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男 柴米油盐酱醋茶(第十七章)

暖男 柴米油盐酱醋茶(第十七章)


 刚吃过早饭,听到院子里有摩托响声,我掀开门帘一看,晓松来了,我赶忙走出屋子。

“月影,我来了,在家干什么呢?”晓松放好摩托说。

 “没干什么,刚吃饭。早晨吃面条,上供需要时间长,刚拾掇好碗筷。你这么早,家里没有上供吗?”

晓松说到:“我家十五早晨不上供,饭后老妈拾掇东西,我早早就出来了。”

 他笑着走近,我小声说:“想你了,今天城里有战鼓,带着你去城里玩,好不好?”

 “晓松来了,快来屋里暖和暖和。”母亲掀着红格子门帘笑着说。

 “妈,没事,我不冷。”晓松说着走进屋里。

“奶奶好,吃了饭了?”晓松向坐在床上的奶奶问好。

 “吃了,吃了,冷不?”奶奶回答晓松,笑得满脸皱纹。

 “我想和月影去城里玩,今天城里有热闹,带着她去看看。”晓松对母亲说。

 “城里人多,她身子不方便,别挤着她了。”母亲有些担忧。

 “没事,两个人一起,我看着她,我们不到太挤的地方,敲鼓离远点能听到,远远的看,没事的,放心吧。再说,我也为俺家孩子安全着想,我也舍不得让俺家孩子有事。放心吧,老妈,我保准给你安全带回月影。”晓松做着保障。

 “去吧,月影穿厚点,别冻着了。晓松骑摩托慢点,早点回来。”母亲嘱咐着我们。

 母亲打开立柜找了一件特厚的大衣,我摸了摸大衣笑着说:“你也太夸张了吧,这样穿上真成了大熊了,一个人就占满街道,别人还能走路吗?”

“穿上吧,闺女,天这么冷,我在床上坐着,还盖着被子,拿着暖宝。”奶奶看着我们说。心想你年岁大了,怕冷,我没事,我要上那样怕冷下半辈子还能过不?心里想想不敢说,要让奶奶伤心了可不行。

“穿上吧, 这样就不冷了,到了路上冷了没法了。”母亲说着更给我穿到身上。

“好吧,好吧,我穿上,我一会儿就要到马路上横冲直撞了,谁也碰疼我。”我笑着系扣子,也为自己滑稽的形象发笑。

我穿好大衣,母亲也为晓松找好厚衣服。我摸了摸晓松的大衣,觉得有点薄,说到:“你还用穿厚衣服吗?”

“没事,我身强体壮,不怕冷。”他用力握了一下拳头笑着说,引得奶奶和母亲都笑了。

我们高兴地走出屋门,母亲送我们到街门外,嘱咐要小心时,我已经坐上摩托车,回头母亲招手,让她回家,在摩托欢快的声音里,我们开向城里。

我这个城市控,离开家门,心像放飞的鸟在天空自由飞翔,快乐很快点染了我的思绪。

到了十五,天就改变了冬天的阴暗的脸。今天天出奇得晴朗,明亮的太阳高悬空中,阳光洒路上,大地上明晃晃的;阳光照在人们脸上,每个人脸上染上了金色,每个人展开了笑颜,连白胡子老人都年轻了很多。

路上的人络绎不绝,都向一个方向前行:有三三两两穿红戴绿的年轻姑娘骑着自行车飞快追逐,路上时不时响着她们爽朗的笑声;有穿着深色棉袄的老伯伯慢悠悠的骑着车子聊天;大小三轮从我们左边快速驶过,三轮上拉着女人、老人和孩子;也有小青年骑着摩托车飞快的蹿过,活力四射的小伙子们在路上展示高超的驾驶技术,这些年轻人,还没到害怕的年纪,不知道他们的速度让别人多么紧张!

 离城市越来越近,公路旁有了走着的行人:有穿着鲜艳风衣的年轻女孩子,她们谈笑风生笑靥如花,有穿衣着棉袄的中年妇女们,东长西短的闲聊;也有戴着帽子、包着头巾的上岁数的老人,揣着手悠闲的踱步。

快到广场了,路上的人越来越多,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在路上指挥交通。他们戴着小喇叭高声喊着:“靠右行,注意顺序,三轮车不能进城了,请大家不要拥挤……”

有人把车放到公路的墙角处,也有人硬骑着往城里蹭,不论骑摩托车还是三轮车,速度都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晓松在挨挤的车辆中放下了摩托车,拉着我的手加入行走的行列。

 路边有很多卖特色小吃的,卖孩子玩意的,卖女人用品的。有的货架上有各色糖果,花花绿绿的糖纸撩动着孩子们的味蕾,胖胖的小孩子张开肉嘟嘟的小手,摸了摸糖纸,抬眼看看父母,被父母拽着往前走,边走边说:“家里有那么多糖,味是一样的,咱们快走看敲鼓的。”孩子在大人训斥下,不情愿的往前走,不一会儿又被眼前香味迷住,大人经不住孩子软磨硬泡,给孩子买吃的……

孩子们哪里是看敲鼓,还不是为了嘴呀?鲁迅《社戏》里看台前的迅哥看戏困了也要豆浆来提神,财主家眷多半是专到台前吃糕饼水果和瓜子的。

“你想吃糖吗?想吃哪种给你买?”晓松贴着我耳朵小声说。

 “我又不是孩子,什么都不想吃,不过看着那些糖纸也挺漂亮,甭说孩子们想要了,大人也想要。”我低声说着,于是我挑了几样鲜艳糖纸,不同形状的糖果。

 有的货架上插着鲜艳的风轮,孩子们眼看着风轮停住脚步,卖风轮的人高声叫卖:“漂亮的风轮,便宜了、便宜了,你想让它转多快它就转多快,卖风轮了!”孩子们经受不住诱惑,大人经受不住孩子的纠缠,只好买下风轮,孩子在手中高高擎着旋转的风轮,开心的笑着。 “给你买个风轮吧?”晓松笑着说。

 “你取笑我?这么大人拿个风轮像什么?给你买个吧。”我戏谑他。

前面围了一群人,踮脚看到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放着一个横板,板上竖着两个个稻草架,左边的架子上插着很多红色的山楂串,长长的红色山楂闪着光亮,右边架上插着一个个小鸟,小花等。

车子旁坐着一个戴帽子的老年男子,他两手各拿一根棍,那两个棍在他手里快速穿梭,小棍上的黄色糖饧越来越明,透着金亮,不一会儿,一只小鸟活脱脱站在眼前,旁边的小孩子拍手叫好,大人们也为艺人喝彩,高超的技艺,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一个个漂亮的小玩意从稻草架上拆下来,一个胖男孩一手拿着心爱的小玩意,一手拿着闪闪发亮的糖饧,红红的嘴唇快速的舔着糖饧,不时歪着头唆两下,满意的笑着。

 远远的听到响亮鼓声,夹杂着清脆的钹声。

随着人流,我们来到广场东侧门,广场上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我们不能到鼓队跟前看,找个高台,远看,还安全一点。”晓松说。

于是我们来到喷水池台上。放眼四望,在广场上有十几面大鼓,每架大鼓旁围着一群人,大鼓后面打着红色的条幅,条幅上写着鼓队名称。每面鼓架上站着两三个穿着红黄衣服的敲鼓人,他们高高轮着手臂,尽情的敲击,咚咚咚的鼓声响彻广场。

 站在台上,我只能看到最近一处敲鼓的。鼓架旁边站着四个中年男子,他们头裹红色纶巾,身着黄色绸缎服装,一圈红色圆领束口,袖口收紧,腰扎大红色束带。他们两人对敲,节奏铿锵有力。

鼓架旁有一群人一身红衣,要腰束黄带,手拿铜钹,钹上系着红彩绸,还有人腰前挂着小鼓手拿系着红绸的鼓槌。 当大鼓手忘情擂鼓时,钹手原地站立,手轻开轻合,一开一合的铜钹,发出清脆的“锵锵锵”伴奏声;架子上敲鼓人休息时,钹手轻挪脚步,舞动铜钹,双钹前后转过头顶,双脚腾空跃离地面,那双钹在手中自如飞转,上下翻飞的一片红缨在阳光下,金灿灿,亮闪闪。那钹声清脆,愉悦着耳鼓。观看的人双手使劲鼓掌,远处的我们也不由得鼓起掌来。

 “别使劲拍了,人家听不见,别把手拍疼了。”晓松握住我的手。

 “你还挺理智,我不由自主的鼓掌呢。你不感动吗?”我笑了。

 “你不知道我多累,我看看敲鼓,还要看看前面的人,总担心碰着你了回家没法交代,又希望你高兴一些,早知这么累,就不来了,你还取笑我……”他说到。

 “对不起,让你太累了,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只顾我自己高兴了,我们早点回家吧!”我说着拉着他要回家。

 “你不看了?没有不高兴吧?”

“没有,我们看了敲鼓的,也玩的挺开心的。还有你的糖果让我开心啊!”我高兴的说到。

 我们两个都笑了,牵着手走下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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