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随笔(冯唐)

以前知道冯唐这个名字还是在高中的时候,那时他刚发表了泰戈尔的《飞鸟集》,正是全民批斗的时候。我印象深刻的是他在文章翻译中采用的让文人狂喷的词汇,骚,还有他理解的那些我们禁忌的文字。本来这么文雅的文字在郑振铎先生的翻译下,全文充满了美感,但是在冯唐的翻译下,成了不可所述的肿胀。

我至今还记得是因为当时的课程紧张,看课外书就像是犯了错误一般,需要把头低的低低的,用以防止老师发现我们愧疚的表情。那时的书总是摞得高高的,遮住头皮,遮住眼睛,遮住一切能别发现的隐秘,只要脱离老师实现即是胜利,需要庆贺,那是一个渴望知识的年级,每日手不释卷,不厌其烦的做题,做题,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生活,恨不得不休息也要多演算几道数学的真题,总觉得自己知之甚少,极端的渴求学科外的知识。

对知识的欲求就像是干涸的大地需要雨水的浸润,就像是嗷嗷待哺的雏燕期待母亲归来一般。老师就是那拦路的猛虎,总是守在不知道的地方,偷窥着你,发动致命的一击。在我们躲在书桌下偷摸摸的看书时,他施展着凌波微步,毫无声响的出现在你的右侧,而你的同桌摄于老师的淫威没有敢触碰的你的肱二头肌,老师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守在你的旁边,看着你。有人说当你长久的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被观察的那个人会有着被窥视感,第六直觉告诉他,你的秘密被发现了。可他依旧不死心的回头观察,结果是很明显的,那些书,被禁的课外读物们成功的落入了老师口袋,从此和你无缘。有时你常发现老师书桌上的读物总有着似曾相识的眼熟,但是你在心里总是在为自己的老师开脱,老师怎么会看这种读物呢?肯定不是我的,然后心里觉得很安慰。直到长大以后,才发现,原来老师真的在读着那些他曾经没收的读物,然后充斥到了自己的藏书屋里,并写上标签曰某年某年收于某某以此纪念,于是你的名字成为了老师家里藏书,每当老师的孩子指着这个名字和老师交谈时,老师总是会心的一笑,然后告诉他的儿子,你曾经多么辉煌的幸事,终于永垂不朽,在老师的藏书屋里。

初识冯唐似乎就是那个飞鸟集,感觉粗鄙不堪,一点都没有纪伯伦的散文那样,美美的。那里美,不知道,反正就是美,读起来美,拼起来美,喝起来也美。只要是稍微背一些他的文章,再拼拼其他的文章,总能给老师眼前一亮的欣赏,并在全班面前奇文共赏,你接受着老师和朋友的羡慕的眼神,洋洋得意,总觉得真的文章似乎就是这样,不断的背诵,不断的吟唱。你觉得那就是文学,就是知识,就是修养,就是自认为的富有诗书,于是你膨胀了,肿胀了,像冯唐。

读了算是很短的书,也不算太长,人生的前半场若是用冯唐四十五为分界论说,上半场还没有走完,只是走了很短的一个距离,和他们的读书三五千本的差距还有太多太多。冯唐说每个男生都想开一个自己酒店,可以喝自己想喝的酒,可以约几个朋友喝到几点就是几点。每个女生都想开一个咖啡馆,不需要多大,不需要赚钱,只是自己的一份爱好来看待的,当然他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两种心理上的差异和不同,他从自己专业性的经济角度来说,最后还是建议大家要慎重对待,不要脑袋发热,想当然的就去做了,经济因素是必不可少的,需要慎重对待的。

无所谓是他的一本新书,他在文中常阐述的就是自己不朽的立言之作,他自认为自己的书在百年之后,一定还是畅销的读物,一定还有人在阅读,他相信着自己的思想,也相信着自己的书。可我总觉得,谁知道百年之后的社会会发展为什么样子的呢?是像奥维尔的1984,还是像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预言的那样呢?许多事情都是人死灯灭,一切都消失了,他不像画家约定成俗的那样,画家在自己有生之年能打出自己名气的少之又少,而作品的价值往往在作者去世之后,开始节节攀升,生前潦倒穷困,死后却盛名难却,真是莫大的讽刺。当然冯唐的文字已经不用尝受无人问津的痛苦了,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只要有喜欢的基础就好。

无所谓,他列了四个章节,如何获得成功,爱情如何对抗时间,生活怎么过才有意见,自我价值的实现等。说是对自我的剖析比较深刻的一本自传书,其实读起来还有一些趣味性,他总结的人的成功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其实挺有趣,但是细想一下似乎有时又有一些道理,其实心理学上的那些自我认知,先入为主的认知,其实又何尝不是都有道理呢?我们常划分十二星座,十二属性,各种性格,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看一看心中隐秘的想法,然后按照定位来欣喜的承认,原来大多数人都是和我一样,我并不是独一无二的,终于自己的小秘密可以大白于天下,可以欣然表达,总是在属性相同的人海中找到可以倾诉的人儿。

刘同,冯唐,还有许许多多网络文学兴起来的前辈们,以至于后来者的我们都必然经历着大浪淘沙,谁知道谁的文字会永垂不朽,谁的文字有时恒河沙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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