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文、砖文、瓦当

三、金文、砖文、瓦当

汉代的铜器承战国以来的风气,多作为日常实用器具,日趋精美小型或朴素实用,纹饰也变为简朴,甚至流行素面无纹饰。铜器上的文字以契刻为主,内容一般只记器物名称、制作年代、重量、容量、管理者、监制者或制作工匠姓名等,字体则篆书与隶书均有使用。《齐大宫钫铭》是1980年在山东缁博西汉第二代齐王刘襄(前188——前179年在位)墓中出土的,书体属于草率的篆书,有兴趣盎然之趣,契刻看似随意、不规整,却于字形姿态的挪让承接十分巧妙,字的内部空白与字外的间距空白处理得疏密对比协调得当。《平都犁斛》(图2.12)是汉武帝时期器,其铭文包括了两种字体与风格,前三行为精美的小篆,结构舒展,线条秀润挺拔,圆转中兼具方折,有十分闲雅的气息。最后一行记录容量与重量的小字,其结构关系则以方折为主,是以当时通行的隶书手写体契刻的,略带篆意。1981年在陕西兴平汉武帝茂陵一号从葬坑出土的《阳信家盆》(图2.13)是武帝之姊阳信公主家所用器物,其铭文以隶书契刻,长短不一、间距疏密不等、方向略有参差变化的横向线构成了一个整体基调,竖向线和旁逸斜出的撇捺在此基调上构成了线向的丰富性,单字完全融人整体的章法之中,大小长短方扁不一,构成了整体的节奏律动。《上林鉴》(图2.14)作于西汉晚期的汉成帝阳朔四年(前21年),铭文为篆书,结构上化圆为方,突出强调了横、竖线的排列组合,但字形和偏旁结构并不作完全的对称,笔画分割出的空白有疏密对比的变化,因此在体势的端整平正中寓微妙灵动的变化。



与其他铜器的铭文为契刻不同,汉代铜镜上的铭文则出于范铸,制作精美,其书风往往与周围的纹饰图案相协调,文字图案化,富有装饰趣味,在汉代金文中自成体系。作于西汉中期的《昭明重圈镜》(图2.15)即是一例,笔画被修饰成花叶纹状,灵巧柔美。


西汉时期的砖、陶上的文字已出土者较少。《夏阳扶荔宫砖》(图2.16)出土于陕西韩城汉扶荔宫遗址,属西汉中期,范制而成,篆书,用字规范,书风严整,结构以方折为主,与传世的汉代印章字体、风格非常接近。瓦当在古代建筑上覆于檐际,起到遮挡、固定和美化瓦檐的作用。早期的瓦当有素面,也有带有饰纹的。而带有文字的瓦当,根据考古发掘,起始于西汉。把文字运用于圆形或半圆形的瓦当之中,需要改变汉字的外形结构以适应瓦当中规划出来的扇面空间,这就需要制作者的匠心和巧思。瓦当文字一般使用变形潜能强的篆书,强化其装饰美化的特征。1980年出土于陕西华阴汉京师仓遗址的《千秋万岁瓦当》(图2.17),将文字笔画修饰为鸟虫纹样,富有装饰趣味,此即汉代盛行的“鸟虫篆”。总体而言,文字瓦当艺术以西汉时期最为鼎盛繁荣。

你可能感兴趣的:(三、金文、砖文、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