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1—姻缘

主要人物关系图

汽车在绵延的312国道上行驶，秦世明正奔赴他生命中的另一个里程。

两年前，秦世明跟着妹妹妹夫一家人之身从河南的一个农村来到新疆哈密的一个生产建设兵团。同乡周艳琳的姐姐周启凤在哈密一个农村安家多年，有一次来兵团看看望妹妹妹夫一家人的时候，得知鳏居多年的秦世明想在这边找个女人结婚安家。正好周启凤同村有一个带着两个孩子守寡多年并且年龄和秦世明不相上下的女人。在尝试性的彼此引荐之后，双方竟然都点头应允了。这一次，是秦世明正式入住谭璐珍家。虽然此前已经来过两次，并且领了结婚证，但此刻内心还是略微忐忑。

等待秦世明的，除了谭璐珍和她的两个儿子，还有周启凤和她老公，还有关系不错的同村好友。这次接风，一是欢迎秦世明，二是正式告知旁人两人结婚从此一起生活了。

秦世明的妻子多年前因病去世，谭璐珍的老公多年前出车祸去世，这对孤男寡女一致认为不必举行什么结婚仪式、置办酒席，只是邀请同村关系还不错的人来家里一起吃个饭，算是介绍秦世明。谭璐珍的家里也没贴什么喜字，只是床上置换了新的床单被褥。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没有多少至亲，基本就是一个人拉扯整个家。但一个女人在农村毕竟做不起太多地产，几亩薄田，几只羊，便是家中收入的所有来源。两个儿子一个上六年级，一个上一年级，日子着实过得略显清苦。女人的内心，更是苦。

酒桌上，人们祝福两个新人，期待他们过上好日子。几轮酒水下肚，有人哄闹着让两个孩子改口叫“爸爸”，可能是真的希望有个爸爸能给这个家带来一些起色，或者年龄尚小，并不能体会因为亲生父亲的离开而让这个男人乘虚而入所带来的应有的排斥或怅惘，两个孩子顺着大人们的呼声就脱口而出叫了声“爸爸”。秦世明没有想着在今天的饭桌上就让孩子改口，人多，避免让孩子们羞怯难看。因为没有准备改口的红包，便随手在口袋里掏出点钱分给两个从此叫自己为“爸爸”的孩子。

宴席散场，落日黄昏。西北戈壁的农村，像漫漫长河里的零星点缀。土坯房子，屋顶晒了一层厚厚的苞米，羊圈就建在院落一隅，倒是方便了人们小便。院子里往往没有绿植装饰，但风吹日晒的毛驴车，还有顶天立地的电视天线杆子，是每家每户的标配。只能看CCTV1的年代，人们表面过着风轻云淡的日子，却有着跟今天一样风起云涌的内心。

秦世明和谭璐珍作为主角自是免不了该喝该敬的酒，两人脸上都泛起红晕。简单收拾，叫两个孩子早些睡觉，他们两人简单洗漱后也在睡房落定。虽然是自己的家，但谭璐珍还是显得局促。这么多年了，自己睡觉的屋里又突然冒出一个大男人，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秦世民毕竟是个汉子，这么多年没碰女人，内心有冲动，但又怕冒犯到谭璐珍。

“脱了睡吧，折腾一天了。”秦世民指着床上两床被子问谭璐珍，“我睡哪边？”

“都行，都是新的。”谭璐珍解着上衣衣扣，动作笨拙缓慢，等秦世明选定靠靠窗边睡后，她便加速脱去外衣，爬到床上靠墙的那边，拉开被子，然后褪去棉衣棉裤，径直钻进被窝里。秦世明借机接过谭璐珍脱下来的衣服，帮她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我关灯了哈。”秦世明对着闭眼仰躺着的谭璐珍说，随后起身去拉灯绳，一侧的腋窝轻拂过谭璐珍的鼻子。

那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是谭璐珍久违的味道。黑暗中，她不出声息地深吸了一口气。

秦世明侧躺正对着谭璐珍，在自己的被窝里盘算着怎么慢慢亲近这个还不太熟悉的女人。他佯装动动身体，腿和脚貌似无意地在调整睡姿中越过自己的被窝，隔着谭璐珍的那床被窝触碰到她的小腿。谭璐珍的身体霎时触电般僵硬，她当然知道这是男人对她的试探。

她该不该回应一下，该怎么回应？一动不动的谭璐珍，内心却翻江倒海。不知道真是谭璐珍因为心跳加速而呼出的气搅动了整个房间的空气流动，还是只是秦世明一厢情愿地感觉到谭璐珍的呼吸加重，但无论如何，谭世明还是通过刚才的伎俩进一步把脚伸进了谭璐珍的被窝。他用脚抵触着谭璐珍的脚心，约莫过了一两秒，感觉到谭璐珍的脚心轻轻用力回抵了一下他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