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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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严志刚老师有关街拍的随笔并接续。严老师说，昨晚很凉快，11点左右，社区对面的小店都打烊了，我在马路边，看到一个餐馆的厨师，正蹲在地上和人语音聊天；累了一天，难得的闲暇时光，他的身上还穿着工作服，但是沉浸在对话中特别认真，

在黑暗简陋的工作间里，屏幕的光反射在他脸上，让他的脸特别醒目，有一种光芒。

这真是生动的生活场景。我默默走近，想用手机偷偷拍一张的时候，他却放下了手机，等待着聊天中对方的回应。

有一点遗憾，我需要等待一会儿，等他再次拿起手机说话的时候，再去拍我想要的那张照片。

我按下快门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我，非常警惕地看着我。

按照过去的经验，我给了一个友善抱歉的笑脸，一般情况下，很快会得到缓解。

这次失败了。他一直很警惕注视着我，眼光越来越不友好。我很讪讪，在他的质问下变得嗫嚅，我拍不到想要的那张照片了，只能悻悻地走了。

我想起很多年前写过的一篇文章：卑鄙是摄影师的通行证。

一瞬间，我觉得我又回到了当初学摄影时的不自信。

我得承认，摄影是一种侵略性很强不太礼貌的行为，

那些影像史上，温暖的、友善的、相互对视的经典的摄影瞬间，是什么情况下拍的？

再说我这张片子。

每一次看见这样头十个菜样的摊位，却只收那么十一二三块钱一份，我总是生疑：品质怎样？于身体有害不？

那天去往火车站的途中，又见此景，我居然举起手机。就在我按下快门的同时，只听摊位老板急促的咋呼“拍哪样？不准照不准照！我编瞎话哄他，拍照拿到火车站候车室给家里人看看，有多喜欢，然后过来吃。但老板始终一付不愿意的敌视态度。我走时心想，他为什么不让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