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江小白

故事里的酒我不曾尝,但酒里的故事我们每个人都会尝。

2014年,我还只是个即将步入初中少不更事的小女孩,而对于我的邻居晨晨哥哥来说,那一年有他的高考,有他充满无限可能的青春,也有和他一同拿起江小白碰过杯醉过酒的伙伴。

江小白盛起于晨晨哥哥正青春的年纪,那时的我还在懵懂无忧的12岁,高考之于每个人的意义,还是当时的我不曾真正清晰的。我只觉得,那是晨晨哥哥房间里亮到半夜的灯,是没有电视看没有游戏玩的周末,是被他父母没收甚至撕毁的手写稿文章,是他一个人躲在我家屋后拿起江小白兑着雪碧一饮而尽的少年的忧愁。

我偶尔蹲在他身边,拿起江小白端详瓶身上那个戴着黑框眼镜,脖系围巾,身着休闲西装的人物形象,他的眼神中似乎洋溢着乐观向上的淡定与从容,不知晨晨哥哥喝下之后,是否就会趋近于瓶身上的人物,拥有一展眉目的舒朗。凑近瓶口闻着烈烈的酒味,仍旧无法满足好奇心的我,也想学他一样喝上几口,却被他给急忙制止,说白酒太烈,小孩子不能乱喝,实在拗不过我时,便只准我拿根筷子蘸着嘬上几口过过瘾。

我的家在东边,晨晨哥哥的家在西边,我们会在家里人回来之前起身拍落身上的灰尘再各自回家,我看见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夕阳摇摇晃晃地从他跟前掉下去,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十八岁的尾巴。

此后第一次看到他正大光明地在家人亲戚面前喝起江小白,是在他的大学宴上,与他同桌的,还有他众多高中伙伴,以及那个被唤做媛媛的姐姐,她穿着好看的连衣裙,坐在晨晨哥哥的左手边,晨晨哥哥为她倒上兑了雪碧的酒,气泡噗簌簌地往外跳,还有一些附着在杯壁上,像是倔强着不肯落下的泪滴,很久以后我知道,这样的兑法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情人的眼泪。那天他们不停地举杯,谈笑着三年的诸多苦乐,也畅想着未来的天南地北。几杯下来,他们的脸上泛起了微醺的红晕,像下午四点半跌落在窗台的落日余晖。只是到最后,那一桌上的人突然都没了声音,晨晨哥哥低头旋着玻璃杯,媛媛姐姐安静地望向门外的天空,大家都沉默着各怀心事,走散在了那天碰过杯的夏日午后。

时间给予了酒愈加芬芳的沉淀,给予了当年身着白衬衫的少年一套西装的分量,让人们开始从词不达意变得言不由衷,也让我六年后站在晨晨哥哥当年十八岁的十字路口,做着他当年同样做过的选择,经历着他当年同样尝过的辛甜。而彼时的他,也已从一个职场小白一路奋斗着在光影交织的城市里尝试立稳自己的脚跟,他依旧可以将一小瓶江小白灌入喉,只是当年共同举杯的伙伴都各朝各的生活目标奔去,鲜有人与他分享后来的成败得失,只留得满腹辛辣与满喉喑哑独自回味。

我在想,晨晨哥哥是否也会偶尔回首,那个曾经爱写文章的他放弃了自己伟大的文学梦而选择了更好工作的专业为将来考虑,他是否还在衡量多少的甘愿得失;那个在高考后一路北上的媛媛姐姐,如果在当年那个夏天的小镇口,晨晨哥哥多迈几步叫住她,说出年轻的心里话,现在她是否有回到南方的可能;那个陪他又走过四年大学毕业后回到老家打拼的兄弟,是否还能经常想起与他一起碰杯谈心的那些夜晚。这些问题都交附给时间来作答了,我只看到晨晨哥哥手中的酒一杯杯空下去,心事又一杯杯满满地装进去,漫出透明的忧伤与慨叹。

2021年,江小白走过了它诞生的十年征程,一个人的青春也不过十年有余,晨晨哥哥那一代90后的人们既做了它成长的见证人,也做了彼此在青春里成长的见证人。江小白这一品牌有过风雨飘摇的岁月,亦有灿烂辉煌的时光,有如许许多多个人的一生,捱过惨淡,渴求荣耀,他们或是当了谁的路人或是成为过聚光灯下的骄子,在酒盏间留下过可喜的笑或感人的泪,独自或是成群,人来或是人往,铭记或是遗忘。但无论经历过怎样的境遇,我们都会在第二天酒醒的清晨,再次向未来阔步向前。

江小白的表达瓶上曾有这样一句话,"难忘的是故事里的酒,回味的是酒里的故事。"不是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一瓶江小白,但每一瓶江小白里都浸润着一群人的青春。

我们的故事,总会在某个角落慢慢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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