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五年的分分合合,磨合了时间和距离,但最后他俩分手了。人们总说两个人呆久了就会习惯彼此,周围人也一样,几乎他俩每一次和我聊天,我都会想到对方。
这两天回母校勾起了我很多回忆,时光总是不听话,催着我们长大,操场,教室,走廊,他和她的侧影。
她是一个高傲的姑娘,自律且不合群,喜欢画画,班上的同学都不太和她来往。当然,除了我,算称得上她无聊人生中的一块糖果,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看过一句话“宴席已散,众人已走远,而你在众人之中。”而我就像是他们的唯一观众,相遇,错过,重逢,误会,离开等等都在我的眼前一帧一帧闪过。
才在疯狂回忆这神圣感觉的时候,她就给发了一个搞笑视频打破了我的思绪。或许这五六年的时光真的在改变一个人,有些人来了就留下了,有些人来过却离开,但一定留下了什么,或许就是那年冬天那场粉红色的雪。
01
时间再次追溯到初二那年,他俩成为了同桌。至少我发现不对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昔日傲娇的高冷学霸也会主动问他数学题,不知不觉我俩的同行回家多了一位絮絮叨叨讲理科题的他。果不其然,在我反复试探下,他承认了。
但面对这块冰山,我俩只能联合作战。他说我写我再修改,这份拥有着“最强大脑”和“最美文笔”的情书在下课铃声的匆匆后被我投放到女孩的背包里。可一切哪有这么容易,换来的却是连续一周的不理睬。
男孩慌了,在这稚嫩的学生时代,敏感多虑,男孩却勇敢地迈出了步伐。他会悄悄偷看女孩烦恼的数学题,默默写好步骤给她;会制定复习计划偷偷塞进她的日记本里;会在她最讨厌的体育课后备好热水放在桌上。
如我所愿,他俩在一起了。
02
我记得那是16年的圣诞夜,我们才结束第三次月考,学校破例地放了假。在南方,几年难见一场雪,但是那晚上出奇的下了。
似乎老天爷都在和我一样着急,这美好的画面如电影一样。他俩按照他们的计划都考得很好,我很识趣地走到了后面。
“他们都说跨年的时候和最喜欢的人一起,来年两人都会很幸运。”我一字不差地记得这句话,毕竟他说出来的时候,我当时是被土到了,但现在想想也是很美好的。
“xxx,我想和你一起跨年!你愿意吗?”“小声点,我知道啦。”那个画面我还清晰得记得,在我们学校操场边沿,来往的同学们拿着雪花喷雾打闹着,穿行的人群中,他俩笑的很甜。
那是一场粉红色的雪。
03
时间和距离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再长的时间也会在距离面前低头。
异校的两人更多的不是加油鼓气,而且互不打扰。他们的天生傲气,都阻碍着他们迈出那一步。女孩累了,烦心事一堆,父母的压力让她成绩起伏不定。“我们分手吧。”
发完后,她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删了,洒脱的感觉自己是胜利者,男孩莫名的被分手了,但女孩泛红的眼睛从来都没瞒住我。
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的时候,男孩还是先做了妥协。
04
那天是18年的白色情人节。 男孩在凌晨添加女孩,秒通过的她在床上惊喜得睡不着。“节日快乐。”不得不佩服兄弟的情商真的猛增。
“你头像很好看。”女孩有些莫名其妙,仍保持傲气地回复:“当然。”
“好看虽好看,但没我前女友好看。”
男孩为她做了改变,活生生的理科大直男开始学习哄女朋友的小套路。顺理成章的,两人又重归于好。
那一年男孩的置顶说说一直都是“总有一天,我会在英国帝国大学和巴黎美术学院中间的英吉利海峡和我最爱的女孩求婚。”
05
这一切似乎都是爱情里最美好的模样,但幼稚的年纪,感情真的会在很多烦心事中慢慢消逝。
面对学业的压力,女孩父亲的工厂出事了,母亲阻碍了她的美术梦;身体的不适消耗着她面对高考的信念;男孩成绩稳定数一数二,骄傲的她卑微到尘埃里。
她眼里的光渐渐暗淡,开始自暴自弃,撕毁了他最爱的一幅画,男孩用力去挽救,去安慰,去理解。
但是女孩锋利的棱角把他越推越远,男孩他最初爱的光芒四射的女孩也已经疲惫不堪。
一直妥协,反复主动。分分合合,相隔异地。女孩考上了一所普通院校,男孩考进了北京的985院校。
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
06
“我曾为她下过一场粉红色的雪。”19年的圣诞节男孩更新了他的朋友圈,下面的大学朋友们调侃。
过一会儿他晒了他和他女朋友的合照,第一张他的女朋友骄傲的仰头,第二张却笑的很甜。文案是“英国帝国大学我来了。”我知道他放下了,生活还在继续,我默默评论一句:“祝安好。”
随后我就给女孩打了电话,童话已经结束了,她哭的很伤心,超过了任何一次他俩闹分手的伤心。
这场波荡起伏的电影啊,终究是草草收尾,观众都默默离场,我迟迟没有离开。观影结束了,想起满是过回忆,提起满是遗憾。
时间还在往前走,粉红色的雪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冬天。或许,这让人意难平的结局,已是他们力所能及的最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