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卷:非满分作文也一样精彩纷呈


人生的目标,未来的期许,这样的词汇对于我们这些已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来说,难免会勾起些回忆亦或是惆怅。讽刺的是,“目标”、“未来”这样带着青春烙印的字眼,于真正的年轻人而言,往往是模糊的。年岁渐长,而今的我们,似乎已经不再喜欢去谈论目标与未来,而内心的渴望却反而逐渐清晰了起来——于家庭有一定的付出和收获,于社会有微薄的贡献与回馈。

01

目标、未来、家

少年时的目标和未来是可以美其名曰梦想的,那时的小小希冀充盈着一点浪漫主义色彩和不切实际的稚嫩。现在的人常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大多数人关于未来的初衷都是在初中形成的:初中时的我总觉得自己以后会是个学者,十几岁的年纪想着几十岁的自己,不修边幅但是神采奕奕,学富五车而又幽默有趣,住在乡野的别墅,养些淡雅的花草......甚至于拿那些举世闻名的文学巨匠或科学家来类比,觉得自己也是那种百万美元支票做书签的天之骄子;

中考结束,以超级好的成绩考进了我们县最好的高中,事实上分数线也可以去市里最好的高中,因为晕车怕远所以没去。大人们都说,进了我们这个高中,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进大学的校门了。只能说村里人懂的少,现在的大学没以前那么值钱,将就点说其实进了高中已经早已是大学生了。我的叛逆期来得很晚,高中时显得尤为严重,所谓的个性和价值取向都在高中有了很大的转变。李宗盛给江慧写了一首《晚婚》:我从来不想独生,却又预感晚婚......高中的我却笃定我应该会独生,然后一个人过得很认真。年将弱冠的人,憧憬着未来的模样。我站在顶楼的大平层上,眺望不知算不算城市边界的远方,墙边的吉他我不会弹,闲置的卡洪横着放,书架占满了一整面墙,手写的书稿已泛黄,编辑催稿的QQ声滴滴滴响个不断;

毕业了,进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本科院校。学业从未如此轻松,生活从未如此糟糕。人这一生,做什么都需要勇气,唯独逃避不需要。生活的茫然虚度与内心的莫名焦虑犬牙交错——未来是模糊的。二十几岁的年纪,不念即将告别的学生时代,也不知未来在哪一处远方。那时候,萌生了支教的想法。“傲慢”是与生俱来的,老家就是个偏远山区,却想着去祖国西南的偏远山区教书,想来也有点滑稽。山里的学校,是村里最好的建筑,教学楼三楼有一间是我的宿舍。村长家的小女儿每天傍晚会来给我送一壶热水带一点粗茶淡饭。我跟她讲一点我眼中的浙江,和一些我去过的其他地方,她银铃般的笑声在夜空中流转。然后她走了,我站在阳台上拿着搪瓷杯哼唱,房间里的白炽灯有一点昏黄;

我终究没有去支教,而是放下了内心的桀骜,开始了打工的生涯。在只有区区十来个平米的出租房里,我写过一篇文章,叫《阳台里的方寸天空》。也是那时候,心底发出了一声呐喊。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迟早要有我阳台的亮光。在艰苦奋斗后,在苦痛挣扎中,心里的那个小家终于退去了所有以往的浮夸,变得越来越具体。面积不大的两居室,干净简洁的装修,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在厨房里做小吃,我们家的小淘气缠着我讲专属的改编故事然后被我一脚“踢开”,我笑着看他不离不弃,越“嫌弃”越宠溺。曾经的不婚主义,应该会有个温馨的家庭......


02

情之所至,心何以归

又要说那句老掉牙的话,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人间至味是清欢,或许是初心不错的解答。只是,年岁渐长,目标却越发小了,未来也落眼在了目力所及的地方,是理想对现实的妥协吗?神雕侠侣里有这么一段描写:

黄蓉道:“一定是她。早就听说赤练仙子李莫愁武功高强,阴毒无比,不亚于当年的西毒。她驾临江南,咱们正好跟她斗斗。”

郭靖点点头,道:“武林朋友都说这女魔头难缠得紧,咱们若是找到岳父,那就好了。”黄蓉笑道:“年纪越大,越是胆小。”

郭靖道:“这话一点不错。越是练武,越是知道自己不行。”

黄蓉笑道:“郭大爷好谦!我却觉得自己愈练愈了不起呢。”

年纪大了,在乎的越来越多,身体却大不如前了,那些需要跳脚才能够到的目标,渐渐地也贴上不切实际的标签,也便越发珍惜那些触手可及的小确幸了。

而回过头来再看,那些懵懂的、狂放的、迷茫的、跌宕的青春,那些或荒唐或浪漫的遐想,竟然都有一间臆想的房,匹配着理想的模样。也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把家和房划上等号了,而那兴许就是心所可以停泊的港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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