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又想你了!

       敲门声,在梦的深处,是汽车撞击时震心的巨响。

       梦在高潮中飘向结局,敲门声在梦外依旧轰响。高潮是汽车相撞时鸣起的高音,结局发生在梦外的最后一声轰响。眼睛睁开,迷蒙的四壁,一切回复平静,依稀记得的是那急促猛烈的敲门声。

       回忆在梦醒后的寂寞时光,是幻觉还是真实?是谁呢?什么事呢?还会再来吗?缠绕不清的问题在心中织就了层层密网,思想无处逃脱,思想缚于网中如同手脚皆残的躯体,无力地沉浮,无力的是空洞的双眼,眼前一片茫然。

       敲门声消逝在梦醒的一瞬,敲门声失望不甘地转身离去,留下无数疑问铺满一地,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此刻漂浮着四周空中的只有那一地的疑问,穿越了门墙的森严,游荡在心外嘲笑着挣扎得奄奄一息的梦中人。

       敲门声不再来临,梦已惊逃于梦的深处,那是一声告别的钟声。

       梦不再重现……

      二十几年前写的一篇小文,有幼稚有彷徨,如今翻看不禁怆然泪下。那是一个痛苦的记忆,从久远的时光里 再一次撕裂了我的心扉。

       那是一个上午,经历了一夜的陪伴整个人精疲力尽,回家稍微睡了一会。可就是这一次的睡眠让我深深领会到了梦的神秘和威力,几十年了梦的具体内容早就忘记,可是就算当时也记不清楚,只是能感觉到梦中的那种奋力挣扎和绝望的痛苦。外面激烈地敲门声在梦里面尤其清晰,就像有人拿着一个高音喇叭在耳边肆意播放,挣扎着醒来却迎来了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母亲是在前一天晚饭后突然发病的,吃饭时大家都有说有笑。突发的脑溢血却让这种欢快地气氛骤然冰冻,慌手慌脚地送到医院,直接进了抢救室。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被推进这个和鬼门关紧邻着的房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嘴里却不停地祈求着。

       整整忙碌了一夜,一大早医生通知我们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于是父亲和亲戚们让我们兄弟俩先回家休息会儿,于是在梦里面我清晰地听到了急促地敲门声,于是当我赶到医院透过医生护士来回进出时转动的门缝看过去时,一种昏天黑地弥漫了我四周的整个空间。哪怕是现在的我正播着音乐打着字,依然能够感觉到当时的那种绝望。可是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时间不会停下脚步来等你,更不会转身往回走。

       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从懵懂变不惑,从绝望到平静,时间缓缓冲淡着伤口,但也只是能冲淡却无法恢复如初。

       …………

       妈,你在那边一切可好,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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