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总无法找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小张工作很忙,因此特别期待自己的自由时间。可是到了周末,能够自由支配时,他又陷入了“应该做哪件事”的选择恐惧症上,于是麻木地让自己在游戏或睡觉中虚耗,等到周末即将过去时又后悔不已。这与他一贯的处事风格一样,事前总担心无法选择最优而焦虑,事后对此进行一番评价,觉得没有达到心中的预期设想。如果周末有某项工作必须去加班,尽管不是他自己喜欢和选择的,可是反而松了一口气,似乎因为不用选择而如释重负。这就是“越自由、越痛苦”的表现。

当房子着火时,你是没有时间拍照或傻乐的,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逃离危险。只有当你拒绝关心实际发生的事时,你才会有选择——这个还是哪个?我们的冲突往往就是因为选择而产生的。当你有两种行动方式时,选择只会制造更多的冲突。那么,为什么会有选择呢?因为我的理性会提供一系列不同方案,而我就需要从功利角度计算哪种方案最有价值。然而,是否问过自己,我内心实际想要做哪件事呢?当你拒绝了解内心,单纯只是把自身当成工具在安排任务,你才陷入了冲突之中

2)理性只在乎寻找认同

我常说,不立足于任何选择之上的行动,就不会孕育冲突。当行动立足于思考过程时,行动就无可避免地受到局限和孤立。各种观念之间互相对立,彼此牵制,在行动和观念之间就会存在沟壑。有人一定会反驳,认为生活处处难免都要选择。我指的是,行动不基于“应该做什么”或“应该怎么做”而产生。

我们常说,我在思考如何做出抉择。但这种思考,通常都是理性的综合判断,依据自己过往的习惯、对自己的期许、自我满足外界认同的准则等,而指导自己行动的“观念”。你会发现,有些人即使选择以后,实际在做某事时仍心不在焉,内心隐隐不断感到冲突和对抗。每一次理性的安排,都在不断强化某种权威观念的高大,实则是鼓励内心的父母永远凌驾于真实的内心之上。

当我持有一个观念时,我的行动就会立足于这个观念,这必定会产生对抗——当观念与另一种观念狭路相逢时,不可避免地必定会产生压制和对抗。可是,真有可能不带观念的行动吗?抛下所有观念,随心而为,我们难道不会恐慌吗?我们可以接着发问,那么,为什么没有观念的行动,我会觉得不安全?担心犯错?担心做得不好?

原来,这都源自于自我的无价值感,所以才希望在认同与肯定中得到价值。如果本身内心充盈着“我是有价值的,我内心想做的事就是在实现我的价值”,那么也许就不会存在要对外人交待的这份担心了。

3)思想狭隘地回避了自我

我们长期受到二元论的教育,缺乏思辨的可能性,当遇上任何事物,不仅要做出对错、好坏的结论,而且通常是忙不迭的给出,以此来给自己一个交代。有个朋友在阅读文学作品时,很爱给人物贴标签,这人道德低下,那人行为不端。当给某个人做出负面评价后,又从该主人公身上看到某些真实的心态甚至是自己的影子时,则内心便开始无法接受。其实,当对某事物给出评价后,人的视野与思考范围便主观上变得狭隘,不愿接受事物的完整性,因此总会产生冲突和矛盾。

“思想就是选择的过程。没有了思想,你就无法作选择。在你作出选择的那刻,就有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制造出了它自己的对立面——好与坏、暴力与非暴力……任何源自于这种思想的行动,都无可避免地会在自己内在和这个外在世界制造矛盾、悲伤和痛苦,你我无一幸免。”——克里希那穆提

那么难道不要思想吗?我觉得,我们绝大多数思想都是过去,也即时间的产物。不断强化的思想正在反而逐渐让人变懒,因为思想能够轻易带出结论,人们不在乎结论的真假与是否完整,只要求有结论即可。这种思想过程,已大大弱化人们对于内心声音的要求,思想否定了人主体存在的感知判断。

古人云:“三思而后行”。我们在选择前的思,往往都是“怎样做好处最大”、“这样做了以后,别人会怎么看”。这里的思,绕开了自己的喜乐和需求,自己沦为了思想或者说各种结论所要求你扮演的角色,不过是社会“文明”塑好形状的螺丝钉罢了。扪心自问,你还是你自己吗?

思辨带来全然的喜乐

我们不是生下来就有全能的认识和智慧,我们都有童年,都需要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思想,来慢慢在内心拼凑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与描述:共产主义、宗教、逻辑推理……这一切都是知识和信仰,也是我们必然要吸纳的东西。只不过,在这一点上,人渐渐开始分出了层次,有些人看得多,有些人读得少,有些人具有思辨能力,会在内心对这些知识和信仰进行相信、否定、谴责、辩护的过程,有些人则是不加区分地全盘接受,按部就班地照做。

而当看得多、想得多的人,能将这一切抽象的理论与知识,和活生生的人与最真实的世界加以印证,发现自己的某些行为是来自“应该”的观念、来自过去或他人继承的思想时,他在真实的生活中感受到冲突与痛苦,认识到与内心的矛盾,从而欣然抛弃旧有的做法。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没有束缚,轻松上路,他才有可能找出自己的天道——自己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最好方式。

这时,过去累积起的这些碎片,终于被自己独特的内心排列组合成了一种对于自身而言最有意义的形状,与生命的轨道相契合;这时,我们便拥有了一颗不依赖过去的头脑,彻底了解了反应的整个过程,这样的头脑就能每时每刻都完全、彻底而全然地行动;这时,我们便可以带着喜乐否定那些不全然的行动,自然而轻松地达到全然的美好的心灵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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