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过,月儿就给阿辉和阿莲把学校联系好了,阿辉在三十四中学上了学。
阿莲在新华路小学就读。她刚到班上,同学们都认为她是从农村转来的,觉得她土里土气的,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小女孩,聪明伶俐,自带光芒,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
她转来没多久,班主任老师,就让她念课文。全班同学都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静等着听她用那家乡的口音来阅读课文。
阿莲她很自信地站了起来,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打磕巴地念完了整篇的课文。
当她念完之后,全班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把他们班的同学都惊讶到。
他们那里知道,阿莲她就是在市里出生的,六岁时才回了老家,在农村待了也不过五年的时间。那标准的普通话,在她这里,可以说是运用自如。
之后,也让她的班主任,对她另眼相看。从在意到喜欢,逐步转化成了浓浓的师生情。也让阿莲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被老师宠爱的幸福感。
没过几天,月儿就在她的单位附近,帮阿萍找了一个临时工。就是那种糊纸盒的工作。
如:牙膏盒之类的包装盒,一个月十八块钱。工作也不累,干活的都是四五十岁的阿姨们。对她来说很清闲,在哪干了三个月。
就在74年的5月份,阿萍的二姨秋晨,来到她们家跟月儿说:“大姐!纺织厂在我们居委会招协议工呢!说是,以后能转成正式工,让你们家阿萍去哪上班吧!听说一个月能挣36块钱。”
月儿一听就说:“好啊!谢谢你还惦记着我们家阿萍的工作。”
秋晨说:“大姐!主要是我守着居委会呢!听说招工的名额有限,你得赶紧去报名,”
月儿说:“晨儿!要不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吧!”
说完,她就跟着秋晨去了她们所在的居委会报了名。
说起居委会,让月儿就长火。她们现在居住的这二十多平米的房子。就是她们现在居委会主任王玉琴以前住的房子。
在月儿她们在1969年下乡之后,那个叫王玉琴的贪婪月儿她们家的那大房子。
她就找到的月儿的大儿子勇生,说:“勇生啊!我觉得你的父母都回老家了,你一个月就挣三十多块钱,每个月还要交十二块钱的房费,你不觉得负担重吗?
我们换一下房子,你先住我那,一个月也就五块钱的房费。等你的父母回来了我们再换回来,你看如何?”
当时,勇生觉得也有道理,心想一个月能少交七块钱,她也说了,等父母回来了,再换过来。所以,也就同意了。
因为,有她说的那句话。所以,月儿回来后,就去找了那个王玉琴。
见了那个王玉琴,月儿就直截了当地说:“王主任,听我儿子说,当初是你说了等我们回来后,我们再把房子换回来。”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那个王玉琴说:“我可没有说过那些话,是你儿子自愿跟我换的,再说了已经换了的房子,那还有再换回来的道理。”
月儿一听,就知道王玉琴不想认账,心中的怒火直往上冒,接着就跟她吵了起来。
月儿很气愤地说道:“你身为一个居委会主任,说话要凭良心,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自己说过的话却不想认账。你说你!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欺骗我的儿子呢?”
“是你儿子自愿跟我换的,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换不成啊!”
“是我儿子自愿换的,这没错。但是,你答应了他说是我们回来了,就把房子换回来。”
王玉琴狡辩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月儿也是恼羞成怒地说:“你昧着良心说话,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时,那个不要脸的王玉琴说:“随你怎么说,今天这房子,就是不跟你换,你能怎么着。”
月儿说:“是啊!我不能怎么着你,但是,老天会惩罚你的。”月儿把这些话撂给她,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那个王玉琴只能等着老天来惩罚她了。
所以,如果想在她们所在的居委会找工作,就别想。
阿萍到棉纺四厂去报道的那天,是她的母亲月儿陪着她去的。
因为,月儿她长的文质彬彬,一看就是一个文化人,有领导者的风范。
很多带着孩子去报到的家长,都来找月儿说:“你是负责人吧!在你这报到对吗?”
月儿也是一遍一遍地解释着说:“我也是陪孩子过来报到的。”
接下来阿萍就成了一名纺织工人。开始了三天的培训,她的母亲才放心的去上班了。
三天后,阿萍她当了一名装梭工。
刚开始干,她觉得好玩。她也是紧装慢装地转上两圈,,就把纱车往边上一推,就跑到其他车间去玩了,因为,她觉得新鲜,好玩。
等干了一个多月之后,就觉得太辛苦太累,就有点不想干了。
每当她下了夜班,早上九点到家后,她一觉就睡到晚上十点多。
这时,母亲就会叫她起来,她总是啼啼哭哭地说:“娘!我不想在纺织厂上班了,太累了,一说上班,我都发怵。”
因为,她才十六岁,身体本来就很虚弱。
月儿也总是哄着她,经常给她买一些点心,让她带着上班吃。
那个年代,只有孩子们生病了,父母才会给买点点心吃。所以,阿萍她也清楚,母亲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能正常上班。
其实,每次等她上班走了,她的父母心里也是很不好受。当父母的怎么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就在这次一个夜班的凌晨五点多钟,阿萍她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她就迷迷瞪瞪地装着梭子,一不留神,就把梭子放到了梭子盒的外边,那咣当咣当的布机的挡板把那把掉下去的梭子,直接就打飞了,那梭子飞到空中,只听到那个挡车师傅大喊一声:“危险!”
眼看着,那梭子就掉在了阿萍的旁边。那个挡车工师傅走过来说:“太危险了,如果那梭子砸在了你的头上,你就没命了!以后,可要小心点!”
这时,把阿萍也吓坏了。从这之后,只要是上夜班,每到凌晨五点多钟,只要一犯困,她就赶紧去用凉水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每次想起来,都会让她感到后怕。
工作期间,月儿也曾托人找到了布机车间的主任帮忙。
车间主任是一个上海人,他五十来岁,身高一米八,长的很帅气。
他来到车间,找到阿萍说:“你就是王萍!对吗?”
阿萍抬起头一看,哇!这个车间主任好帅啊!她急忙说:“嗯!是的!
“你想好了吗?要去哪个车间啊?”
“我那个车间都能去吗?”
“当然!厂长那我能说的上话。”
“主任,您让我想想好吗?”
“可以啊!想好了,到办公室来找我,我姓董。”
说完,那个主任就走了。
这时,那个挡车师傅走过来问阿萍:“刚才车间主任找你有事吗?”
阿萍说:“主任问我想去那个车间。”
那个师傅就说:“整理车间不错,就是太伤眼睛。”
稍后,她又说:“我听说现在商业上正在招工,你的父母都在商业工作,你怎么不去哪上班呢?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在商业上干吧,那又干净又轻松。何必在这受累呢!”
阿萍听了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谢谢你了师傅。”
阿萍回到家,就告诉了母亲。
月儿说:“我怎么不知道呢!好了!我明天到单位去问问。”
第二天她找到楼上的经理一问,才知道确实是在招工。
她赶紧地请了假,跑到一商局招工处去打听,招工办说名额已经招够了。她们又说:“你可以到二商局去看看,也许那还有名额。”
她一刻都不敢停留地,跑到二商局招工办,到那一看,她的小妹秋欣也在招工现场,也是负责招工的工作人员。
当时,人们都喜欢在一商局工作。
月儿她一进门就问道:“还有名额吗?”
她们说:“还有两个名额。”
随后,她就跟秋欣说:“你帮我盯着点,这个名额一定要留住啊!”
秋欣说:“大姐!给你一张招工简章,你看需要什么,尽快去办吧!我会给你留着这个名额。”
月儿说:“嗯!我知道了!”随后,又说道:“欣儿!你在这招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秋欣说:“你家阿萍不是在纺织厂上班吗?在哪工资挣得多,我还以为,她不会在商业上班呢!”
月儿说:“嗯!好了!我知道了!这个名额你一定要帮我盯住了啊!我这就去开证明去。”
月儿回到家,就把招工的事跟阿萍说了一遍。然后就说:“阿萍!你上班必须要到居委会去开证明信。如果,我去找那个王玉琴,她一准不肯帮忙。或是给你往后拖时间,如果那样的话,你的工作也就泡汤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阿萍就说:“娘!你可以把我的户口迁到我大姐哪里,再从她们的居委会开证明信,不就好办的多了。”
“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聪明啊!”
说完这些,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钟了。月儿赶紧往她的大女儿阿媛的单位打了电话,并说明情况。
为了节省时间,她跟阿媛说:“阿媛!你下午两点钟带着户口本,在你们那个派出所门口等着我,我现在就去办理户口迁出手续。”
等一切手续都办妥了之后,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
月儿急忙跑到二商局招工办,把所有的手续都交了上去。
招工办的人说:“你可算是赶上了,你要知道,好多人都在盯着这个名额呢!”
到了这会儿,月儿她才松了一口气。为了阿萍的工作,让她又是忙了整整的一天。还好,阿萍的工作总算是有着落了。
阿萍也是一直等到,让去烟酒公司报到的那天,她才辞去了纺织厂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