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主已亡子尚幼,新侯已登江东堂

周瑜怎么也没有 想到,驰骋疆场的江东小霸王,现在竟躺在渡着金边的楠木棺材里,他依稀的记得自己曾和伯符在历阳城外的见面,那时的孙策雄姿英发,气宇轩昂,谈笑间透露着霸气之情。他的风度曾一度让周瑜心驰向往,这不正是自己想要辅佐的中兴之主么。于是周瑜依然放弃了优厚的富家生活,跟随孙策南征北战,创下江东六郡的根基,孙策无所畏忌,虽然创下基业,但是父亲的仇,一定要报。周瑜当然知道孙策想要做什么,便独自一人去鄱阳湖操练水军,为的就是西征刘表,拿下荆州。

现在的伯符,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生气,他苍白的脸就像宣纸一般,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这一切的荣耀,在死亡面前,都变的毫无意义。守丧的大乔,早就已经满脸泪痕了,她跪在丈夫的馆前整整三天了,她红肿的眼睛摧残着自己的江东第一娇容。吴国太已经昏迷了三次了,周瑜知道,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世界上最惨痛的事情,更何况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呢。江东的将领武左文右的齐齐的跪在灵堂外侧,深深的低下了头,哀叹江东之主的英年早逝。整个会稽城灰蒙蒙的一片,似乎都在祭奠着这个少年雄主。

“今日先主已逝,众位虽悲痛,吾心更痛,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其少主虽年幼,但吾文武尽力辅佐,必保江东六郡民之安也。”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堂中传来,周瑜回头看去,是内政张昭。

“住嘴,满口胡言,先主生前千万嘱咐,要将主公之位传至其弟仲谋,先主其子尚小,江东六郡尚且立根不稳,如何能把持住江东事务?吾等誓死听从先主之言!”左都督程普大声喝道。

“自古立嫡不立长,此乃古训,大汉炎炎五百余年未曾大变,不因事出紧急便有违祖制,视为大逆不道,汝等难道不知?”郡丞顾雍直言道。

“汝等文臣酸儒,吾岂不知汝等之心,先主之子年幼,不识朝堂,汝等便可称霸朝政,挟持少主,意图不轨,子欲何为,欲做曹操否?”黄盖大声讽刺着。

霎时间,东吴之文臣武将剑拔弩张,仿佛一支火苗便能点着,吴国太才悠悠转醒,便见文武不和,粗俗之声不绝于耳。吴国太登时大哭出声“老朽那苦命的儿啊,你醒来看看着满朝文武!“说着又是一阵抽搐,又一次的晕了过去。

周瑜此时心灰意冷江东群臣一触即发,不经的心中的感叹着,伯符,若你在此,岂能任由这些个凡夫俗子叫啸。正在失神中,却感觉衣角被一人轻轻的拽了一下,周瑜一见,却是孙仲谋,仲谋的红肿眼睛上,虽然青涩害怕,但是透过了一丝坚毅,仿佛什么都想好了一样。仲谋低声的说道“都督救我。”

周瑜心中一震,他当然知道,孙策早死,而东吴立根并不稳重,而北方诸侯虎视眈眈想要窃取江东,此时立孙权必然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孙权确实像是中兴之主,他为人果断,做事沉稳精明,言语之间透露着野心。周瑜笑笑,已想好了对策。静静的看着文武群臣的争吵不休,漠然无语,少时,突然拔出了腰上之剑,用力一掷,宝剑被钉在堂下地板上,群臣惊愕不已,纷纷回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大都督。

“汝等在此争吵,何哉?今孙郎已死,死前便有遗嘱,称其子尚幼,命其弟仲谋接位,汝等在先主尸骨未寒之际,便争吵废立之事,可有一分尊敬之意?汝等眼中有先主否,汝等眼中有吾之大都督否!吾心已定,立仲谋为主,今生誓死报效新主。”说着回身便跪在了孙权身下,大声喊道“主公,受臣下一拜。”群臣一见,便纷纷下跪,口称主公。孙权早就被大变故所惊呆了,尚久没有反应。周瑜见孙权一时不知如何,便低声说道,“主公,不可让臣等之决心荒废啊。”孙权顿时知晓,稳重的说道,“众卿快快请起,江东之基业,怎可让我这种愚笨之人,还是另立他贤吧。“

“吾等一心为主公,唯主公马首是瞻,愿主公收回成命。“程普说道,众臣皆齐声附和。

“兄长尸骨未寒,此时说这事,实为为难,容诸卿让吾回头多想几日再仪吧“

“若主公一日不同意此事,汝等绝不起身!“众臣齐声道。

“此事,吾渗愚钝,恐怕不能继承大位,辱没了江东,该如何是好。”

“吾等愿追随主公,竭力辅佐主公,保江东平安。只愿主公继承吴侯大位。”

“如此,如此,这该如何是好。”孙权想了一会“那吾勉为其难的暂领父兄之位,诸快快请起。”

“谢主公!”群臣文武起身,面见新主。

自此,新主接手江东六郡。平定边疆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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