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语:《非梦》1_2021.1.5

(一)

好冷,真的是太冷了,怎么会这么冷呢?不应该呀,今年租的房子明明是很暖和呀,一点也不像去年,去年是电褥子、电暖宝再加上6斤的被子却依然冻得不行。今年租的小屋虽然只有12平米,但是属于集中供暖,热气比较集中,所以非常暖和,晚上甚至可以不盖被子。今天好冷呀,而且感觉刚刚睡着就被冻醒了,真的好奇怪!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是哪?眨了几次眼再睁开,还是一样,一个没有见过的世界。我竟然会躺在一片海边的礁石上,这是哪?哪个海,为什么看到的只有海水,没有任何建筑?是因为海太大了吗?还是只是因为这里比较荒凉。我是在做梦吧?肯定是,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真疼,梦中到底会不会感觉疼呢?传言说梦中不会感觉疼是真是假?好冷呀,如果我睡着再醒来会不会就回到我暖和的小出租屋。我用力裹紧毛绒睡衣,还好最近几天一直穿毛绒睡衣睡觉,不至于穿着单衣单裤贴在冰冷的岩石上,酝酿睡意,酝酿酝酿,糟糕,太冷了,根本睡不着,莫名想哭,想回家。

这一定是场梦,既然无法立即从梦中清醒的话,那就把梦做完吧,如果在梦中把一天都过完了,最终累睡了我一定可以回到现实社会吧,一定可以的!

太冷了,不知道在哪,只能起来来回走几步运动运动产生热量。太阳刚刚从海平面升起,现在应该是早上7、8点钟,从海面上涌现无数的潮气,海边更是感觉湿蒙蒙的。我用力地搓了搓手,让手也慢慢热乎起来。突然发现我竟然光着一双脚,呵,真的和我睡觉时的穿着一样,刚刚脚没有啥知觉,现在才意识到脚冰凉冰凉的,真的好冷呀,我把搓热的手覆在了冰凉的脚上,半天才缓和一些。。

初步判断这是一个小岛,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海边的岛屿,真的不是一个好的体验。还好越往里面走,温度会高一点,毕竟没有那么多水汽了,但光着脚还是不舒服,不习惯,庆幸脚下没有崎岖不平,也没有杂物和尖锐石块。穿过海边乱石,前面好像是一个小树林,有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树木,还夹杂着些许不认识的杂草。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阳光渐渐从树叶的缝隙中透射进来,身体渐渐感觉到一丝暖意,但是入目的依然只有树和草。我希望这个岛是一个被开发过的岛,居住着文明的人类,要是能讲中文就更好了,没有讲中文的人,有说英语的也行,简单的英文我还能说,应该也能支持我回到家。梦中找到自己的家应该就能回到现实了吧。又走了好久好久,入目的仍是树和草,甚至连一个小动物和一条虫都没有见。树林静的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微微的风声,现在我只能快步往前走,努力去寻找点点和人类生活有关的痕迹,因为大脑一旦放松就会想到曾经看过的出现在电视里精灵怪事,会更加不敢往前走了。

入眼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只认识树,走了一会腿有些酸,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休息一会,也不管地上的土了,树林中的土壤有一种清新的土壤气息,很少的落叶,几乎没有虫子和垃圾,还挺干净的。刚才匆匆走路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一坐下来肚子真的很饿,平时早上9点之前肯定会吃早饭的,难怪现在这么饿。今天的这个梦实在是太讨厌的一个梦了,真实的让人崩溃。哪怕是让我梦中找厕所、梦中去打怪、挨揍也行呀,今天的这个梦太长了、太累了、太饿了,感觉又是如此真实,真的好想赶快醒来,回到现实中。算了、还是快点过完今天,好尽快梦醒、回家。

坐着发了会呆,还是得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2、3个小时,中途休息了几次,真真饿的不行,但是没有其他选择,我只能一直往前走。无声的世界是最让人恐惧的,我不想一个人,想回家,想哭,我讨厌做梦,我想醒。从最开始的懵到现在的害怕,这小半天真是糟糕。

走走走走走,脑中心中只有这个字,走着走着终于走出了点结果,把天走黑了。起风了,耳朵、脸和手都有点凉,最严重的就是脚,不仅冻得冰凉,由于走的时间长,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脚了,像是一个需要人为推动的机器,有推力才能运转。神奇的是,竟然忘记了饥饿,应该是饿的太久了,麻木了吧。环眼看了四周,找了一颗最粗壮的树,应该挡风效果应该会好一点,这里就当做我的梦醒之处吧。

冷,好冷,讨厌这个感觉如此真实的梦,就这样躺下快点睡着吧,但是好冷,冻得睡不着觉,想点什么吧。之前睡前都会想一些自己喜欢的小说里面的情节,把自己感动的够呛。今天想哪个呢?那个A虐完B,B又虐了A,那次因为一个算不上前任的朋友而吵架,那次又因为一次车祸和好,一次又一次分分合合,揪紧了别人的心,那次因为什么闹掰了来着?想不起来了。不想去想了,天太冷了,脑子也想不起来什么了,还无法入睡。想些什么呢?想想睡醒后的事吧,睡醒后我要躺在被窝里玩一会手机,插上电褥子,盖上厚被子,让自己好好的暖和一下,还要接一盆很热很热的热水,把我的脚好好泡一下,我要把梦中挨得冻全部弥补过来。等暖和过来后要出去吃一顿火锅,梦里太饿了,睡醒后一定要补充好体力。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挨过饿,今天竟然足足饿了一天,而且竟然还挺过来了,要是饿晕过去就好了,那样不仅可以睡醒,还不用忍受煎熬。饥饿果然是难受啊,也难怪很多人都为了不再饥饿而放弃很多东西,饿极了的感觉还真是、应该叫做生不如死吧。暖了饱了之后还干点什么呢?对了,不要轻易睡觉,万一还做误入荒岛的怪梦呢。我还要定好多好多的闹钟,这样,万一睡着后醒不来的话闹钟可以将我叫醒。还有就是要看看《鲁滨逊漂流记》,或者其他的野外求生书籍,万一哪一天再做这种梦,也不至于太尴尬,只能挺着累、挨着饿,丁点求生技能都没有。还要干什么呢,多吃点好吃的,多出去溜达溜达,睡觉时间固定下,对了,还要好好去百度一下,怎样可以不做梦,好像白天累一些晚上就不会做梦了,嗯嗯,就这样。开心,要吃好吃的喽。嘴角微微上扬,就这样,我慢慢地进入了即将清醒的梦乡。

铃铃铃,闹钟响了,抬手拿起手机,7点了,哎呦,我回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之前的又累又冷又饿是一场梦,终于醒了,好想哭,太开心了,终于从那个鬼梦中清醒了。扭头看看小菲,她还在睡,真是一张可爱的脸蛋啊,这是强烈的生命的气息。无法控制地微微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无言的苦笑和喜悦。

不管了今天不去上班了,先暖和暖和,过一会,小菲起来上厕所了,等回来的时候她突然拉开了窗帘,阳光一下子照进屋子里,小屋方向是朝北的,住的一年都没见过太强烈的阳光。今天外面竟然这么的亮,阳光太刺眼了,拿开眼睛上遮光的手,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我的厚窗帘呢?小菲呢?舒适的床呢?怎么周围还是树?蓦然意识到眼前的情景和梦中一模一样,可能现在才是真正的现实吧,刚刚的闹钟、刚刚的清醒才是梦吧。咬牙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真的好疼,眼泪充盈眼眶,我意识到了眼前才是真正不幸的现实,我怎么会在这的呢?不应该呀,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呢?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呀?悄无声息把我一个大活人弄到荒岛,是什么人做的呢?难道是超自然力量?世界上有神仙吗?我是因为做错了什么事被惩罚了么?不可能呀,虽然不是德满四方,但怎么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吧?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陷入了严重的自我纠结中。会是哪个神秘的组织吗?专门以拐卖人口为乐,还是专门做着某种秘密实验?但是为什么要找上我?我也不是美女呀,而且也没有特别之处。不应该呀,怎么也想不通。会不会我在做做梦中梦呀,实际现在是在做梦吗?

不管怎么样,如果才能离开这里呢?想哭,想爸爸妈妈。又一个念头冲进脑海,如果我在梦中死去呢,是在现实生活中也失去生命还是能立刻醒来?不管怎样,总要试试,要不现在又饿又害怕的境地与死有何区别。没有刀,撞树的话应该会撞晕或者撞死吧!古装电视剧不都这样吗?撞一下就死。来吧!

“哐”的一声,一阵剧痛袭击了我。太疼了,既没有晕,也没有死,只有疼,痛彻心扉的疼。手指摸了额头一下,已经有血痕了。好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疼了。要不拼着老命再试几次?我闭了眼睛,硬着头皮又撞了3、4次,结果是头昏眼花,疼痛越发加重,几乎没有力气去再动弹一下了。眼泪像开闸之后的流水,仿佛无穷无尽。现在的状态应该叫做半死不活吧,比死难受太多了。越想刚刚的撞树行为越觉得不是心思,感觉自己虎透了。抬手给自己的脸上用力呼了一巴掌,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也为了分散额头上的疼痛。果然现在脸也疼了,注意力不会都在额头上了,可能我是疯了吧,呵呵。

我到底该怎么办?越是想逃离越逃离不出去不是吗?有了,硬的不行来软的,世间不总是这样吗。想要的使劲也得不到,但是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就会获得。

我逃不开梦境,为何不好好在这里呆着,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就能回去了,要是一直饿着,体力不济回不去怎么办。感谢我先天拥有的盲目乐观的性格,要不也不会在北京漂了好几年,没钱没对象却依然活的很潇洒,几乎是毫无忧愁。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处于休眠状态中的乐观细胞及时苏醒了过来。

先解决饥饿的问题,吃什么呢?吃树叶吧,虫子也吃树叶,肯定没毒。我在地上捡了几片风吹落的叶子塞入口中,没有任何味道,涩涩的,看着挺大的一片叶子,嚼碎后就剩一点点了。不禁想到要是完全吃饱的话,不得吃掉小半颗树呀。没办法,再捡了几十片叶子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后,肚子里有点感觉了,不再那么空了。因为没有像平时吃饭的细嚼慢咽,食物进入肚子里面还是有一定的体积的。

走着走着,我又看到了一簇类似蘑菇的东西,从小就没有采蘑菇的经验,分不清是蘑菇还是狗尿苔,但是这一簇小东西如此洁白可爱,应该不会置人于死地吧。我毫不犹豫地将其摘下,轻轻弹去根部的泥土,就塞进嘴巴。没有什么特殊味道,但是和树叶相比,要柔软细腻了很多。过了大约几分钟后,饥饿的感觉慢慢消减了,可能是近期减肥的缘故,把胃饿小了,不用吃的太多;也可能是饿过劲了或者压根就没心情吃。

解决了口舌之欲,现在就只剩下额头之痛了,也是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傻气所需承担的后果。把睡衣兜里仅有的两张卫生纸摁在了额头上,这样应该可以避免伤风吧。至于以后的上厕所事宜,就暂时不管了,反正地上有的是树叶。

吃饱了靠在一棵大树旁休息一会,这会才意识到,除了撞树时发出的几声短叹,我几乎一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说点什么呢,是不是有点像疯子,还是唱点什么吧,之前就喜欢唱歌,发声的过程有点艰涩,但最后声音还是慢慢地传入耳朵。聊斋、世上只有妈妈好、离家的孩子的歌词从口中溢出,伴随着歌声的是无声掉落的泪水,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歌声真的是奇妙,陪着人哭,陪着人笑,是陪伴孤独的良药。

算了,换几首歌吧,换几首欢快的,好日子,好运来的旋律回荡在林间。

唱累了,又开启了静静地发呆模式。

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怎么样,最好的结果是遇到人,可回家。次之就是遇到人解决了生活问题。要不然的话,就是在这个孤岛成为一个野蛮人或者狼孩,有个狼和我作伴,并且不吃我的话应该也挺好吧。

在这个没有房屋御寒,没有食物的地方,我真的太害怕孤独了。怕有一天我会失声,有一天我会忘记自己是谁,害怕自己一辈子也不能再看到父母亲人,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这个时候,此时此刻,才发现平时忽略的亲情是如此的弥足珍贵,可望不可即。才发现,曾经身处的社会是多么美好。那个曾经总是无聊、经常抱怨、不懂得用心去生活的我是多么的无知和可悲。

人往往不知满足,直到面临及其痛苦的深渊。浮世浮华迷了眼,置身世外是那么的难。

我希望有一只小动物陪我。就像鲁滨逊有的宠物一样,是猫还是狗来着,我忘了,看来现在的我可能是被孤独打败了。我渴望声音,可是外面却静的树叶几乎不动。一股气涌入喉间,我蓦地跳了起来,拔足狂奔,“有人吗?有人吗?救命呀”,就这样一直地使劲浑身力气的叫喊,直到嗓子干渴的无法出音才停下。入目的一切还是一个样子,除了树还是树,望不到尽头,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体力再往前走了,我急需喝水。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大大的树林,必须要至少连续走上十几天才能走出去,并且不知道出去后会面对什么。突然间,右手边的一丛小黄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看到那可爱的花朵瞬间,我品尝到了清冽的泪水,那是我最喜欢的向日葵,我笑了,我知道,笑的很丑。

这是难得的我认识的植物,是我喜欢的向日葵,很奇怪,喜爱阳光的它们竟然会在这有高树庇荫的地方生长的如此茂盛。轻随微风而晃动它们的小脑袋,像是自由的秋千。一朵朵小花好像瞬时能让人放松心情。那抹黄,黄的那么耀眼,在蓝天黑土和绿树之间,它是最亮的颜色。瞬间我觉得周身充满了力量,好像古代的习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脉或者是运气练功后的舒适。

凑上前去,轻轻地亲吻了那一朵离我最近的小花,我转身默默地原路返回了,我知道,我要去找水,我要活下去。

回去的路上依旧很艰难,四肢越发僵硬了,终于体会到了书中所描述的腿灌了铅的感觉。额头疼,卫生纸应该与漏出来的血液完美融合了,粘连在一起,仿佛用手指碰一下就会有疼痛蔓延。喉咙也痛,好像在KTV连续唱了好几十首歌,但是KTV的那种疼痛只能持续了2-3个小时,现在的疼痛仿佛无休无止。呵,几十年没有遭遇的身体上的痛苦,今天都感觉到了,不错的经历呀!心里这样的告诉自己,但我知道,我嘴角溢出的嘲弄的笑是骗不了别人的。

行尸走肉般的走着,只能靠大脑高速运转支持着。想着出生后的事、小学的事、初中的事、大学的事、毕业后参加工作的事,每一个遇到的人、每一次遇到的事,全部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好像又再次经历了一回人生。遇到了很多,错过了很多,也想不明白很多。就这样一直回忆着、走着,天都快黑了,还是没有看到初遇的那条小河。

过去想完了,就想想以后吧,回去之后该干点什么。买一本《鲁滨逊漂流记》吧,下次再遇到类似事件后不至于饿死。学一下心理学吧,以后遇到困难时不至于太容易心态崩塌。养一个宠物吧,猫也行,狗也行,乌龟也行,让我们一起相爱不相杀吧。回去后多给家里打打电话吧,让他们知道:我过的很好,不要偶尔为我的失联而担心,在我闲时会联系他们的。这样的话,即时我丢了,他们应该也不用担心了吧。还要做的事就是多读书,这样的话,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可以通过回忆书中的内容还排解苦闷吧,幸运的话兴许可以悟出点人生真理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了,落日照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竟然有点点好看。我终于在黄昏时走回了原始地点。挽起睡衣裤脚,直到膝盖的位置,我不知道水边的深度,只能尽量拉高裤脚,否则的话晚上穿着湿衣肯定好难受。越往里面海水好像越干净一点,我只往里迈进2步就停了,这个时候的海水已经有微微凉意了,也足够我抔起一捧干净的水了。凉凉的海水在进入口腔的那一刹那对喉咙产生了极大的刺激,好像小溪流过干涸的土地,身体里的血液也开始流动了。喝到第2捧的时候,才尝到海水的味道,有点苦、有点咸,还有点腥,和纯水相比少了分细腻,却多了分野性。直到又喝了几捧水,肚子有了鼓胀的感觉后,我才慢慢往岸边走。在水中的浸泡使双脚变得麻木,只能将睡裤往下拉一些,直到完全盖住脚面,缓了好半天才停止麻木。

这时的天已经微黑了,我意识到该为自己选择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了,石头上太凉,还有海水的潮气,只能往树林里走一走看看。从海边向林中走了大约200米,找到了一棵相对粗壮的树,就在这附近睡吧,粗壮的树使我充满安全感。划拉划拉旁边的树叶和曾经干枯过的小草,摆成了一个大约长1.2米,宽0.5米的小“床铺”。我躺在上面想着:明天的露水应该不会再打湿我的衣服了吧。真的是以天为盖地为庐了,想起动画片《三毛流浪记》里的那句歌词:太阳是爸,月亮是妈,身上盖的是晚霞。但我比三毛幸运很多,起码我还有几十年的幸福时光。

躺下还是睡不着,想着明天怎么办。听说和盐水越喝越渴,我该怎么对海水进行蒸馏呢?也没有容器呀,放在阳光下暴晒后可以把海水中的盐给析出来吗?要一直吃树叶么?要钻木取火么?想着想着,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

不得不感叹生命的顽强,我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拿一块灰黑色的小石头,划向靠在海边的巨型石头,划了大约十几分钟就有一条明显的划痕,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记录时间,我不想连我在这里呆了多久都不记得。可惜的是我没有掌握很强的生存能力,我的食物还是主要以植物而主,嗯,准确的说是以树叶为主,偶尔也会有蘑菇,特殊情况时会吃鱼,找了一个带尖的树枝,在海边的时候偶尔遇到反应比较迟钝的鱼,也会插中的,还有时拿石头砸的话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砸中。没有烹饪工具,只能生吃鱼肉,硬着头皮吞咽下去,时间一长就麻木而习惯了。时间充足的时候我会把鱼放在光照强烈的石头上,晒了小半天,吃起来还可以,几乎没有腥味了。

可怜的我,一直没有像古人一样,实现对火的应用,要不的话,我应该有烤鱼吃了吧。我试过划木头、划石头,再试了千百次毫无火星之后,我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没有火就没有火吧,希望我的胃能进化成动物那样,吃进去的东西都能全部消化,祈祷。

慢慢地,我把“床铺”加厚了,睡着更舒服了。没有工作,没有电视,仿佛生命中的时间都多了,也有时间做一些无聊的事。我收集了很多树叶和草的茎叶,缠成了一个简易的草帽,要不太晒了。也尝试着用植物茎叶做衣服,但没有成功。

某一天照水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黝黑了不少,也瘦了很多,应该达到了之前梦寐以求的100斤以下了,意外的收获,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生活的,我和古人相比虽然知识丰富点,但是技能绝对是太欠缺了,能活了这么久也实属不易了。

上下午的时候,我都会在林间寻找动植物,看到小昆虫时,会依依不舍地相处几小时后,再把它吃掉,这里,我已经处于食物链的顶端了。

边寻找吃的边唱歌,从儿歌到乡村,再到流行,把我记得的歌全部唱一遍。好像自己是一个林间仙子,在无目的的漫游。兴起的时候也会角色扮演,假装自己是一个舞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假装自己是偶像剧的男主角,对着路边美丽的小花诉说着浓浓的爱意。根本停不下来,如果旁边有人的话,一定会以为我疯了,病的不轻。可能吧。

这个时候,好想有一支笔,记录下我的所思所想,我怕我的大脑容量不够,会渐渐把自己遗忘。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每天重复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事,那些我想永远都记住的事。好像一个痴呆病人一样,每天都需要反复去记忆。这样坚持着,突然有一天,脑中冒出一个想法:我为什么要记得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呢?有人会记得我吗?为什么不像一个毫无记忆的傻子一样生活呢?

转念又一想:连记忆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呢?

回忆有好有坏,同时也独一无二,它只属于一个人,旁人无法拥有,旁物也无法替代。失去了记忆,就像是枯萎的荷叶,毫无生机。没有了记忆,仿佛和世界再无关联,意义又在何处呢?

就这样,慢慢地,我一直积极地生活、适应。我有一个小目标,就是要穿过眼前的树林。先多熟悉熟悉此处,以免有一天往出走的时候会迷路,海边算是一个避风港吧。以后一点点地往树林里走,因为我知道,只有离开树林,我才能见到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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