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239.暗算难防

“很多事说来话长,我就向您简短截说吧。”托盘嘴向郑义讲了如下事实。

这个托盘嘴原来也有名有姓,他叫钟仁兆,外号天虎。他在颓落之前,也算一方人物,凭自家能耐创建天虎帮,在白末儿镇也有一席之地。他的天虎帮在镇上开办了一座寓食饮娱住一体的酒楼,美其名曰“醉仙楼”。他善加经营,倒也财源连绵,也借此养活了一帮兄弟。

然而,就在一个月前,有一天,酒楼里来了一个吃霸王餐的人,他吃饱了喝足了开始借酒发疯,对酒菜、对堂倌横挑鼻子竖挑眼。看那人情形,不止是赖账,而是蓄意在挑事。钟兆仁见那人软硬不吃,便知这是来硬拆台的,心想:“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于是就率领他的手下与那个人硬干了一场。

来人果然是个硬茬,他一人单战数钟兆仁数十个。一场混战中,钟兆仁被那人用暗器狠扎一下后,对手随即穿窗跳下楼去逃之夭夭。赶跑了捣蛋人,钟兆仁检查受刺胳膊,发现是一枚老粗的针头扎进肉里。

那针头中空,里面灌注的神仙水,当时已进入钟兆仁的体内。那时候,一开始钟兆仁还担心受了毒药暗器,伤了性命。待察看伤口并不见异样,感觉上也没有不适,遂没太当一回事。

但是,被扎之后的起初的两日里,钟兆仁常常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精力无穷,昼夜寻欢作乐也不知疲倦。再过两日,他就麻烦来了,精神颓丧,萎靡不振,呵欠连天。继而身骨发痒,急躁难耐,坐卧不安。延医请药,皆无作用。这时,他也想到了福寿堂。不过,他深知那里的厉害,遂让手下把自己反锁在一个密室里。他要强制戒瘾。

然而,就在钟兆仁自困密室,欲自我救赎的一个深夜里,一个不速之客闯入密室。这人告诉钟兆仁,他有灵丹妙药,包治百病。钟兆仁哪里肯相信来人的鬼话,想出手拿下他问个水落石出。不料技不如人,想拿人却被人拿住,还又被扎了一针。不一会儿,他身上痛苦俱消,他又亢奋起来,又想寻欢作乐,又想手舞足蹈。

那人给钟兆仁扎了一针后,说他有神药要卖给他,五百两白银一瓶。不买,他就得死。那时钟兆仁的神智已经混乱,满口答应,亲自打开密室里的藏银柜子,任人去取。那人喜不自禁,尽情兜了一包白花花的银子,留下数瓶药水,向钟兆仁道一声“再见”就笑嘻嘻去了。

密室交易以后的日子,钟兆仁每次瘾发之后,痛苦忍无可忍了,就遵人所嘱,饮用药水,果真也是“药到病除”。一而再,再而三,终于不可收拾――他离不开神仙水了。

然而,钟兆仁的性情也渐渐大变。他变的喜怒无常,疑神疑鬼,总觉的身边的对他都怀不轨之心,甚至要谋杀他。因此,他动辄对身边所有人,不论亲疏常常无缘无故地非打即骂。最终真的众叛亲离,天虎帮散了,老婆跑了。钟兆仁落了一个孤家寡人。

很快地,他也坐吃山空,山穷水尽了,他就贱卖了他的醉仙楼,换来的钱可怜的只能买三瓶神仙水。卖了醉仙楼,钟兆仁失去了栖身之所,身无分文时,只得流落街头,乞讨延命。穷困潦倒在街头,对钟兆仁来说,这不算大问题。要命的问题是没有神仙水续命,万蚁啃骨噬髓般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日暮途穷、万无般无奈了,钟兆仁就想到了死。于是他就到白末儿镇南边的薛水河去投水。就在河边,他遇上了和他一样光景的歪嘴。

歪嘴和钟兆仁是相识的,同在一方混,低头不见抬头见嘛!在这白末儿镇,歪嘴也曾是一个人物。他叫时尚,是地龙会的总把头,逍遥坊的老板,人称花花公子。二人相见,遭遇一般,知道都是被同一伙人算计的。大势已定,无力回天,二人只好认命。

同是天涯沦落人,再望前途已无计。同病相怜,于是,钟兆仁和时尚就携手跳河,说是黄泉路上好作伴。两人跳进河里,那是一阵扑腾,就在两人被水灌的饱了没力扑腾的时候,一艘小船向他们驶过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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