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维辛又多一名囚徒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走到回寝室的路上,看见保安叔叔,看见买冰粉的同学,看见保洁阿姨,看见新张的树叶最近颜色又深了一个度,看见玉兰花开得正盛,这一切都好。只是,我突然想起了爷爷,我想起了他的无奈和不易,想起了我的腆不知耻。因为我心目中的过去的岁月是压抑的不安的尴尬的和沉默的,和眼前的鲜活的场景格格不入,自己也是不理解的,为什么突然想起了。

    那种场景,仿佛一幅可以慢慢地,静静地流动的画,如果可以,我就把它流进一个瓶子里,盖上盖子,用牛皮纸封起来。画面很黑,灯光完全没作用,起码没照亮我,它只照亮了安叔叔的额头,如果还多一点光,就只返进了爷爷的眼睛里。没怎么看,我只从我有限的回忆里找找看吧,爷爷的眼睛好像是一种有光无神,因为此刻他很为难。他大致来说是个细致又坚强的人,再有什么,就是坚强中有点无赖,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测。因为渐渐地感觉到,爷爷传达给我的观念就是,只要能解决问题,把为难坚定地转移给别人也不是坏事。此刻,他就是在这样做,把为难转移给他侄子,为了他的儿子。当着孙女的面,为了那扶不起的儿子,倚老卖老靠着一点薄面强硬地求别人。

    如果还有一点光,能用渴望换来快乐,那就是我的虚荣。付得起是奢费,付不起是虚荣。如果一件东西我付不起却还想要,天天笑着脸在老年人面前念叨,这是大大虚荣。写到这个画面,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某上海电视剧里,年轻夫妇为了父母手里那点退休金,花个一两千买个项链把老妈哄地开心,然后顺利讨的十几万。哇艺术来源于生活。然而面前这个老年人,只有不高的工资,要养活好几口人,更没有同事同龄人那种清闲和轻松。听见这话,只在饭菜的忙碌中仍给我一点微笑。

   

你可能感兴趣的:(奥斯维辛又多一名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