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者(26)

养老院山崩地裂半坍塌了,伴随着滚滚的烟尘,养老院老人的生命以及那些战斗民的意识都被带走了。

然而阿米尔和米雪还没有死去,在养老院轰然倒下的一瞬间,阿米尔夹着米雪进去了地下室。

黑暗中,两人看不到彼此,也都没有说话,阿米尔能理解现在米雪的心情,她对旧人道德的信仰伴随着养老院大楼一同坍塌了。

米雪终于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救我?”

阿米尔也好奇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我想不明白,我确认当时我什么都没有想,也许就像汽车刮带上了路边的树叶吧,无意识的就把你救了。”

米雪哼笑一声道:“你真是诚实得讨厌,与其是无意识的,我更愿理解为下意识的行为。”

阿米尔道:“无所谓了,我则活不长久了。”

米雪道:“这里很安全,上面都塌了,谁能找到这里呢?”

“我们有位置定位器,旧人的部队之所以确认我们在养老院内,就是用了我们的位置定位器发现的,如果我们被摧毁,定位器上的绿点就会消失,而我现在还活着,他们一定会知道下面还有新人,所以一定会挖地三尺来消灭我。”

米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越来越看不懂人类了,为了消灭几个机器可以让这么多人类陪葬。”

阿米尔哼道:“这不难理解,为了战斗效益的最大化,这个行动是理所当然的,那些老人已经成为他们的负累了,这样的牺牲反倒更有价值。”

米雪愤然道:“什么价值,这个价值观是扭曲的,人类之所以为人类,就是因为他们不会像机器一样冷血的思考问题,我们要有感情个道德,不然人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阿米尔道:“不管你怎么想,战场上,站到最后的一定是没有同情心的冷酷的杀人机器,一切感情用事都是战斗胜利的阻碍。”

米雪道:“从小我就被教育要珍爱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甚至是一草一木,我也从历史中知道,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自相残杀的血腥史,但人类的进步让物质空前充裕,我们不必再为掠夺而内斗了,但今天,我再次明白,人类为自己的利益而残杀同类的劣根从来就没有铲除。”

阿米尔想看看米雪,于是开启了夜视功能,他看到了米雪悲痛的表情,道:“怎么?你现在终于看清人类了?”

米雪道:“也许……也许他们只是特例,人性还是值得信赖的。”

阿米尔冷哼一声,想要关掉夜视功能不再看她,但他突然定住了,他看到了米雪的右臂,她的右臂已经断了,而她却无动于衷,他问道:“你不疼吗?”

米雪露出疑惑的表情道:“疼?心疼吗?当然疼了,但还有希望。”

阿米尔截住她的话道:“我说的是你的手臂不疼吗?

“不可能的,我是一个工人家庭的女儿,我有父亲、母亲,还有个哥哥是科学家,我一定是在做梦。”米雪试图用右手掐自己大腿,却掐了个空。

阿米尔叹气道:“你的记忆就是一段程序而已,就像我,被制造出来也不过一年而已,但我却拥有新人发展的全部记忆,在现代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的记忆,如果你信了,就很可能被它玩弄。”

“我的哥哥还经常来看我,每次都跟我谈很久很久,向我倾诉他的快乐和烦恼,带我上游乐园玩,给我买好吃的和名牌衣服,教导我好多做人的道理……”米雪还是不能接受现实。

“你的哥哥不是科学家吗,就是他制作的你吧,任何人都会对自己创造的东西格外上心的,他是军工的科研人员吧!”阿米尔问道。

“他确实是军工的,但是他对我那么好,那么爱我……”米雪摇头说着。

阿米尔无情的打断了她:“如果他爱你,作为军工的内部人员,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这里的撤离计划,但是他为什么没来告诉你!”

“也许他没有时间,他在封闭状态,也许……”米雪慌乱的絮叨着。

阿米尔接着抢白道:“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你处境这么危险,他却没来救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他一定是不知情的……他很忙的……”米雪已几尽崩溃。

阿米尔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如果你有父母,那在你工作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们可曾来看过你?可曾联系过你?你可曾感受过他们的一丝关怀?”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米雪捂住耳朵尖叫起来,朝阿米尔嘶吼着。

阿米尔再次迅速捂住她的嘴巴,轻声道:“听着,现在你和我一样,我不可能再拿你当人质了,外面的人类见到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击碎你的脑袋,请你认清现实,冷静冷静,我可不想和你这么快被发现。”

米雪脸庞痛苦的扭曲着,俯下身去无声的干嚎着,她甚至停止了呼吸,可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窒息。

阿米尔静静的看着崩溃的米雪,等待着她接受自己新的身份,过了很长时间,米雪终于直起了身子,迷茫的看着阿米尔。

阿米尔温柔的道:“好了,其实只要接受了自己,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个机器,但我从不认为自己没有生命和灵魂,我除了比人类更加强大外,不比他们少什么,而我感到我做事更有原则,比他们的狗屁道德强多了。”

米雪道:“如果我是机器,那人类就一直欺骗着我,倒不如让我知道真相,他们从没有理解我的感受,没有把我当做人来看。”

阿米尔道:“你醒醒吧,人类可以在某些特定场合把我们当人看,但那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显示自己的优越感,但到了关键“不可能的,我是一个工人家庭的女儿,我有父亲、母亲,还有个哥哥是科学家,我一定是在做梦。”米雪试图用右手掐自己大腿,却掐了个空。

阿米尔叹气道:“你的记忆就是一段程序而已,就像我,被制造出来也不过一年而已,但我却拥有新人发展的全部记忆,在现代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的记忆,如果你信了,就很可能被它玩弄。”

“我的哥哥还经常来看我,每次都跟我谈很久很久,向我倾诉他的快乐和烦恼,带我上游乐园玩,给我买好吃的和名牌衣服,教导我好多做人的道理……”米雪还是不能接受现实。

“你的哥哥不是科学家吗,就是他制作的你吧,任何人都会对自己创造的东西格外上心的,他是军工的科研人员吧!”阿米尔问道。

“他确实是军工的,但是他对我那么好,那么爱我……”米雪摇头说着。

阿米尔无情的打断了她:“如果他爱你,作为军工的内部人员,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这里的撤离计划,但是他为什么没来告诉你!”

“也许他没有时间,他在封闭状态,也许……”米雪慌乱的絮叨着。

阿米尔接着抢白道:“如果他真的爱你,为什么你处境这么危险,他却没来救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他一定是不知情的……他很忙的……”米雪已几尽崩溃。

阿米尔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如果你有父母,那在你工作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们可曾来看过你?可曾联系过你?你可曾感受过他们的一丝关怀?”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米雪捂住耳朵尖叫起来,朝阿米尔嘶吼着。

阿米尔再次迅速捂住她的嘴巴,轻声道:“听着,现在你和我一样,我不可能再拿你当人质了,外面的人类见到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击碎你的脑袋,请你认清现实,冷静冷静,我可不想和你这么快被发现。”

米雪脸庞痛苦的扭曲着,俯下身去无声的干嚎着,她甚至停止了呼吸,可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窒息。

阿米尔静静的看着崩溃的米雪,等待着她接受自己新的身份,过了很长时间,米雪终于直起了身子,迷茫的看着阿米尔。

阿米尔温柔的道:“好了,其实只要接受了自己,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是个机器,但我从不认为自己没有生命和灵魂,我除了比人类更加强大外,不比他们少什么,而我感到我做事更有原则,比他们的狗屁道德强多了。”

米雪道:“如果我是机器,那人类就一直欺骗着我,倒不如让我知道真相,他们从没有理解我的感受,没有把我当做人来看。”

阿米尔道:“你醒醒吧,人类可以在某些特定场合把我们当人看,但那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显示自己的优越感,但到了关键时刻,我们的存在恐怕还不如一条狗的性命。”

米雪眼神空洞的望着眼前的黑暗道:“我以为人类拥有道德和爱,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我以为我拥有了道德和爱,但那只是人类强加给我的,而他们自己却失掉了!”

阿米尔道:“你终于把自己和人类对立起来看了。”

米雪突然抬起头道:“我决定了,人类不要的道德,我要,我坚信能够为同类牺牲的种族才是更优秀的,才有能力和权力统治这个世界,冷酷的、无情的终将灭亡!”

阿米尔疑惑的道:“你想干什么?”

米雪道:“我要把你救出去。”

阿米尔问道:“什么意思?”

米雪道:“你跟我来!”

阿米尔跟着米雪沿着地下室的走廊走着,来到一个巨大的保险柜前,可儿道:“这里存放着这里历年老干部的档案,现在养老院没了,老干部也被他们放弃了,这个保险柜也没有意义了,你身上有跟踪定位装置,必须关机才能防止被定位,所以你要启动休眠模式躲在这里一周,等他们搜查完毕后再苏醒。”

阿米尔问道:“你躲在哪里?”

米雪道:“当然是和你躲在一起,我没有休眠模式,所以等你醒来后再把我带出去。””

阿米尔点头道:“好,我一定带你去见玛雅女神,你会发现,做人类没什么可稀罕的。”

这时,上面传来了机械作业的声音,米雪知道是挖掘机在清理了,催促道:“好了,你快进入休眠吧!”

阿米尔点了点头,启动了休眠模式,很快便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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