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后的山林


          入夏以来,我们这地儿 总是晴雨交替,晴起来艳阳高照,暑气蒸腾,然后过几天就会下场雨,不大不小的雨,老天爷手里似乎有个不太稳定的空调遥控器,一会儿制热,一会制冷,这不,今天早上天上飘着水墨般的云彩,风吹着一会儿浓一会儿淡,远处的森林上蒸腾着白烟和天上的黑云相连,今天有一场雨。

      上午下了雨,空气煞是清爽,中午吃了饭,稍事休息,我想去郊外的古隆景区走一走,我想去看看春节时我去过的那片小山林怎么样了,特别想看看小路边那颗大树现在怎么样了。当时,在冬天它是一颗枯树,全身树叶落尽,只剩黑黑的树身和枝杈挺立着,它是粗壮的,象个古代铠甲将军,在周围常绿的松树和其他挂满黄叶的楝树衬托下引人注目,夏天它长什么样了?

      等我来到那片山林脚下的小院,这个农家乐小院建在山脚下一块坪地里,比上回来时又做了进一步扩建和装修,我举目四望,正值仲夏,草木蕃莠的时节,满眼的绿,绿得那么一致,不注意是分不出绿的深浅的。高高的桦树,蓬勃的松树,和大部分楝树以及灌目杂草绿瞎了我的眼晴,在满眼青绿面前我的近视至少提高了0.05度,绿的那么自然,深浅,错落,在目光所及形成的画面是梵高十毕加索十齐白石都无法表达的,每一颗树,每一颗草,每一片叶子都是自然生长又无法复制的,这时耳边想起一只鸟婉转的叫声,音节里打着回旋至少九次,是在吹迎我吗,间或又有其他鸟儿在林中飞越穿梭鸣叫,地上有土哈蟆和蛐蛐等在低音节叫,它们都是这片山林音乐会即兴演奏者,听众似乎只有我一个,突然对面桦树枝上的两支鸟啾啾地叫,我用口哨吹出鸟声与它们交流,它们听懂了吗?

      在小院的柴堆旁,我还发现了一只机警的小松鼠,还有其他动物吗,我沿着山路寻找,地上有小白蘑菇的伞,路上被青草掩盖,偶尔看见一只蝴蝶爬在草叶上翕动着翅膀,一只蓝色的甲壳虫尸体躺在路中央,我想起法布尔的《昆虫记》,写虫子写得那么有趣,可是好像昆虫都变少了,我小的时候,夏天的路灯下有成千上万的蟋蟀,甲克虫,屎克朗是最有型的一款,穿笨重的盔甲举着一对大钳子象极了欧洲中世纪的四处征战的游侠骑士。还有无数的大小飞蛾,死了掉在地上成了一群蚂蚁的食物,草丛里还有点着小灯笼的萤火虫,"萤囊映雪"的成语里需要多少个这样的萤火虫才能照亮一个贫寒读书人的经本啊。这情景现在城里孩子很少见了,他们要去生物博物馆里看标本或电脑里看呆板的图片。

    现在,山林里有多少鸟啊兽啊虫啊,它们都躲在什么地方呢,它们总是怕人的,人是地球上最厉害的!?我边走边想,终于在长满了草丛的路上观察了一下那棵冬天里枯死的树,它正满树绿叶晴雨盖地彰显生机,绿得新鲜,新的清爽,落叶树到了夏天彻底改头换面了,我在对比记忆中那颗枯树后,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判断一颗树的生命,它在不同季节有着不同的表现而已,就象人的一生在轮回,好大一棵树,绿色的祝福,来年我还来看你。

    附近广德寺里有颗1500年的大银杏树,被乾隆皇帝封为大将军树,古人认为树有树神,土地有土地神,来自对自然的崇拜,科学的时代人们不再相信神灵,可是面对这片小小的山林,科学家能复制一个吗,哪怕是一片草丛,一片绿叶?不会一样,这只能是哲学家的命题,哈哈我是不是又"两脚书橱"想多了。

  看似无形无象的大自然却在世间创造了宇宙中的神奇,包括我们人类,我们也是自然之子,所以每个人都应该热爱并保护大自然,并从中获得生命的能量。

  在这个幽静的下午,我沐浴着这片亚热带树林的赐予,平静的理性地处理了一个中年人的不良情绪,希望过着自然而平和的生活,象那棵长得象中年人的树,看情况,它可以再活一个世纪,守护一方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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