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学而第一》(3):名利非猛兽,要有手段驯

【原文】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翻译】孔子说:以花言巧语和谄媚神色取悦于人的人,少有仁德之心。

【我的理解】

此章接上一章,有子论孝悌为仁之本。

较之有子,孔子的话更为简洁,也更贴近实质。

我们须知,一个人为何要巧言令色?无非为达到个人的私目标。而仁德,是由孝悌之私德,衍生出了纯公无私的公德。所以,有私心者,不可有仁。

又,孔子说“仁者不忧”。巧言令色,本是谄媚献媚之作。一个人为什么宁可舍弃自尊,而谄媚呢?亦因为心里有忧。

简要言之,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皆属于巧言令色。忧贫、忧名、忧利、忧权者,本可以公正争取,但巧言令色者,可恶之处便在于此:自己不敢正面争取,故而走些旁门左道。

求名求利,并非不可。但以非正当手段得取,便要害人,所以孔子才说“鲜矣仁”。

况且,人生所忧,应为何事?孔子言:君子忧道不忧贫。又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人所忧者,应该是“道”。什么是“道”,我以为,在此处可以简单理解,即正确的价值观、是非观。一个人大可不必担心自己贫穷,而应该担忧自己没有正确的价值观,没有正确的思维观念。

为何要这些东西呢?孔子举例,说颜回穷的,每天只有一顿饭,不够就喝一碗水果腹,住在陋巷。别人都替颜回忧愁不已,但颜回却自得其乐。

人生之所以要有正确的价值观,重点还是在于人生的幸福感——快不快乐。

而这里,又不是一种虚假的,自欺欺人的快乐。有些人,是自己没有本事,才说粗茶淡饭是福。此种人,待其有钱,恐怕最为骄奢淫逸。

颜回之乐,确实是人生追求,在内在的精神富足,而不在外在的物质满足。于颜回,穷亦如此,富亦如此。正如孔子说: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又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孔子也好,儒家也罢,并不要求人过苦行僧的日子。所以孔子才说,如果财富可求取,让我做执缏驾车这种粗鄙的事,我也愿意做。但如果要我做不义的事,那宁可穷着。

这也是说,在富贵之上,有更重要,更能满足于身心的东西。

回到本章,只有所忧的是物质,是名利,且又想不义而取,才会巧言令色。若在追求名利时,知道有比名利更重要的精神,有自我的底线,虽然有忧,但不会巧言令色。

孔子之言,言简意赅。于此处,可多加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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