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八):生命

满天的乌鸦喉咙都已断掉,血色在天河间凝成孤岛

云变成更惨淡的银白色,而羽毛的黑色已经饱和

她摇摇欲坠的生命走向了最狭窄的峡谷处

血脉向上滚动为冲破壅塞的喷泉

她开始在疼痛的蔓帐中被埋葬,彻底无遮拦地腐烂

她开始向生命叩首,忏悔自己对麻木拥有的无知

夜晚,她记忆的空白被灌进了血管里的墨水

每一笔都是血,都是没有寒冷与炎热的诗句

神把她粗暴地拽回天堂的阴影里

他在笑,笑声演奏出她周身的畏惧

神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端起海水质问她的不忠诚

她为什么一次次背叛自己扩大的欲望

她向外逃,但天堂没有尽头,没有出口,没有情感

神不受空间的辖制,他摆脱了视觉的囚禁

他在越远的地方,他的影子就能吞进越多的太阳

就像她的喉咙,像乌鸦一样断了气,无法歌唱

现在她僵硬地站在针尖上,四面都是安魂的竖琴

没有液体的水面滤过她的嘴唇

她喝下了变浓的梦,梦的毒性开始上升

她不想说话,因为她无辜地喝下毒时,琴声已经变凉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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