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市镇——读《瓦尔登湖·镇子》

《镇子》一开头便令人愉悦:

“上午,锄完草,或者阅读与写作结束之后,我一般会在湖中再次洗浴,横穿某个水湾,轻松游上片刻,洗去身上因劳作而沾染的尘垢,或是抚平因思考而留下的最后一抹皱纹,如此,整个下午就彻底自由了。”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自由生活。隐入烟火凡尘的我们求之而不得。

然而远离喧嚣的梭罗却也并不拒绝镇子。“每过一两天我都会溜达到镇上去听些街谈巷议。”这个频率似乎也不低啊!我很好奇,为什么?梭罗对镇子到底是什么态度?

作者的解释是:“我步入林中意在观察鸟儿和松鼠,走进镇子是想观察成人和孩童。”他是作为一个观察者透视这个镇子,用饶有兴趣而又略带讥诮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共同防守体”。在他看来,镇子就是个巨大的新闻中心,蜚短流长源源不断的从这张嘴巴传到那张嘴巴,或由这份报纸转到那份报纸,好似树叶的窸窣和群蛙的鸣叫那样出其翻新。镇子的居民庸俗无聊,“在风中打探着一切响动”,对每一个进入镇子的来客探察窥伺,以流言蜚语为生活增加点儿佐料,借以麻痹痛苦。

梭罗得意于自己能够在这样的困局中全身而退,欣然于把自己投进黑夜,掏回林子。在黑夜里的树林“我”不会迷路,而许多人却在熟悉的镇子迷了路。这部分似乎颇有隐喻味道,作者以此告诫我们:非得到我们迷了路,也就是说,非得到我们失去了世界,我们才开始发现自己,认识自我,才会意识到我们的处境,明白我们身在何处,才会清楚我们与世界的无尽联系。

与镇子的“危机四伏”相比,“我”的林间小屋是宁静而安全的,使疲惫的旅人得以休憩,依偎炉火得以暖身,使文学之士从书本中获得消遣。在这里,“我”丢失的唯一东西是荷马的小书。林间小屋,再一次让我们感受它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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