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记忆

                二    荒年

    妈妈从食堂打回饭,一土钵和一小口缸两份,妈妈把口缸放在我面前,我毫不犹豫的推过去,再把钵拉过来,而且是左手紧紧的护着,赶紧吃,当然最后是妈妈把2份都吃完了。

    我们一大群七大八细的小孩,去马槽下面的地上捡马豆,我不知为什么马曹下面会有豆,大点的哥哥,姐姐们肯定知知道,我长大后也知道了,我们捡到的都给了最大的那个,他拿去炒熟后,装在裤包里,一次一小点的抓给我们,我想哥哥是怕我们搞悼了可惜,因为3岁的小手真的太小啦,我一手紧紧握着,一手慢慢的一颗一颗抠出送进小嘴,一咬很脆,吃着很香。

    星期天, 爸爸把我骑在肩上和妈妈一起上街,我看到街边的伯妈面前3个石头上面放了一块铁片(实际是破锅片),下面用木棍烧着火,铁片上烤有好几个小粑粑,我就跟爸爸说想吃那个粑粑,爸爸说那粑粑不好吃,我以为是他不舍得给我买,就越闹着要,后听妈妈说,她要就买个给她尝哈,妈妈蹬下去拿了一个吹了吹递给我,我迫不急待的就送到嘴里,咬了一大口,紧接着就吐了,滑|iα,|iα的,说不出那味道,反正不好吃,妈妈接过去尝了一点也吐了,估计妈妈也沒吃过。后来边走爸爸边告诉我们,那是蕨根粑,虽然不好吃,但是饿饭的人就认为好吃,还没有吃的,因为滿山的蕨根都被挖完了,这些人挖到做成粑粑自己舍不得吃,拿上街卖了换钱买盐巴。当时听不懂,也没认真听,更不会去记,但是现在想起却这么清晰。

  后来成年后,我还特意找人问过蕨根粑的事,知道它不好吃,但能充饥,还知道做蕨根粑很麻烦,很费劲。我虽长在荒年,但我不知什么叫饥锇,因为爸爸,妈妈没让我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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