的男人拿着公文包和一身工装的司机下了车往院子里走去,来到老人面前,没有先开腔。混浊的双眸缓缓睁开:“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仿佛呓语一般,不断地重复着…西装男人拿出一份文件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这个垂死的老人一把夺过,撕的粉碎,然后嚎啕大哭:还我老伴,还我老伴啊!西装男人和司机面面相觑,知道谈不上什么了,转身轻轻的走了。

        老人继续哽咽了一会儿,两只手捂住脸,身体微微抽搐着,任谁都会感觉到他的悲伤,突然他转过头来注视着我,用力地说道:“带我走吧!我本就该死了,活在这世上,实在是莫大的折磨!”

        “您能看到我?”我有些诧异地瞄了一眼手表,离规定的时间还早,我并不想违反规定

        “当然,其实我一直都能看到!我知道我快死了,您负责带走我,之前我还在痛苦中,实在是抱歉了”老人说完就不在言语了,仿佛一直在等着我带他走,远离这一切,去另一个世界找寻自己的老伴…

        哀叹了一口气,我上前一步拉近与老头之间的距离,从袖管中掏出一个针管------没错就是一个针管,认真地扎向了老人(毕竟我对我的工作向来认真负责)

        掩上庭院的门,我钻进了面包车里------毕竟有些事不得不做!

        “怎么样?”戴墨镜的人问了起来“那个老东西说了什么没有?他早该去死了,你们管他做什么?”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时间比以往更早了,治疗还是失败了”我扭头示意西装和司机把戴墨镜的人带回警局,并递给一些老人近期的资料,我下了车,临分开前对戴墨镜的人说:“你爸爸现在用的镇净剂量越多越大了,也许过了不久你就会如意了”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美好狗屁爱情,这个“老人”其实也只是他自己认为自己老,不过50岁的年纪能老到哪里去?脾气暴躁爱打骂妻子和儿子,一次酒后冲动之下开车撞死了妻子,等在警局里酒醒了却吓疯了的一个怂包!这几年间一直在疯人院里接受治疗,嘿,还在疯疯癫癫中把自己构思成那么美好!真是让人发笑!

        走进庭院,院外阿卡姆疯人院的牌子仿佛在诉说着院内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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