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尼,帕索里尼与德莱叶

只有当一个人真的拥有无限爱的能力,甚至有可能是一种亵渎神的爱,他才能够有机会成就某种能力,一种把悲惨的事件塑造成充满活力和喜悦的现实与景观,让每个人都即使背负死亡和迟钝的重负,依然努力生活的能力。而这正是费里尼电影常常带给我们的东西,帕索里尼把这种表达称其为天主教非理性主义,它呈现出了一种无差别的,中立的爱。因此,费里尼引人注目而又令人不安的创作倾向,代表着对于罗西里尼和德西卡式现实主义的强有力反叛,从深刻的本质意义上来看,他不是也不可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更准确的说,费里尼是一个具有鲜明倾向的自然主义者。从《白酋长》开始,他就在表现人的孤独心灵和人和人之间的难以交流。《大路》中的赞巴诺,《卡比利亚之夜》中的卡比利亚以及《甜蜜的生活》中的马切诺等人的表现,都可以归入到克尔凯郭尔式的本质性孤独之中。从人类生活环境上讲,这种孤独可以被理解为不变的和永恒的,它与诸多19世纪伟大的叙事作家笔下的暂时的,偶然的和辩证的孤独相对立。偶然的孤独为争取合理的和人道的出路而奋斗,而永恒的孤独则把生活看的神秘莫测,看不到其中的希望。因此,费里尼电影中的人物只能去寻找上帝的恩宠,从这种意义上来讲,他们都是注定要靠圣母显灵才能获救的人,就如德莱叶的《语言》一样,两个极为卑微之人的境遇,一个疯子和一个小女孩,依靠他们自身的纯洁而使上帝显灵。《大路》恰恰也是同样的故事。克尔凯郭尔说过,我们是可以达到事物极端境界的,条件是我们必须成为基督的弟子。费里尼无疑是在实践这种观点,这也是帕索里尼在其电影中看到的那种天主教非理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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