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遭遇山贼

走到新住所,展昭停步道“小蝶,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不如,你给它起个名字罢?”

小蝶仰起头,似乎在问询着什么,又不好开口。

展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大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小蝶,你别误会,因为你之前遇袭,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怕你再受人所害,所以想住在你的附近保护你。如果你觉得不妥,我在外面也可以。”展昭大窘,慌忙说到。

小蝶噗呲一笑,说:“这么冷的天气,师兄可是要住在门外么?这些日子相处以来,我知道师兄是正人君子,我看过这里客房不止一间,寻个合适的歇下吧。至于这里,我看不如就叫隐庐如何。”

“你说好,就自然都好了。”展昭已无往日的沉稳克制,更像是一个愿意宠着身边女子的普通男人。

早起后,展昭约小蝶开始练习紫青双剑,小蝶大伤初愈,武功又多年未加以勤以习练,竟有些跟不上展昭的节奏,展昭逐渐从基础开始练习,让她从熟悉的招式中慢慢回忆剑法及内功。恍然间,就像回到他们初相识那样。

十一年前,展昭在死人堆里救回小蝶,开始和她成为师兄妹后,他处处关心她,爱护她,从她武艺尚不精通时,便一直默默的在她身后守护着她。

那年小蝶正值及笈之年,第一次和师兄独立执行任务下山,小蝶充满了好奇和忐忑。那一次他们的任务是把一本在战乱中交由隐娘保存的剑谱再送回郭家手上。郭家在临安府,小蝶和展昭一路风雨兼程,眼看经过徽杭古道,再有一两日的光景即可到临安郭府了。这日他们在徽州投店住宿,为保护剑谱,两人宿在一个房间内,小蝶睡在榻上,展昭在旁用木凳将就着睡。夜晚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师兄,你即是常州人士,岂不是离家中还有几日便可到了?”

“是的,师傅也说这趟办完事,可以回家走走,也有两三年的光景没回家了。”

“那你不想家吗?如果是我,我一定很是挂念家中亲人的。”小蝶叹到。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我便回去”展昭笑着说到。

“我又与你的家人素不相识,怎么好贸然拜访呢”。

“哎,你是有所不知,我一回去就要被他们催着…”展昭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妥。

“什么呢?”小蝶懵懵懂懂的问道。

“催我成亲,说我早已经到了年纪,还没婚配。如此这般,我自是不愿意被唠叨了”。

“师兄可有心上人了吗?”小蝶问道。

“这…我…”展昭也有些扭捏起来。

“将来嫁给师兄的女孩子一定很幸福。啊,师兄,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小蝶认真的说。

“我喜欢像你一样俊俏的姑娘。”展昭嘴快于心,一不留神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师兄!你又逗我了。我不理你了!”小蝶气他唐突,背过身去。

“师妹,是我不好,那你早些休息吧。”展昭也自觉不好意思,师傅不在,自己孟浪了些。

夜晚,油灯已经幽幽的接近燃尽,小蝶突然梦醒,想着师兄刚才的话,少女的心事就像清晨花朵一般的芬芳透明,在云雾山的三年时间里,她已经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虽然内心还是有层厚厚的壳,可是她分明感到这层壳在师傅的疼爱和师兄的照顾下,越来越薄,薄到她甚至想坦言一切,请求他们原谅和接纳。她不是感觉不到师兄对自己的好感,只是每到那一步她就假装不知,她也偷偷幻想随师兄回他的家中,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婚姻无法自己做主,她就退缩了。也许,不靠近才是将来少点伤心的最好方式。她边想着,却不由自主的坐起拿了件披风给他盖在身上。学武之人很是警醒,展昭马上醒来,对小蝶叮嘱道:“师妹,快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翌日下午,他们再翻过几座山头,便可到临安府了,展昭对小蝶道:小蝶,这南方的山林不比北方,林高草深,特别容易有贼人埋伏,咱们一定要当心。小蝶正欲说好,突然手脚被埋伏的牵引住,整个人被拉到空中,只见一个声音传来:“哪个溜子的?”

展昭见小蝶被贼人擒住大惊,急忙道:“我师兄妹二人乃是过客,初到贵宝地,不知是何方好汉,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师妹。”

“哈哈哈,到了我的山头,是死是活皆由我兄弟说了算。识相的快点把盘缠交出来,不然让你两人吃不了兜着走!”为首的匪徒说到。

“师兄,救救我!”小蝶在空中被控制住四肢,使劲挣扎着,但绳索越是挣扎越是紧扣,一会手脚已经被勒出深深的血印。

“我们的盘缠就剩下三两银子,全部给你,快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展昭毕竟年轻气盛,加之担心小蝶安危,已心急如焚,不想再与他们客气。

“三两银子,你当打发叫花子呢!”匪徒说,“不过这小娘子花容月貌,再吊一会恐怕手脚就废了,放下来!”向后一挥手,小蝶跌落在地上。展昭想冲过去,一排剑已经向他逼来。小蝶的颈上也被架了一把剑。

小蝶说:“各位绿林好汉,我师兄妹二人孤身出门在外,能有的盘缠就是这些了,请好汉行个方便,放我们二人出山。”

“小娘子,我可不忍心伤你,我看这三两银子也不要了,你就留在山上,做我的压寨夫人如何?”边说边淫笑着摸小蝶的脸。

“不要!”“放开她!”展昭已经按捺不住,和贼人们打成一团,小蝶趁混乱,逃离了控制,加入师兄的打斗中。可是,小蝶毕竟是第一次下山,山上所学的招式从来没有运用过对敌,面对整日刀口舔血的匪徒,就显得十分吃力了,展昭虽迎敌经验比小蝶丰富,可是一边抵御攻击,一边分心观察小蝶,也是疲于应付。

展昭大声道:“小蝶!不要手下留情!”

“师兄!我,我不行!”小蝶已经带了哭意,剑法仍然以防守为主,毫无攻击之势,这样下去,用不着一时三刻,体力将被耗尽。

“小蝶!小心!”正当展昭分心之时,脸被重重的踢了一脚,同时手臂也被划了一刀,

“师兄!”小蝶看见师兄受伤,再也控制不住,出剑带了恨意,从防守转化为攻势,两人并肩而立,局势开始没那么被动了。展昭深知体力所剩已经不多,再不迅速解决恐怕今日必死无疑,那头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于是手起刀落刀刀致命,小蝶虽不忍取人性命,但避开要害刺伤了不少贼人,帮展昭赢取了时间。最后眼见展昭体力渐渐有所不支,身上也有不少打斗的伤痕,但还有两三人向两人逼近,展昭吃力的想要挡在小蝶前面,三人看出展昭已经接近力竭,向他攻击而去。

“嘶—”小蝶出剑,直抵贼人胸口,用力刺下。剩余两人没想到小蝶的剑法也是如此了得,想要外逃。小蝶此刻没有手软,更害怕他们回去搬救兵,剑光一闪,从后方连取了两人性命。两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有了生息。

“咣!”小蝶跌坐在地上,喃喃的说到:“师兄,我杀人了”。展昭虽也精疲力尽,拉着小蝶的手说:“小蝶,别怕,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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