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吹,云在浪涌着,水汪汪的天空折射来莹莹微光,苍穹之下笼罩着妖异的气息。
二师兄:“大师兄,前面已经探视,这方圆几里地只有这一大户。”
大师兄:“商道必经之处,良田荒草纵生,东家可能不务正业,大家各自小心。”
道士们在一大户人家门口下马,敲开了大门,管家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谁呀?”
大师兄:“您好,我们是嵩山符箓济世的道士,一行六人路经此地,想打扰一下,借宿一宿……”
话没说完,管家抬手打住:“抱歉,天呈异相,府上有数人感染恶疾在身,不方便接待你们。”说着,天空很配合地划亮了闪电。“你们另寻别处吧。”
管家言毕就要把门关,大师兄急忙伸手卡住门缝,问道:“且慢!敢问你家的病人是不是发热,卧床不起,气短,眼力模糊,食欲不振又上吐下泻?”
管家惊愕:“你怎么知道?”
大师兄:“哈哈~我家仙师神机妙算,早料到我们此行的故障,他给的锦囊中就有解这个病的方子。”
管家看着大师兄好一会儿,说:“好!你们稍等,容我去禀报老爷。”
片刻,管家开门恭恭敬敬地招呼几位道士进门,在厅堂上谢过房东老爷。
大师兄:“多谢东家留宿。请速带我等去察问病人的情况,以免贻误病情。”
老爷:“不急,诸位长途跋涉,先去休息,明日再做也不迟。”
大师兄:“此时人定,邪气初升,正是施法除魔的好时机,丹药才更具神效。”
老爷捻须略思,答:“好吧,那就有劳诸位了。黄管家,带大师去看看小姐,”老爷转头看着管家,眼中划过一丝凛然,“不得怠慢!”
管家躬身作揖:“是,老爷。”
宅院里阴风阵阵,尚有丝丝血味不明来向。管家默不作声,大师兄紧随其后,禁不住问这问那:“黄管家,你们东家做什么生意?”
管家:“没啥生意,种地而已。”
大师兄:“您这话有点草率呀,这么大户人家,不做点生意怎能营生呀?您府上的劳工工可多?”
管家:“这个……还有十来个。”
大师兄:“哦?确切是十几个?”
管家声音怯怯:“天色大变以后陆续有人逃走。大师还是别问了,小姐的卧房到了。”
管家嘱丫鬟挑亮了油灯:“大师,小姐在此。小姐,这位是符箓道士,来给您看病来了。”
丫鬟把小姐的手掏出被窝给大师兄把脉,透过沙帐朦胧地看到一位脸色白皙的女子躺在被窝里,她的气息微弱到不能言语。大师兄把着脉,眼光游移在屋内环视,管家怯怯地回避,躬身侍候着,这气氛略显阴霾。
“皮表微凉,不能言语,脉浮而无力,分明是久病缠身,不像是刚染上的疾病呢?”大师兄心里想着,刚要起身去问管家。突然自己的手被此女子紧紧抓住,虽无言语,但是那紧握的力道、那颤抖的节奏,似乎说明着这阴冷的宅院里已经没有了亲人朋友的温暖。大师兄施手搭在其上抚平了振抖,并会意地轻轻拍了两下,小姐的手才释然松开。
这一切都发生在大师兄的背影里,她缓缓的站起身,带着管家离开,说:“妖气横行,噬人精气!黄管家,请速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管家:“大师您说。”
大师兄:“八仙桌,台烛香火,糯米,烈酒,文房四宝……坛位设在天井,把所有的仆人有都叫来。”
回到厅堂,大师兄唱戏般一声吆喝:“妖~孽~横~行,看我来~斩妖除魔!”“呵!”
众师弟附和一声马上跳出来,阵列于天井,贴符箓,围黄布,空出阵眼给大师兄,准备施法除妖。
管家带人把器具安置成一座神坛,天井里燃起火盆。在道士们的指引下,每个奴仆领了一张黄纸符箓依次经过水井,往井里看一眼便速速围站在老爷身旁。二师兄用一个簸箕井口,一大碗糯米泼洒其上。
阴风阵阵,雷闪寒芒,大师兄烧符施法,口念经咒请神,烈酒敬天地,泼洒四方清路障,木剑挑灯舞长风。只见她一阵驱赶,剑锋潇潇,家奴们退步避让之际,她运剑穿刺,挑回家奴手上的符箓,反手统统甩在八仙桌上,藏剑于背,手捏剑指于怀,站在阵眼中闭目吟咒。
二师兄毛笔一挥,有的符箓上显现出图形,或蛇,或牛头!他用剑穿起图形向东家显示,道:“符箓济世困妖孽,牛鬼蛇妖现身!”
“呼~呯!”应着一声脆响,几张困妖符箓被一条水鞭打碎,碎纸上渐渐渗出血迹,众人吓得目瞪口呆。有两张未被击碎的符箓随风飘舞。
“哪里跑!”其中一张被二师兄兜了个准装入了乾坤袋。
另一张像似找准了方向,冲着房东老爷扑去。“妖孽!休想再逃!”大师兄声起手到。“呼~呯!”又是一鞭。
隐约间像见到老爷握紧椅子单脚轻推,整个人连同座椅往后退了一步,两个家丁从左右夹进守护了他。
“高手!”大师兄心里默念。
一阵凉风划过,大师兄抛洒一打黄纸,口中念词答谢四方神灵,收剑,从神台上取了一碗祭祀用的清水,回过头来向房东行了个礼,说:“这里有丹药一枚,请速速拿去给小姐,配这碗水一同服下。”
“唪!”大师兄两指夹着一张符篆凭空画印,突然自燃起来,她把燃烧的符篆浸入碗水之中,递给了管家。
管家战战兢兢地接过丹药和水,弓身端去给老爷过目。
就在管家转身离开的刹那间,大师兄留意到那位端坐在八仙桌旁的老爷,袍子下赫然露出的是一双官靴!
《全息图谶》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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