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词

岳飞

醉里挑灯看剑·辛弃疾

八大锤大闹朱仙镇

找到这首《瑞鹤仙·赋梅》

看辛棄疾的詞，心裡總哽著什麼。忽地想起“少不讀蘇東坡，老不讀辛棄疾”的說法，雖然感覺荒謬，但辛詞中確有不平之意，讀來讓人鬱結愁悶而傷神。

給兒子讀書，看見辛棄疾的這首《瑞鶴仙·賦梅》。書中這節寫得很有意境，“出得城來，飛雪愈大，雪花點點撲面，放眼白茫茫的一片，野外人蹤絕跡。向西將近十里，前面水光閃動，正是一個小小湖泊。此時天氣倒不甚寒，湖中並未結冰，雪花落在湖面，都融在水裡，湖邊一排排都是梅樹，梅花再加上冰花雪蕊，更顯皎潔。”雪天雪景，加之兩個少年相認，不由喚起兒時記憶靜謐甜蜜的記憶，這首詞放在這裡很別緻，使這景和情又有超脫，而不被兒女私情所囿。

“雁霜寒透摸。正護月雲輕，嫩冰猶薄。溪奩照梳掠。想含香弄粉，靚妝難學。玉肌瘦弱。更重重，龍綃襯著。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羞落。// 寂寞。家山何在，雪後園林，水邊樓閣。瑤池舊約。鱗鴻更仗誰托。粉蝶兒只解，尋桃覓柳，開遍南枝未覺。但傷心，冷落黃昏，數聲畫角。”

想起這本被束之高閣快二十年的《唐宋全詞》，於是在裡面找到它。辛詞抒情意向的軍事化是最突出的個人風格，抒發的也是英雄的豪氣和壯志，但陽剛中又有陰柔之美。辛棄疾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但壯志難酬，又使他愁腸百結。我不擅長詩詞鑒賞，但詞人心意倒也能領略一二。

再看岳飛的《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裡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鬆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箏，知音少，弦斷有誰聽？”這首詞情景交融，讀來猶如身臨其境。詞情也是壯志難伸，鬱悶憂憤，令人黯然。

這不由得使我往前想一步，想象南宋的社會和老百姓的生活。我們現在已經不存在民族之間的鬥爭，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但歷史上的紛爭卻也是事實，這些愛國將領還有老百姓，無不渴盼統一，過上安定的生活。

像夢一般，一切都似雲煙消散，但他們的詩詞流傳下來，讓我這個流著華夏血脈的後人，不能不遐思邇想。不回到歷史，是很難理解和體會儒家修齊治平的文化；歷史在腦海裡閃現，流經處也在內心深處生出自我的確認和活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