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地狱(六)

午饭过后，高杉还有执勤任务，便同我们告辞，约定有线索后彼此联系。我和老邢开车直奔李医生的诊所。

李医生的诊所在市中心一高档写字楼的第十三层，坐电梯上了十三楼后，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姑娘问我们的来意，看来是她的助手，给他看了我们的证件，表达了我们想和李医生见面的意愿，那姑娘说现在李医生现在正有病人在诊疗中，叫我们稍等片刻。我们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喝了一壶茶，吃了几块饼干后见到了李医生。

“你们是为了案子的事情来的吧。”李医生开门见山。

“我们确实有几个关于死者的问题想问您。”老邢道。

李医生做出了请讲的手势。

“关于死者杨显志，您有什么想说的吗？”我问道。

“他是我的患者的父亲，他是做媒体这行的吧，我听说。”

“请您直接说我们想听的内容吧。”老邢道。

李医生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烟蒂上留下了红色的唇印。听见老邢的话，看着我期盼的眼神，她不禁嫣然一笑，我竟看的出神了。

“我知道，他赚钱的方式主要靠一种游离于法律边缘的手段。”李医生说。

“如果你说的是勒索的话，很显然这并不算游离于法律的边缘，而是毫无疑问的违法行为。”老邢说。

李医生不置可否。

“那你和杨显志的交情就只限于医生和患者家属吗。”老邢微笑着问。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呢？”李医生也微笑起来。

“比如......他有没有威胁、勒索过你呢。”

李医生又笑了起来，身体抖动个不停，黑色的长发都凌乱了起来，过了片刻，她慢慢止住了笑声，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到了耳后，我心里暗自道她恐怕用这个动作已经斩落不少男人的心了吧。李医生掐灭了烟，道：“他勒索那些人，那么是商界巨擘，要么是艺人明星，要是我能被勒索的话，恐怕我会开心的不得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有什么值得他勒索的呢。”

“好，我明白了。”老邢说，“那再说说小海吧，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说实话，那孩子不过是有些孤僻，行事多少有些怪异而已，要是说他有什么心理疾病恐怕也不至于。”李医生道，“毕竟他有那么一个‘好父亲’。”

“但是今早我到了现场，见到了小海，就一直和他在一起，怕他心情有什么巨大波动出什么意外。他今早和我说的话到让我觉得他好像心理出了什么大问题。”

“他说了什么？”我问道，我被夹在李医生和老邢的对话里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插了一句话。

“他说他昨晚见了鬼。”李医生又点了一支烟，道。

“什么？”我有点怀疑我听错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叫见了鬼？”

“就是字面的意思。”李医生说，“我开始以为是他看了什么动画片，或者做了什么噩梦。我问他是不是这样，他却说他亲眼看见了鬼。”

“能否说一下这具体是什么情况？”老邢道。

“抱歉，当时场面太混乱，我也没有询问具体情况。你们......你们该不会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吧？我觉得是他突然目睹了自己父亲的如此惨状，精神上出现了一些不稳定。他现在在哪，那个可怜的孩子......”

“他现在在警局，我们已经联系了他的其他亲属，暂时还没有结果。”我说。

“好，要是那孩子出现什么异常的表现你们可以联系我。”李医生说。

“好，那今天我们就打扰到这了。”老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