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血案 3. 蓝胡子的故事

天空非常晴朗,周围成片的绿树使得城堡院子周围气温宜人。由于一般宴客以晚餐为主,所以在备下的午餐餐饮单上可选的午餐比较简单,大家一致挑选了鲈鱼、菠菜、意式煨饭作为主菜,头盘是法国扇贝,搭配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生菜,开胃又清淡,搭配了当地享名的威邑白葡萄酒。

陈先生的助理岳冰开始的时候不好意思一起坐下用餐,但是在大家一致的坚持下也就不再拘谨。陈先生当然坐的是长桌尽头的主人位,另一个尽头本来是给陈先生妻子安排下的位子,椅子和餐具已经被关晓彤交代卡洛琳撤掉了。西式进餐时的位置安排需要男女搭配,然后根据客人的身份地位来安排与主人的距离,通常距离主人右手边的第一位男客人是餐宴中最受到重视的客人。每位客人被安排入座时时候看起来似乎在不经意间,实际上还是刻意地被做了安排。

今天的午餐只是一个小型的家庭式聚会,关晓彤还是遵循了同样的原则,稍微做了一些巧妙的调整:德亨士列夫人被安排在陈先生的右手边,她的对面坐的是高总,高总旁边当然是她的夫人朱清华,朱清华的对面是德亨烈士先生,岳冰理所当然被安排在朱清华的下座。

关晓彤注意到在用餐期间,或许受到了讲英语的限制,高总在行为举止上相对地谨慎,他的妻子朱清华更是大多数时候微笑不语。陈先生则是恰当地表现出作为主人的热情好客,不时对客人们提出一些问题,鼓励客人们谈话。最喜欢高谈阔论的是德亨士列先生,热情颇高,带着典型西方式的幽默,两位服务员在给他布菜以及斟酒的时候也是表示出极大的绅士风度,甚至询问了她们的血统,借此发表了一番关于西方女性美的言论。他不时与萝莉用纯粹的德语打趣,并且表示有机会用纯粹的德语交谈多么让他神清气爽而不是成天使用苏黎世的地方方言德语来交谈。在饭局上总是需要这样一位人物来活跃用餐的气氛,大家被德亨士列先生逗得哈哈大笑,德亨士列夫人却似乎对自己丈夫过于活跃的行为模式司空见惯,视而不见。

城堡主楼分为三部分,从外面看到的高高的塔楼被前任的主人们之一改造成了楼梯间,顺着玻璃为主体的楼梯间上行所有的人先来到二楼最宽敞的大厅,这是城堡的中间部分。关晓彤拿着一大串钥匙中间的一把打开了大厅的大门,大厅里面空荡荡的,中间一个木质的舞台,显得陈旧不堪。在巴塞尔基金会作为城堡的持有者期间,这里被作为基金会年会,小型音乐会音乐厅,诗歌朗诵的舞台等等公益活动对大众开放。来宾或许在这里或许感觉到了某种无形的压迫感,都各不作声,直走到隔壁的棋牌室才稍微开始活跃起来。

棋牌室内沿着成直角的两扇墙摆着又长又宽的豪华白沙发,一个长方型东方风格木质茶几,茶几上颇为显眼的是一把中世纪的青铜剑,架在一个剑架上。入口处左边的墙上摆着一个红木带玻璃门的展示柜,里面收集了各种各样玲珑袖珍的小古董,这些都是陈先生几个月前购置的。棋牌室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从印尼运来难得一见的一尊释迦摩尼成佛前的王子青铜像古董,比真人尺寸要高十到二十公分,年青的悉达多王子正视前方,向众人伸出了右手,仿佛要给予或要放弃一切。陈先生对于这座青铜像颇为自豪,为这个古老的城堡带来了东方的元素,也算是一个镇宅之宝。

棋牌室的另外一扇门直通主楼的第三个部分,也是历来的主人用得最频繁的居家部分。走廊里有三个宽敞的大卧室,尽头的小卧室就是关晓彤初来时住的那一间。最大的一间窗户朝向后花园自然是主人的卧室,另外两间卧室当作客房正好供高总夫妇与德亨士列夫妇使用。三个大卧室都被前主人设计成巴洛克风格,带着重重的窗帘,非常的华美,洗手间地面却是三十年代流行的黑白相间的瓷砖,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沿着宽阔带铁艺扶手的半旋转楼梯下楼,楼梯正对着从院子进门的入口,入口处摆着一台钢琴。下了楼梯左边是厨房,隔着一个走廊,右边是大约三十平米的长形客厅。客厅一排明亮的窗外可以看到美丽的后花园,正中央摆着传统长方形的餐桌,餐桌看起来十分古典厚重,搭配着同样风格的靠背椅,将是晚上餐宴的场所。

最后众人又穿过走廊,客厅后面是一个小书房,书房门正对着被关晓彤当作卧室的祈祷室,又回到了城堡的中间部分的一楼。大家有点被转晕了方向,边走边参观时陈先生谈了一些他对将来利用城堡空间的构想,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说着走着先是关晓彤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众人都等着关晓彤象开其它房门一样打开那个房间的门,但是关晓彤却似笑非笑地望着陈先生。

过了十几秒的时间陈先生突然反应过来,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瞧我这个记性,怎么就给忘了?”

关晓彤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在城堡里里外外所有的房间中,这是唯一一个找不到钥匙的房间。当时交接比较匆忙,并没有一个个房间去核对钥匙。”

陈先生接着关晓彤的话笑着对其他人说道:“所以我怀疑这本来就是卖主的一个恶作剧!”然后他转头看向关晓彤,“早跟你说去找一个锁匠来开锁。”

关晓彤无辜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您不在,我可不敢贸然叫人来开锁。”如果房间里真有什么贵重或者危险的物品,他可真是说不清,这不符合关晓彤的工作原则。

显然这个关闭的房门与古老的锁孔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高总先打趣道:“里面不会锁了一大屋子的宝贝吧!应该试试芝麻开门的招数。” “芝麻开门—” 可惜那扇门对他不理不睬,却引起了其他人的哄笑。

这时德亨士列先生故作神秘地说:“一屋子的宝贝可能性不大,说不定藏着一屋子的骷髅呢?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蓝胡子的故事?”

看没有人回应,德亨士列先生便津津有味地说出了他所熟知的蓝胡子的故事:

住在一个城堡里的蓝胡子是个有钱的贵族,样貌奇特,长着蓝色的胡子,所以大家叫他蓝胡子。他娶过几个妻子,可都下落不明,周围的人害怕,不敢把女儿嫁给他。最终受到了财富的诱惑,一家人的小女儿同意嫁给他。

不久,蓝胡子跟新婚妻子交代说要出远门,便把一大串的钥匙交给了她,并告诉她可以随意打开任何房间,除了城堡下面最小的那个房间绝对不可打开。新婚妻子发誓自己绝不会那样做,蓝胡子就离开了。蓝胡子离开后,新婚妻子立刻有种强烈的欲望促使她去打开那个房间,房间打开后她才发现可怕的秘密:房间里面吊挂着蓝胡子前几任妻子的尸体,血流满地。她吓了一跳,把钥匙掉到地上,沾到了鲜血,怎么样都洗不掉,因为这是一把被下了咒语的钥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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