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跟我老爸通了电话。其实跟老爸通电话和跟老妈通电话完全是两码事,前者只需要回复“嗯嗯哦好”,后者就可以聊聊心里话。
毕竟我家老爷子是律师出身,外加是“我爹”的角色,不论我的何种问候都可以扯到“教育”上。
“你也快毕业了,跟你以前一届的,人家都毕业了,你也不嫌sheng(陕西方言,具体汉字不详,意为:丢人)。”
“你以前那个重点班的同桌呢?她现在干嘛呢?你们还联系吗?”
。。。
诸如此类,其实相对于朋友谈到的“那个好朋友”,家人谈到的“那个好朋友”,真的有一种淡淡伤感,外加一丝逃避。
1
当时高三,老爹走后门将我从普通班转到了重点班。奈何我不争气,次次考试倒数第4,注意:有两个学霸是不屑参加一模考试。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老爸口中的“那个好朋友”出现了。因为她英语很强,又是英语课代表,所以班主任将我安排和她坐同桌,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在我当年各种胡扯乱侃的能力之下,我成功的和她成了好朋友。她听写我单词,错一个罚两圈。
听起来很浪漫是吗?别闹了,当年那个重点班,整体氛围就是如此。不过也正是因为渐渐融入,后来我开始调整心态,开始学习。
结果是。。。比以前成绩更差,然后我就被调回普通班。下午收拾书包走人,她哭了。
后来她考上了延安大学,我去复读。去复读那天和她通过电话,她说让我别吊儿郎当的了,又不笨。我说好。
再后来,就很少有联系了。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或许因为长大了吧,有的还在联系,有的还能联系,有的变成了初始时候的模样,而还有的人,家里人替你记得。
2
记得有天晚上和室友唠嗑(被室友带的,现在动不动冒出东北话),室友谈起了以前的小伙伴,从小到大玩,上了大学都还有联系,每次放假都回去联系一波泡网吧。后来因为有一次借钱,其实他们的家庭也都不在乎那点钱,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地就不联系了。
有时感情变淡,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又很感伤。
众所周知,我小时候也是每年寒暑假被爸妈赶回家。在老家,有一个小伙伴,他姓杨,所以我喊他“羊屎蛋”,而我名字里有“鹏”,他就喊我“尿盆”。
在童年记忆里:我记得他教我抓知了;去别人家果园偷桃被狗追;爬树结果卡在了树杈上;偷偷打游戏烧坏了电视机;还有我们两个打架。。。
总之,美好的回忆太多太多。而小时候爷爷也总是训我“每半年回来一趟,一回来就跑到别人家去了。”
但后来,我考上了高中,他没有,初三复读。
爷爷总是说他学坏了,让我别跟他玩。我至今都觉得大人的这种行为很不好。
再后来,他去读了技校。那年腾讯微博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两个还微博有着互动。等我上了高中,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每次回老家,他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有找过他。有一年过年,村里老人去坟头给祖先祭拜后回家路上,村里人说着“大鹏又长高了,杨**呢,你两个小时候。。。”然后又说着那些听了无数次的故事。
我顺路去了趟他家。虽然我尽可能地展现出自然,但看得出他眼神有些躲避。
他的妈妈看着我笑着说:“哟,大学生回来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很尴尬。
“下午去庙里偷香走~”我提议着。
“你两个都多大了,还偷?”他的妈妈笑着:“真是长不大。”
“下午再看吧,得蒸馒头。”他说。
有一次,我听奶奶说,他没考上高中后,好多次回家都是从村里小路回的,不走头门(正街)。
我不知道是爱嘚瑟的奶奶在村里炫耀了一把“有个大学生的孙子”的原因,还是村里的老人们总喜欢叨念,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卡在了这里。
其实我很讨厌家里人为了展示我的条件优越而和村里的小伙伴比较,我觉得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
3
其实有些人,你们已经见过这辈子最后一面了,只是你还没有发现。”
被同学拉进小学同学微信群。
当年我们一个班的,玩得是真的不错!那个时代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拍照手机,没有很多照片保留下来。我们一起被班主任罚站,男生女生运动会相互加油,某某谁又喜欢谁,逢年过节送的火影忍者贺卡,还有苏醒的海报,与高两届的初一学生比赛足球赛,获得胜利等等,太多太多了,但真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刚进群大家还是相互聊天,讨论着当年的美好回忆。但,没过两天,群就已经冷清了。
不难发现,群里活跃的,大多是比较中层的,而高层和相对底层的,(可能这样用词划分合适不合适)基本很少说话。即使他们以前非常活泼。
看看也是,当年我们的女班长,目前就读上海某重点大学,据说校花排行榜里也有她,而且还是中国足球宝贝。她男朋友的妈妈给她男朋友配的车还有司机。这些事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她在群里没说过话。在我们看来真的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还有很多曾经的女同学,女大十八变,当年我们在一起读书时没感觉到,现在个个大美女,加上本来就底子不错,稍微加一点文艺、艺术、健身等元素,简直可以甩我们这种工科生十里长街。
也有男同学,据说有的现在已经去国家某科研单位,研究着国家级项目,都不能对外透露的那种。
当然也有相对来说一般的,四处奔波,工作,生活。也不能说差,大家都是为了生存,也都在努力着。
怎么说呢,就是大多中层人会自然放松很多,聊天的聊天。而好的和不好的,他们的故事,就像是传说一样,据说,听闻。
我们开始变得陌生起来,但心里却仍然记得对方。
想起一首歌:岁月神偷。
时间偷走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回想起来还是有一些传奇的韵味在里面。已经深知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但还是想着,如果能回到曾经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至少那时真的很快乐。
文章要结尾了,2018也快要结尾了。去年这个时候还整天为后台不到80人的粉丝倒计时着,一晃神一年结束了。
这一年,你送走了谁,又迎来了谁。
在下个路口说不定我们可能会挥手告别,我可能看着你的背影渐行渐远,(此时很贱地想,如果你能留下来,给我买橘子都行。)但我的生命里,又会迎来新的伙伴。
不必伤感,毕竟我们曾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