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如是说

读《从柏拉图到维尼熊》有感

                                ------关于爱与价值标准


“真正明智的老师不会邀请你进入他的智慧之屋,而会引导你跨越心灵之门”—纪伯伦。

印在封面上的这句话,恰如其分地揭示了本书的作用,作为我的哲学入门修炼手册,她或许并非论述了多么高深晦涩的内容,却在刚好的时候,引导我自主的探索与沉思,使我迈开自己自由的双脚步入哲学之门。

书如其名,从“小王子”“维尼熊”等看似与哲学毫不相干的“低幼”童话人物,到柏拉图、休谟、弗洛依德、等沉淀厚重又凡俗超脱的哲人,无一不涵盖在内,哲学这一蕴蓄在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特质可见一斑。哲学的诸多句子总是直击心灵,又要在反复咀嚼中参悟方得一知半解。而我更多的时候,在沉吟数千年的伟大灵魂面前心中只有敬畏、震撼和羞愧。譬如,在读尼采部分时,我是感叹最多的,“因爱之名,所行之事,凌驾于善恶之上”只此一句,足够让人热泪盈眶。

“爱”在字典中的释义是对某人或事具有深挚的感情,喜好和重视而加以保护。“爱”应当是人的天性所致,规律的跳动和鲜活的流淌赋予了人类“爱”这一本能,爱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我们如何面对世间、面对周遭万物、又如何面对我们自己。

“善恶”则是价值标准与评价体系的代表。尼采则侧重于将“善”与“恶”理解成“好”与“坏”即是“虚假的价值”,诚然,在社会价值体系相对单一的“商品化社会”,人们日渐理性去更多的用审视和评判的目光对待事物,甚至是人。以自身的主观感受为据是对自己的保护与帮助,却也使人与人之间愈发滋长出了“明码标价之类的冷冰冰,也就是全人类日渐形成的“经济型人格”。康德有言“人非工具”,而我却想妄自篡改为“人非商品”!

而这种大范围,甚至可以说是全覆盖的“经济型人格”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本质上来说,我姑且称之为缺失了一部分爱的能力。人类从上古时代起就注定拥有缺乏安全感这样的特质,而在遭到来自外界或内在的伤害之后,便会本能的逃避远离此类伤痛,选择不再接触,不再尝试,不再开始,即失去了一部分爱的能力,逐渐形成了互异又有共性的人格,而经济社会的发展致使绝大部分受众的“伤痛”趋于同质,也就日渐形成了所谓“经济性人格”。如此理解,或许有失偏颇,欠缺严谨,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即是我们周遭的一切,我们同万物相遇,我们便同自己相遇、在漫长岁月的浸染与塑造之下,我们才是今时今日的我们。可我们并非是受环境与外力作用的没有主动性的个体,我们与生俱来的着实不多,但是我们拥有沉重而完满的爱的能力。

在我的认知里,爱是宽泛的,并非单指某一种情感或行为,她是敞开的、流淌的,愿意与世界温柔交互的宽容和忍耐的,是天赋,是过程,是能力。

爱是世间唯一的救赎。

在爱面前所有的标尺与指标都脆弱的不堪一击,无须轻碾就分崩离析。正如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所言:爱这样的自由精神将重化一切价值。作为一个人生活在社会环境里,没有人可以免疫于既成的价值体系,这无疑是现实的,而我仍然兀自地希望自己能够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的对世界和自己满含爱意,或许,这些微小的不自量力无法逆改任何态势,可是只有从人的内在发生改变,这个世界才可能变成我们理想中的样貌,有限的生命无法与无穷的光阴匹敌,但我仍然兀自天真地希望自己,仍要将爱作为神袛一生膜拜。这场修行,这场革命,斯言已立,志在必行。

哲人的一句话,便浓缩了如此浓郁的思想,让我只能用数千字去曲解其中深重奥义。闭上眼,像进入了一场明晰梦,内心又似古旧而巨大的石质容器注满了浓稠的熔岩,伴随沸腾的无由的热恋。浓郁,悠远,只字数语,却铺满了明媚的色块,包裹了生命的苍凉和热烈,浸满了文明的庄严和悲喜。

我们于无量光年中跋涉,去目睹宇宙无尽的姿态与样貌,手持以爱为名的兵刃,“惟愿在冷铁卷刃前,得以窥见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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