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故乡能容得下肉身

这两天为我推荐的都是自家种植的菜和果及小院里温情的风光，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特别羡慕。

我出生于农村，之前感受不到老家的暖，他乡漂泊十多年，现在也想回去，却受时间和经济条件限制，不得已。但有时候在想，真的是受各种条件限制而回不去吗？其实不然，是自己追逐的梦想太多了，还是回家的心不坚定…

我想大概都有吧。

他乡容不下灵魂，故乡容不下肉身，这是现实的写照，满是无奈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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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假如故乡能容得下肉身，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想在那安放灵魂，我迟疑了，是因为我怕那所谓故乡的复杂人心和繁琐事物，我一向不擅长揣摩人心的多变，也不能完美的处理人际关系的复杂；我迟疑也是因为我确实想念那生养之地和童年那些大人间的和睦和亲近。

但如今在农村，你不拿出十足的精力去应付这些人和事的话，那也许你就成了别人口中不好的一个人，闲人居多，总之所有的贬义词都会铺天倒地的向你扎来。

女儿满月那天，妈妈来接我去娘家住段时间，一出门的时候，门口聚集了一大堆人，当然别人也是好意看看孩子，我都高高兴兴一一喊过打了招呼，生怕哪个老太太耳背听不到，还特意提高了嗓门笑脸相迎，但不知道墙角里还有一位老奶奶错过了，事后便是各种讽刺我：大学生，高傲，看不起人，眼睛抬得高，一点不懂事……这件事，婆婆在我面前唠叨了好几年，无非是指责我不懂事……

对此，我无言以对，泼在身上的水，除了风干就是再换一件衣服，揉拽和拧巴只会让自己难堪。

当然欺弱怕强在农村是特别常见的，因为大家伙都是很熟悉彼此秉性和家庭状况的，辱骂和诅咒你从不打草稿的，你遇到泼妇和蛮汉有本事撕打吗？没有的话就乖乖回家打开电视机开到最大声音听歌吧，因为那是不讲理的人，固执己见，思维固化。

前几天从姐姐那了解到，妈妈前段时间生病住院是因为领居奶奶气的。原因是：2018年国家提出的好政策，农村路路通，所以我家门口的水泥路是政府免费给修的，当时修路的时候妈妈由于在表哥饭店打工并不在家，修路工人在村干部的带领下量的面积，垫的地基，铺的水泥……

大概是有一点点斜，斜弯处刚好到邻居奶奶儿子的空宅子边上，村干部让铲掉重修吧，他儿子说没关系，又不盖房住人…邻居奶奶知道了就不乐意，一直觉得是我妈站了她的地边。

全程妈妈都不在家。

而自从妈妈每次在家或者开门时，这领居奶奶就天天骂人，前期是敲打着骂，后来直接指人骂，当然这后期就是人身攻击，骂不得好死，骂活该寡妇，骂一辈子零零散散……

听到这些话，我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气病，当然我也不理解邻居奶奶为什么人面兽心，很多领居对妈妈悲苦的生活给予照顾，为什么她能说出如此歹毒的话语，却又偏偏在我们回家之时拉着我们的手和颜相应！

当然，如果儿女不厉害的话，别说别人瞧不起父母，就是自己亲兄弟姐妹也未必会诚心诚意的帮你。

我们兄妹都属于普通上班族，安稳没有大的财富，对于家里亲戚也做不到财大气粗。我和弟弟在上海，常给二叔家孙子孙女寄零食和特产，为的是家里有事时，能多照顾一下我妈，所以我和弟弟在亲戚口中还算懂事，大姐和二姐的形象则相反……

本不善于经营那复杂的关系，那些伶牙俐齿和金钱物质换来的维稳和和气真的持久纯真吗？邻里之间，亲戚往来，什么时候能简单到不计较得失，也许只存在于那遥远的世外桃源。

故乡，那个农村，生养的地方，有些暖，也有些凉，于我而言也许只适合怀想，却不可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