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期【生活随笔】

                1.咳嗽声声忧

            文/ 野川中学    崔丽华

      “咳,咳,咳……”身畔,刚刚睡着的女儿又咳了起来。咳得声噎气弱,喉咙里似有一团粘性极强的东西怎么也咳不出来,我赶忙打开灯,起来帮她拍背。女儿已经咳得小脸通红,可还是停不下来。忽听“咕噜”一声,女儿掀起被子就跑到床尾的垃圾桶旁,“哇”地一口吐了出来。我赶紧跟过去帮她拍背拿水,吐完的女儿红着眼眶,擦着眼角的泪水难受地爬上床又躺下了。关掉灯,听着女儿翻来覆去的声音我心焦不已,却毫无办法。          女儿咳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刚开始咳嗽时,我并没在意,到相熟的医生处给女儿配了点药让她喝。可以往喝不够两天就会起作用的药这次却失灵了,连续配了两次药,女儿还是咳嗽。我有点担心了:不会是引起气管炎了吧?会不会像女儿幼儿园咳嗽那次一样,还得住院输液治疗?可现在女儿都三年级了,住院治疗肯定会耽误功课呀!

        焦虑着,忐忑着,我又带女儿去了医生家。量体温,看咽喉,听肺音,一翻检查下来,医生肯定地告诉我:“问题不大,继续吃药就行,多喝水。”我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不严重,不需要住院治疗就好!

        拿着医生增改的药又喝了两天,可女儿的咳嗽却丝毫没有好转,甚至晚上咳嗽比起前些天还严重了一些,白天连饭都不好好吃了。早起,女儿就抱着肚子眼泪汪汪地哭诉:“妈妈,我一咳嗽肚子就疼得厉害。”看着女儿蔫蔫的小脸,我急得四处打听,问哪里有好一点的医生,找治好其他孩子的药方。

        这天下午,我去接孩子放学,几个相熟的家长凑在一块儿聊天。我一听,居然也是在讨论孩子咳嗽的问题,一圈问下来,和我女儿情况相同的就有好几个,还有比我女儿咳嗽时间更长的。大家找的医生都不一样,可却没有一个是药到病除的。不过,让我稍稍放心点的是这些医生都认为孩子们的情况不严重,慢慢喝药就能恢复。

        听了一圈,又比较了一遍,我带着女儿又换了一个医生诊治,拿着医生新开的药回到了家里。晚上,女儿喝了药躺下了,我时刻注意着女儿的动静。果然,“咳,咳”女儿又咳嗽了起来,不过,这次咳嗽的时间似乎短了一些,也没有前两天那么剧烈了。不错,看来这次的药还是有效的,那就继续吃药吧。

          可惜,两天过去了,下班一开门,“咳,咳”女儿咳嗽的声音又传出来了。唉!这咳嗽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2.不用,我能行

                  文/神农中学  程玲燕

        淫雨霏霏,家里的案板、筷子、锅碗都发了霉,心里也湿漉漉、黏糊糊的,不痛快。记得暑期和老妈聊起郑州大雨成灾,老妈说:“可不敢收开秋,咱这儿也下得么大的雨。”

        一语成谶。

        自从用机器收割玉米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收秋时给爸妈搭把手了。只是隔三差五打个电话,顺带问一问。

        今年不行,白土地好歹能进去三轮车,红土地出涧水,只能靠人一个玉米一个玉米掰,一袋一袋往外背。我专门跑了一趟老家问收秋的事。父亲说:“你上班吧,不用管,等等再说。”我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心想,也许很快机器就能进地了。我不用跟着父亲费劲收秋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听着别人说收玉米的事儿,我才又想起打电话问收秋的事。父亲说:“没事,我能行,先收路边的,没多少,鹏下了班和我一起拉一拉就行。什么时候拉,我给鹏打电话。”听父亲这么说,我心安理得将收秋的事儿抛到脑后了。

        有一个周五晚上,给在长治帮弟弟带孩子的母亲打电话。母亲说:“你爸快把南坡上的玉米收完了,也拉回来了。”我一听怔住了!老爷子一个人下地,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杀杆子”,一个人掰玉米;一个人装车,一个人“下车”;拉了多少趟,跑了多少路,流了多少汗,废了多少力气,整整四亩地玉米啊……唉,我这个女儿当的……

        赶紧拨通父亲的电话,说正好周六周日,去搭个手。父亲说:“不用,上一个星期班了,歇歇吧。不着急,慢慢收,就这点事儿,我能行,什么时候收回来算什么时候。”我不好意思地说:“就当和你做个伴,说个话吧。”父亲才松口。

        第二天一早,和父亲一起下地。天气微凉,干活正舒服。只是红土地稀软,掰满一桶倒成一堆的时候有点吃力,深一脚浅一脚,来回几趟,就像踩高跷,鞋底粘上了一坨坨泥。半上午,有些累了,手便慢下来,和父亲边聊边干活。说起抖音里有一段视频,一位老人收秋时,陷进泥坑里,老伴伸手去拽也陷了进去,得亏地邻听到呼喊声,才招呼着其他地邻一起把两个老人拔萝卜一样拔起来了。人拉出来,鞋、袜子都没了。我叮嘱父亲,一个人可千万小心。

          父亲说:“可不是,有一天,我也差点陷进去……”听着父亲轻描淡写的话,我的后背忽地一下凉嗖嗖的,我当成乐趣在讲的事竟是父亲差点要经历的。母亲不在,父亲一个人,这么危险的事儿,他只字不提。父亲啊,父亲,所有的一切,你只默默承受。你知不知道,女儿的心疼、女儿的心酸、女儿的愧疚该安放何处……

        只劳动了一天,我的手腕便疼得厉害。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我下地了。我问:“还有几亩?”他说:“没多少,后面的地等机器。”我也不知道后面的地在哪儿后面。只是,我又相信了父亲的话。

        母亲要回来了。我回老家看母亲。

        母亲和父亲又下地了。

        我在电话里问在哪块地。父亲寥寥几句交代了一下。我一头雾水。印象里根本没有一块这样的地呀。一会儿,我得问问清楚到底种了几亩地。

        一路走一路问吧,反正大致方向没错。

        就这样走走返返、走走问问,废了一二十分钟才找到了父亲、母亲。“爸,种了几亩地?”“没几亩,南坡四亩,小岭上四五亩……”      “这块地谁的?没来过呀”  “你舅妈的。”“还有没有了?”“老房子后面有几分。”“还有呢吧?”“嗯。”我晕了,这么多年,我隐约知道父母种的地一年比一年多,但我竟然不知道老俩种了这么多地,而且话说这份上了,也没告诉我个确数究竟有多少地。

        母亲忽然又说:“你爸今年就退休了,以后什么事都没有了,闲着没事,种几亩地,不就是忙这俩天吗?你们天天上班也辛苦。”母亲在安慰我。

        我有点儿恼怒:“早跟我交点儿底,我怎么也能多抽些时间来帮帮忙呀!邻居们还不定怎么在背后笑话我不孝呢?”

        父亲头也没抬地说:“不拖累你。一冬天呢,天天来,这不也快收完了。”

        十几亩玉米,数数日子,收了快二十天了,父亲一人,倔强地一人干活。

你可能感兴趣的:(第964期【生活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