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8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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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知识分子与公共生活》第一章

哈贝马斯参与社会问题之公共讨论的典型方式:起先是有一种印象或一种直觉(在这个案例中,就是对克隆人类之可能性有一种深深的恐惧);然后他设法追究和确认这种印象或直觉(亦即这些恐惧)的理性内核;而由这种理性内核所激发起来的思考(在这个例子中就是在哈贝马斯那里有特殊含义的所谓“伦理反思”),则是他接下来要为之提供论辩依据的。最后的步骤,是把自己的想法(通常是通过媒体)公之于众,以便引发出政治领域的一场争论,而他自己则进一步利用这场争论来展开和细化自己的立场。

哪怕是像哈贝马斯这样的交往理性的研究者和实践者,他作为学者的教学科研活动与他作为公民的社会参与活动,也有必要做适当的区别,

哈贝马斯希望,人们能将他的政治介入行动,与他作为学者的教学科研活动严格区别开来;对那些看不到这种角色区分的人对他的攻击,他感到相当恼火

在京都讲演中,哈贝马斯说道:“如果我们对种种新生哺乳类动物的生物特征做一个比较,我们会发现,没有另外一个物种像我们那样,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那么幼稚、那么无助。也没有另外一种动物,要在那么长的养育期内,依赖于家庭的保护,依赖于一种与其同类借助于文化而主体间地分享的公共文化的保护。我们人类是相互学习的。而只有在一个文化上具有激发力的环境之中,相互学习才有可能。

若真想把一个理论的成果打包,吸引人们的注意,至少应当把它与作为理论出发点的问题提法联系起来。我是以早期批判理论的极端否定性批判为出发点的,早期批判理论的分析以法西斯主义和斯大林主义为经验基础。尽管 1945 年后我们所处的境况不同了,但对社会自我毁灭的发展态势的清醒认识,驱使我去寻找尚未完全淤塞的人与人团结的源泉。

哈贝马斯仍一直被归入以霍克海默和阿多诺为核心的圈子,这在很大程度上与他坚持不懈地介入公共政治有关。正是他的政治介入,使他成了反抗精神的象征。

几十年后,将有人企图诟病哈贝马斯的希特勒青年团团员身份。不过,他既没有受纳粹“种族优越论”世界观的影响——至少据他自述是这样——也不相信关于“最后胜利”的宣传。

对于这些年份出生的人,纳粹独裁统治的影响仅限于他们的童年和少年时期。至于具有代际特征的哈贝马斯的社会化经验,他父亲在战争中和后来在美国战俘营期间在家庭中的缺席,大概有一定影响。所以,这个阶段典型的父子冲突在哈贝马斯身上几乎没有发生这个说法,有其道理。

实际上,哈贝马斯是这一立场的典型写照。他不想做“被动适应的民主主义者”,他要积极参与。他求知若渴,立刻开始深入了解政治事件。关于他对知识的兴趣,也许他的姨父,战争快结束时流落到古默斯巴赫的彼得 · 温根德( Peter Wingender )对他有一定影响。他有一个像模像样的图书馆,外甥就在里面找哲学书来读。少年哈贝马斯在地下室把一个以前的厨房变成了自己的私人王国,在那里他不仅沉浸在康德的世界里,还高声朗读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片段。“不过”,哈贝马斯说,“书中精髓‘权力意志’让人联想到纳粹政治口号,这终究太过尴尬”。

知识分子中那些旧政权的开路先锋……——除少数例外——毫发无损地度过了非纳粹化运动。他们面对批评安然自若,也不认为有理由自我批评。通过以反共产主义( Verdrängungsantikommnismus )为幌子排挤历史,纳粹人员顺利得到安置,纳粹思想毫无障碍地延续着。这令人不由担心会倒退回独裁行为模式和精英思维习惯——我甚至直到 20 世纪 80 年代都一直有这种担心。而我们用以应对令人不安的阿登纳政策的反对反共产主义( Antiantikommunismus ),则被对方指责为‘极权主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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