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补

1.

世界一片嘈杂——

大神,刚才手慢没抢到,可还再发?

大备备~人家的最少啦!哭唧唧……

我去!错过了一个亿!

大神,还发吗?

大神,在线等啊……

备大神,下次什么时候发,出预告吗?

……

Q备Q:稍安勿躁,马上装红包。准备!

世界一片寂静。

【系统提示:Q备Q正在发布红包!恭喜各位英雄!】

世界一片嘈杂……

本服第一家族〈千千梨花落〉内,一派旖旎——

备备,世界是世界,家族是家族嘛,咱们家族的肯定得比世界的多嘛……

备族长,又有人在排行榜压我!我不管,你要给我报仇!

呜呜呜族长,游湖被杀,我好不容易升级的飞龙座骑都被人抢了……呜呜呜……

……

Q备Q:别哭别哭,多大点事!马上挨个送花,先消消气~等下一个个都给你们解决了!

族长,爱你!

备备,抱抱亲亲!

备备,我还是要蓝色妖姬漫天花雨哦~

备男神,我要和你奔现!

备男神,我也要和你奔现!

……

这是手游【一盏宫辞】65服的基本日常。千万不要被名字骗到,以为该游戏是女生爱玩的后宫权谋升级走向,实则是为了男女通吃,套着宫廷外壳的江湖武力征服游戏。不过,玩家依然是以女性为主。

〈千千梨花落〉是本服第一大家族。其族长Q备Q自称博古通今,且尤爱诗词歌赋,故而给本家族改了个如此诗意盎然的名字。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说辞。除他以外,本服人人皆知此名来源于他酷爱送花,特别是对本家族的成员。所以他们家族阴盛阳衰,到处都是莺莺燕燕。

除了爱送花,他还自带败家体制,出场必是红包开路。每次都是二话不说,先砸几轮红包,然后在众人“大神、备大神”的千呼万唤中,缓缓出场。出场后别无它事,在世界处处留情,看到妹子,先来个一键三联开效送花,直接把你整成偶像剧女主。

女主们入戏太深,纷纷来敲家族的门。族内成员给他喊话“满了满了,别招了”,他在外面四处招摇“来吧来吧,一起玩”!

本家族的莺莺燕燕们开始抱怨——

族长,第一都是高冷的,你能不能高冷点!

我的大备备啊,别招了,真满了!你是看不到数量显示吗?

备男神,要不我把号给你,你帮我练练?省得你到处勾人!

备备,你是不是不爱人家了?亏人家还那么爱你……

……

任晓晓拿着手机,往家族群敲字——

晓晓知晓:今天任务完成了,你们玩,先下咯~

Q备Q:别啊!大晚上的,你干啥去?

晓晓知晓:额……要早睡早起,强身健体!下咯~

她关闭了家族对话窗口,正准备划出页面,Q备Q的小窗口就弹了出来——

喂,你要干嘛去?

洗漱睡觉啊~

骗鬼去吧!明天一天你们都没课,睡那么早干嘛!

难不成一天到晚地在游戏上?我没你那么多闲情逸致。

我可没一天到晚地在!诶,你等下,有人喊我~

任晓晓关闭了小窗口,果然看到有几个小号在世界呼唤他,估计又是他用小喇叭勾搭的其它服的妹子。妹子们好不容易把小号练到可以对话,势必要和他好好畅聊一番的。

看到他们在世界你来我往了几句后,没了动静,就知道他们开私了,她微微叹了口气,手指一划,果断地退了出来。

放下手机,坐在宿舍的椅子上,盯着书架上的书,她想起开学不久时学校举办的那场排球赛,当时有好几个发球都直接砸到了她身上,可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身上不曾疼,反倒心疼了呢?

2.

那是刚开学一个月的时候,她们学校不知为何大张旗鼓地举办各种球类运动会。

任晓晓严重怀疑,校领导可能觉得能考入本校的学生都聪明绝顶,在高中时都不用埋头苦读,都是音体美全面发展的综合型人才。而开展这个运动会正是为了证实他们这份自以为是的重要举措。

院领导自接到命令,就开始在本院拼命找人,挑来选去,生拉硬拽,愣是分门别类地组建完成了全部的队伍。

任晓晓得益于长得高,又勉强能发过去球,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排球队的主力。她觉得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离谱的一件事了,且没有之一。

练习几天后,比赛如约而至。几场下来,任晓晓放下心来,原来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有的甚至还不到半斤。而她们院还有几个完美贴合领导想象的高球技人员,所以一路打下来,竟也不露败色。

至少在今天下午之前,任晓晓是这样想的。不过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乌鸦脑。

法学院不知为何个个贴合领导想象,听说其中还有两个人之前是打沙排的。所以为什么不报考体育大学?任晓晓还没替他们可惜完,她们院第一局就败下阵来。

稍事休息,第二局一开场,对方一个跳发,旋转的球不偏不倚地朝任晓晓而来。任晓晓还没反应过来,球就砸到了她身上。她身形一晃,被一人急急扶住。

“没事吧?”

是钱备,她们院最贴合领导想象的人,和她不一个专业,军训时就十分活跃,妥妥的本院大红人一个。

“没事没事。”任晓晓连忙说。

“下一个球,他肯定还找你,小心点。”钱备轻声说完就立马归位了。

果然,下一个球又冲任晓晓而来,再一次砸了她个结结实实。对方欢呼的时候,任晓晓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钱备过来拍了拍她,说:“没事!”接着又喊向对方:“诶,队长,别尽着一个姑娘可劲欺负啊!”

对方说了什么,任晓晓没听到,因为钱备马上笑着和她说:“没事,就是玩玩!接不到就躲开,你不怕疼啊?”

任晓晓看着他,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想,下一个球我一定要接到。意念之力果然强大,下个球任晓晓接得很到位,二传后,被钱备狠狠地扣了过去。

得分后,钱备没有和大家庆祝,径直走到了对面,直逼到他们队长面前,盯着他低声道:“我说了别尽着一个姑娘可劲欺负!”大家怕起冲突,忙过去拉他,他笑了笑,说了声“没事”,就回来了。

后来的比赛,任晓晓都记不住了,她只记得到钱备发球时,他连发了四个,每个球都精准到位直打对方的队长,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每次得分都看着她喊一声“诶,任晓晓!”,然后再得意地冲她扬扬头。

再后来的几场,钱备都对她有所照顾,暂停时会提醒她一些注意事项。任晓晓就这样又菜又晕又感动地一路跟着打完了全部比赛。

结束的当天,大家约好晚上聚餐,下午六点在校门口集合。任晓晓下午没事,出来得有点早,想到自己的游戏任务还没做完,就边等边拿出手机,快速地点击着。

“什么游戏这么好玩?”

任晓晓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也不知钱备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她开口道:“哦,一盏宫辞,一个弱智游戏。”

“哎呦,这名字我喜欢。”钱备道,“你在哪服?叫什么?回头找你去。”

任晓晓有点想笑:“不会吧?你要玩?”

“这你就不懂了,天天玩的都是打打杀杀,腻了!得换点诗意的。哪服?回头找你求带啊~”

“65,晓晓知晓。不过我可不是大神,纯瞎玩。”

“那最好,你可以指望我成大神,到时候我带你!”钱备向她眨了下眼。

“行啊!那我就等着被大神带了~”

“到时候我必定小弟众多,你记得跟紧点就行!”钱备一脸嘚瑟。

“小弟你就别想了,大部分是女生……”

“都是妹子啊!”钱备两眼放光,“那更好!”

当时听完,任晓晓不知怎的就没来由地一阵后悔,不过为时已晚。他果然当天晚上就注册了账号,而且升级很快。

接下来短短几天,在他勤奋练号和氪金的双重作用下,他成为了本服的风云人物,成了大家口中的备大神。同时也证明了此游戏确实弱智。

3.

手机一阵闪动,任晓晓的眼睛终于从书架又转到了它身上。不管游戏还是微信,都显示是钱备。

她打开游戏,漫天花雨,钱备又不知在俘虏谁的心。可能是见她上线,他的信息马上发了过来:“让你等我一会儿,怎么还下了?找你还有事呢!”

“什么事?”

【系统提示:Q备Q正在向晓晓知晓送粉玫瑰〈全服显示〉】

屏幕被一片粉色花海环绕,由中心向外不断扩张,最后砰然盛开,飘飘洒洒。

“漂亮吗?新出的花种,先送你!有没有很感动?”

“就这事?”

“先送花再说事嘛~明天下午打球去?我教你上手飘球怎么样?”

“又是谁找你?”

“真聪明!文学院几个女生想学,都说好几次了,你来和我配合下呗~”

她就知道!每次都是这样,他泡妞总是拉上自己!游戏里乌烟瘴气地让她受不了,现实中还要再把她堵死。

“不去。我又不学,为什么要去!”

“关键她们都不会,没法开展教学。来玩呗,你好歹也算我半个徒弟,让她们见识一下你的技术!”

任晓晓想说,我为什么要让她们见识?我为什么要去做这个陪衬?她还想问一句:钱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可她又害怕……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回复了两个字“不去”,就退了出来。几乎同时,微信开始响个不停,钱备又文字又语音地发了好几条。

任晓晓闭上了双眼,她很讨厌每次这个时候的自己。她知道自己最后还是会去,并不是因为架不住钱备的请求,而是自己即使心痛着也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去一次,心疼一次,生了裂痕,回来自行一针一针地缝补,再疼一次。

循环往复。

她还是打开了微信,发出去四个字“最后一次”。回复完,她想起金庸先生的那句“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她又想起一首致郭襄的诗,仿佛看到郭襄正说着她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她又能怎么说呢?要人尽皆知她爱上了杨大侠?再人尽皆知地被拒?然后再也没有了她的大哥哥吗?

晚上,她似睡非睡地入了梦。她梦到她去考试却忘记带笔,在她慌忙折返的途中,看到钱备和几个女生在打球;她换了条路,看到钱备和几个女生谈笑晏晏;她又换了条路,又是钱备,她换了无数条路,都是钱备,她没有勇气穿过去,她急得想崩溃大哭,可又怕钱备听到。考试的预备铃已响,她绝望地流着泪,却又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她醒了。她每次都能在梦中最绝望的时刻醒来,完美地逃避棘手的一切。她随意摸了一把湿润的双眼,停了半刻,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钱备发了一条微信:“我改变主意了,明天我不去,以后我也不去了。”

心绪起起落落,眠未成眠。

早上手机一响,她就听到了。她先看了微信,钱备问“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吗?怎么了?怎么又不去了?什么叫以后都不去了?”;她打开游戏,钱备的一堆消息就过来了“你终于上号了!你怎么了?微信怎么也不回?大半夜的发微信,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不是挺喜欢排球吗?”……

她都没有回,正准备放下手机,钱备的电话就来了。她也正想和他说清楚,就按了接听键。

“你怎么了?微信也不回,游戏也不回,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就不想打球了。”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肯定有事,到底怎么了?”

“真没事!我要好好学习!”

“呦呦呦,你还用好好学习?该好好学习的是我吧~”

“反正下午我不去了,以后你没事也别总叫我了。”

“不去就不去呗,以后打球不喊你就行了呗。这多大点事啊,犯不着不理我啊!搞得跟我欺负你似的~快点下来,楼下等你。”

“干嘛?”

“吃饭啊!我的姑奶奶,这都中午了!你别说你还没起啊!”

“额……你吃吧,我让人帮忙带饭了。”

“你可真会享受!行,知道你没事就行,吃饭去了~”

“好,拜拜~”

挂了电话,任晓晓心里一阵落寞,果然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没了自己,他依然是他。而自己,却要艰难地适应没有他。

4.

日子虽然走得跌跌撞撞,任晓晓每天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点开游戏。

这天刚打开,系统就提示有更新,她点开一看,发现结缘处多了一个新选项——相思豆。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和自己养宠物差不多,只不过这需要两个人一起种。她本就是和自己的小号结的缘,对此新玩法没有一丝兴趣。

小窗口在闪。

Q备Q:晓晓,我和小号解缘了,你也解了,咱俩结缘,种豆子去。

晓晓知晓:不感兴趣。你找别人吧,家族和世界都有人在喊。

Q备Q:你这一段到底怎么了?我打球也没叫你了呀。我也没欺负你吧?

晓晓知晓:没有。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没关系,觉得自己之前太浮躁了,想收收心。

Q备Q:收心?我看你和别人玩得挺high啊!你这是独独针对我吧?

晓晓知晓:没有。你朋友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啊。

Q备Q:多什么呀,瞎玩呗,都是泛泛之交~

等了一会儿,晓晓没有回复,头像也暗了。钱备无视了妹子们对他的呼唤,在地图上胡乱瞎转了几圈,觉得甚是无聊,也退了出来。

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任晓晓怎么了,球也不打了,游戏也不怎么上了。上大课的时候叫她,她也客客气气的。那天去她们班找她,玩笑还没开,她就一本正经地问“有什么事吗?”,搞得他一阵莫名,说了声“没事”,扭头就走了。

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需要有事才能找对方了?不都是喊一声,就过来了吗?管它是打球,吃饭,还是吵架呢!

刚开始,他觉得没什么,跟谁玩不是玩啊!妹子嘛,多得是。可现在他又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他和别的女生一起,聊着聊着怎么就他妈越聊越空虚了呢!

他有点烦躁,拿起手机拨通了任晓晓的电话:“任晓晓,你到底怎么了?有事能不能说!”

“我没事啊。说什么啊?”

“没事?!没事你天天躲我?你说不打球,我就再没喊过你,你还这样!到底说不说?”

“本来就没事,我说什么呀?我就是想好好学习了!”

“你别拿学习当幌子!你现在哪?图书馆?”

“没有。”

“哪个自习室?”

“你有事就电话说。”

“哪个自习室!”

“你到底有……”

“我他妈有病行了吧!”钱备打断了她的话,挂了电话,在操场的草坪上猛踢了几脚后,就早早地去了教学楼。

他没进教室,一直靠着栏杆在走廊站着。他知道,任晓晓下午也有课,就在他隔壁教室。他要严肃认真地当面问她。

不断地有人路过,也不断地有人喊他,他实在没心情和她们寒暄,就装作看手机,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任晓晓终于来了,他把手机一收,正准备走过去,胳膊却被拉住了。扭头一看,文学院的一个女生,他不记得名字了,只记得是上次打球的其中一个。

“嘿~大帅哥,还记得我吗?”这姑娘开口道。

钱备看了她一眼,又马上转头看向任晓晓,他感觉任晓晓貌似也看了他一眼后,才很快进了教室。他又回过头来,挣开这卡点而来的姑娘的手,说:“我记性不好。还有课,走了。”说完,就赶紧进了教室。

待这姑娘知趣地离开,上课时间也到了。钱备熬完了两节课,让兄弟们先走后,就走到任晓晓她们班外面,本想告诉她一声,他在隔壁教室等她上完课。

可他在教室外面站了半天,任晓晓愣是没看他一眼,也没出来。他笃定她肯定知道他在外面,就算看不到,他打了那么一堆招呼,听也能听到。

行!我再找你,我就真的有病!钱备自己给自己放了个狠话,就回了宿舍。上了会儿游戏,胡侃了一会儿,他还是心烦意乱。

老天爷也来给他捧场,脸突然一下也阴沉了下来,不一会儿竟雷声滚滚,下起了大雨。

钱备一看时间,拿了把伞就冲了出去,待走到教学楼下,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下雨,没有收衣服的想法。

约莫五分钟左右,陆陆续续地有同学出来。他一眼看到了任晓晓,貌似正准备和她们班一个男生一起撑伞。

钱备的呼吸不可控地有些急促,眼一眯,就跑了过去,拉起任晓晓的胳膊就走。一路走到教学楼后门的拐角处,才停了下来。

任晓晓掰开他的手,诧异道:“你干嘛?你不是早走了吗?”

这一问把钱备也整懵了。对啊,我来干嘛?我刚说再找她就是有病,我这就病了?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伞,慌忙道:“给你伞!”

任晓晓有点哭笑不得:“我带伞了。”说着,就从包里拿出来一把。看钱备还站着不动,她伸手去他眼前晃了晃,说:“走了~”

刚转身,钱备“喂”了一声。任晓晓停下了脚步,她这几天刻意回避着他,本以为可以刀枪不入了,现在发现,却抵不住他的一个“喂”……

她叹了口气,缓缓回过头来,道:“走啊。趁着雨还不是太大。”

“这几天你不理我,说实话,我也想着不理你算了。”钱备盯着她,说,“可是我却越来越难受!刚才以为你和别人一起撑伞,我特别受不了!”

任晓晓微微启了启唇,没有说话。

“我想,我可能……”钱备又接着道,“你……懂我意思吗?”

怎会不懂?心每疼一次,都会恨自己懂得太早。任晓晓心中一片翻腾,她想起那些烦闷的心情,想起那些流过的眼泪,她想说不懂,凭什么我难受那么久都要自己扛,而你才难受几天就可以好!

可当她对上钱备期待又略显焦急的目光,心却瞬间软了下来。

爱情,果然没有公平可言……

“我都懂。”她的眼一弯,泪珠顺势滑了下来。

5.

世界一片嘈杂——

备大神,怎么好久不发红包了呀?

大神,我可天天在线等啊……

备备,人家还想要花呢……

Q备Q:打住!备备这个名号以后只能我老婆叫了哈!至于红包,哎,娶了老婆,没私房钱了!至于花嘛,肯定是要送的,不过以后就只能送我老婆了……

备大神,没想到你是个妻管严啊?

大神,难不成你和晓晓知晓奔现了?

不会吧?这是小说情节成真了呀?

Q备Q:什么奔现!我们是奔游戏还差不多!什么妻管严,那是妻冷战!说出来都是泪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本服第一家族〈千千梨花落〉内——

族长,小板凳已备好,什么时候开讲?

族长,快点的!不然我去找晓晓姐告状!

族长,重点说说你追晓晓姐时遇到的挫折,这个我们最感兴趣~

Q备Q:催什么催!这有什么好讲的!反正你们记住一条,她追的我,就行了!

哎呀呀,我咋就不信呢?

我算是明白了,族长的爱好之一就是吹牛!

晓晓姐来了!

晓晓姐,快说说你们的恋爱经历~

对啊,晓晓姐,快说说他怎么追的你~

任晓晓上了游戏,浏览了一下消息后,使劲打了钱备的胳膊一下。无暇看他在哪里龇牙咧嘴地装疼,她要想想该怎么回复,谁知寻思来寻思去,到最后却依然不知如何回复。因为她的爱情故事里,没有那么多浪漫的戏份,也没有那么多甜蜜的追寻,有的只是等待和最后的水到渠成。

她只知道,遇到了对的那个人,不妨把心缝了又补,这样,就还可以爱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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