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是自我表达还是迎合?我差点走错了路,动笔前我竟在反复思考我所表达的若与大多数人的想法相悖,是我的问题还是大多数人的问题。后来终于想清楚,我的确存在问题,问题是我凭什么先去假定出大多数人的想法然后去驳斥,毕竟我没有亲自去了解过,就凭自己的认知去臆断,有种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把自己想象成堂吉诃德,对面是一架架风车,风车是假的,是为了自我满足而凭空出现的。
大多数时候人们面前是荒原,是自己走得太寂寞了,所以臆想一些阻拦出来,增添路途中的趣味。文字不生于闹市之中,思想不生于热闹之时,文字是自己与自己争论过程的记录,又或是自我达成共识之后和解的协议,若是周围太吵闹,便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写作是自我满足,是一个先折磨自己然后取悦自己的过程,我很少一边写一边酣畅淋漓,我大部分时候脑袋是麻木的,很痛苦,总觉得自己脑袋里都是浆糊,根本无法正常运行,杂质太多,太浓稠,但我继续这个行为,不是自虐,是发现杂质之后无法容忍,思考成了清理的过程。
我没有写字的天赋,也没幻想过成为一个大作家,我只是想把自我挣扎的过程记录下来,我想看看一个人清除掉大脑里的杂质到底有多痛苦,这种痛苦到底能不能承受,这种痛苦能换来怎样的清醒,到底值不值得,我想要弄清楚。
回到开头,我找出了自己的问题,不应该去假定大多数人的立场,找到问题的下一步是解决问题,我要弄清楚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通过平时的经验累积,以及通过网络的了解,再加上自行脑补的能力去粘合出的一副图景,我之前解释了自行脑补是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那么我要整理的就是经验累积和网络上了解到的内容之间的关系。
因为之前的工作原因,接触过不少人,但接触到的都是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并不一定是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像我平时就经常用很笼统的东西去表达我的想法,因为我懒得去跟每个人解释,使你对我造成误解但能停止进一步沟通,是我的自我保护。所以通过经验去判断,会出现两个问题,一是你不清楚他所展现出来的到底有几分是他真实的想法,同一个人在面对不同身份关系时所表达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有偏差的,我们通过这种方式积累的经验太单一;二是很多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的脑袋比我还浓稠,他已经放弃了,可能准备等它凝固,然后拿去炼钢。这些人的表达是无意义的,他只有输出,而没有反馈,他的输出是建立在他日常生活中的积累上,纯粹是别人的东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输出的都是原封不动,甚至有损坏的别人的东西,他不能反馈根据现有问题所需要的具体答案,只是个有缺陷的智能客服。所以这种经验积累是很片面的,需要从更多的地方去了解。
然后是通过网络了解,这个不复杂,但我本身对网络上的东西存有一丝偏见,所以不能太客观的去分析,我就直接说结果。我发现网络存在导向性,是有无形的手在引导,所以我感受到的并不是网络上的所有人,而是这只无形的手。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已经有点宕机了,思考他妈的太痛苦了。
综上所述,我得出一个结论,我曾以为我与大多数人的想法不同,这是错误的,大多数人是没有完全独立的想法的,与我想法不同的,是掌握大多数人想法的少数人。
我中间打断一下,我要先解释“想法”的定义,每个人活着都是在思考的,只是思考“今天中午吃什么”和“城市的相似性”的区别,我今天谈到的是深度思考,是指需要所谓“绞尽脑汁”的思考,大多数人是没有的。这个话题以后专门讲,今天先一笔带过。
这些少数人是对的吗?因为我并不一定认为我是对的,也有可能我是错的,也有可能我们都是对的或都是错的,我需要继续思考。
首先我要弄清楚,这些“少数人”是不是一类人?我想应该不是,因为少数人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一类人的出发点是为了稳定,因为群众是盲目的,甚至有些人智力还存在缺陷,没错,我就是在说那些傻逼,例如网络上的喷子,前两年港独的年轻人等等,你要顾及他们的智力有限,如果没有有效的引导,不清楚他们会做出怎样的行为,这一类人的引导有时会出现问题,但问题的根源是他为了照顾智慧更低的人要不断拉低引导的门槛,他怕太高深了那些人听不懂,于是问题出现了,这个世界也存在一些正常智力的人,门槛太低造成俯视的优越感,他觉得制度漏洞百出,他觉得他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他要去纠正,所以第二类人出现了。这类人勉强还算正义,但不甚清醒,他忽略了个体差异,他以为的正确并不适用于所有人。照照镜子,我有时也是如此,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龌龊模样,但我和这类人最根本的不同在于我尊重个体的差异,我从来不以为能影响所有人,也不认为所有人都能变成我所期待的样子。个体差异决定了每个人的认知的差距,我清醒,并不意味着我需要所有人清醒,而是找到与我同样清醒的人就行了,其他人,与我无关。第二类人,好坏参半,好的是他们的出发点,坏的是他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但这一类人更多是自我表达和说教,并没有刻意引导,更多的是立了个大旗去吸引,是被动的。那么第三类人,是无形的手的主要操纵者,他们需要的是利益,需要价值观认同,需要人们走他们要人们走的路,无形的手长成了有形的路,熙熙攘攘,人们陆续前往,这一代人我不管了,成年人都是有自己的思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关我屁事。但是,你不能影响教育,你不能从各个方面去干涉未成年人的思想,这是底线,这是我和第三类人最大的矛盾,这一块我之后也会专门拿出来写,也是我想去抗争的东西,我想要通过我的努力,让教育保持它的纯粹,让未成年人在对于未来人生道路的选择上有更多的可能性,成年以后的事我不管,这是个人选择,但成年之前不是,他们需要更多的可能性。这也许是痴人说梦,但我也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教育这块,后面再讲,因为我还太稚嫩,讲不清楚,我需要再学习,后面才能讲清楚。其实还有第四类人,这类人有自我思想,但时而摆动,时而坚定,他们在第一类人到第三类人的拥护者之间来回变动,不专门去讲。
小结一下,讲讲面对这群少数人,我所遵行的态度是怎样的,这只是我个人的,你们可以做个参考,不用完全听。尊重第一类人,因为他们守着基本的底线,但要越过他们,不要被最低的门槛拦住;和第二类人做朋友,听听他们的想法,做个参考,但不成为他们的学生,走自己的路;警惕第三类人,保持清醒,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防止他们影响未成年人,不让他们抹去更多的可能性;不管第四类人,他们无关紧要,但不要伤害他们,避免莫名其妙的多个敌人,虽然敌人不可怕,但是没必要,因为我们的主要敌人是第三类人中做坏事的部分人和被他们影响的部分前两类人,不能分心。
我还陷入了一个思考,并找了一个不知道是否恰当的答案,我要讲出来。为什么存在差异的个体会被无形的手引导成同一种存在?我觉得是目标的单一,引导不是把你拉进同一条路,这样你会警觉,效果不好,而是逐渐减少后面可走的路。把不同的路都逐渐汇聚在同一条大路上,这就是对其他可能性的剥夺。
我想要讨论,我希望未来可以达到的是,年轻人有更多可以走的路,他们不应该都汇聚在同一条路上,教育就是开新路以及维护旧路,有很多路荒废了,我们要找原因,是因为这些路不通往大路,那最大的问题是不是因为大路太少了。那么教育最重要的是要告诉年轻人,你们要把小路走成大路,教育要培养出有两种本事的人,要有拓宽道路的能力和走小路的勇气,两者缺一不可,缺前者为鲁莽,缺后者为愚钝。而已经成年的人,我们没有办法再回到教育中重造,我们能做的,是保持清醒,替下一代守住小路,也为自己,为自己证明自己没有走错路。
对于这些,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想讲,但我不能讲太多,因为我还不够成熟,我没有完整的体系去指导,我知道什么是不对的,但我讲不清楚什么才是对的,指出问题但不解决问题是古人直到今人都常犯的大毛病,我不愿得这个病。我今天讲这些,一方面是给自己梳理,要清楚以后的目标和方向,另一方面,我始终是渺小的个人,我能力有限,我需要找到清醒的同伴,我需要他们共同思考的智慧,你们或许不了解这种见不到同路人的无力感,但我仍激励自己,内心反复背诵鲁迅的话“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