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日,法国植物人安乐死案又反转:最高法院判决安乐死又上热搜。
2008年朗贝尔遭遇车祸成为植物人,家属、医疗界、法律界就能否对他实施安乐死争议不休。
2019年5月,医院对朗贝尔进行拔管,12个小时后,巴黎上诉法庭要求医院立即恢复救治。而如今,最高法院又推翻了巴黎上诉法庭的裁决:可停止对文森特·朗贝尔的生命供给。
在法院、医生、家属把关注点放在安乐死的伦理性、合法性、道德性上时,他们是否考虑过病人的感受呢?如果朗贝尔有意识的话,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1.对选择安乐死的人而言,有尊严的离开是最后的自由
龙妈主演的《遇见你之前》是一部关于安乐死问题讨论的电影。
年轻活泼的女孩小露,学历不高,家境不好。在被咖啡馆解雇后,她应聘成为了一名看护,照顾四肢瘫痪的男子威尔。
威尔家境优渥,热爱自由,喜欢到世界各地冒险,然而,一场车祸粉碎了他的脊椎,使他四肢瘫痪,这意味着威尔漫长的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突然的变故,让威尔变的脾气暴躁,一蹶不振,想要通过安乐死结束自己的生命。威尔的母亲希望通过小路的乐观,让威尔重拾活下去的希望。
天性乐观的路向威尔展示了生命的美好,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让威尔重新展开笑颜。然而就在大家都以为威尔已经放弃安乐死的念头时,他还是说出了自己仍然坚持着安乐死的想法。
他强忍且克制地对小露说出了一段话。
“我知道这样的生活会很美好,但这不是“我的生活”,完全不是。你从没见过我以前的样子,我曾深爱我的生活,真的很爱很爱。我无法成为那种能接受这一切的人。
我不能像现在这样生活,我必须自己做一个了结,不再有痛苦与绝望不在每天早上一睁眼就希望这一天马上过去。”
在网上看到一位同样因为一场意外造成脊髓损伤高位截瘫的网友说,我相信每一个瘫痪的人都有过想死的念头,一是因为活着身体太痛苦,二是因为活着没有了希望,本来走得好好的人生路突然塌方了。
毋庸置疑,对于他们来说心理上的落差一定是很大的,无论你是谁,什么身份,瘫痪对于任何人的打击都可以说是毁灭性的。
医生葛文德在《最后的告别》书中提到了“辅助死亡”的概念。“辅助死亡”是为了达到“好死”,通过医学手段,在符合法律的前提下,提前结束个体生命以缩短病患的痛苦过程。
按照这种说法,安乐死就是一种为停止难以忍受、无法缓和的痛苦,在当事人要求下,由医生施行,协助当事人以尽量减小痛苦的方式死亡的行为。
对选择安乐死的人,也许有尊严的向这个世界告别,是他们最后的自由。安乐死,不过是一种告别的方式。
2. 不要再做无谓的争取,在安静中离去
我有一个在肿瘤科工作的朋友,她跟我说见证了太多老年人痛苦的在病床上挣扎的去世。有时候,她真的想劝老人的家人放弃治疗,让老人安静的离开。可是作为一名医生,她不能这样做。
她给我讲了一位80多岁老人的故事。老人患了末期呼吸衰竭和肾衰竭,已经入住监护室两周了。她的丈夫在病了很长时间后已经过世,死前使用了饲管,做过气管造口术,她不希望以那样的离开。
但是她的子女不同意,要求医生采取各种措施:饲管、透析导管等。她的身体连接着那些泵,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十分痛苦。
很多时候,不遗余力地去延长老人的生命其实是在满足自己和亲人的情感需求,为了不留遗憾,为了内心安宁。
但是在人年老病弱时,需要的的不仅仅是依靠医药来续命,还有有意义的生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尽可能丰富和充分的生活。譬如避免痛苦、保持清醒、加强和家人朋友的联系、完成最后的愿望等。
对我而言,虽然从情感上没有办法接受亲人死亡,但如果继续治疗只不过是延长他们的痛苦,我愿你知道意尊重他们的选择,让他们安宁的离开。
这无论对病人本身,还是家人都是一个解脱。人没有选择生的自由,如果有一天可以有尊严的选择死也是一种进步。
3.当死亡近在眼前,如何做才能了无遗憾?
在《最好的告别》一书中,作者说在年老和患病的时候,人至少需要两种勇气。
第一种勇气是面对人终有一死的事实的勇气——思考真正应该害怕什么、可以希望什么的勇气。第二种勇气是依照我们发现的事实采取行动的勇气,也就是说如果你知道自己的生命只有6个月了,你会怎么面对?
电影《遗愿清单》讲述了因晚期癌症生命只剩6个月的富豪爱德华·科尔和为了家人当了一辈子修车工的卡特·钱伯斯的故事。
两人因在医院住进同一间病房而相识,他俩决定将死之前想要做的事情列成遗愿清单,然后逐一实现。
从印度泰姬陵到非洲大草原,从高级的餐厅到刺青店,从超炫酷的古董跑车到刺激的螺旋桨飞机。去金字塔、去喜马拉雅山、去跳伞、去参加赛车,他们带着自己的人生清单去一件件的实现。
在生命最后的岁月里,卡特和爱德华没有和命运抗争,为了多活一年半载,在病房里苟延残喘。他们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让生命变得彻底圆满。
这部电影从不一样的角度,让我们重新面对死亡。每个人听到自己要死的消息后,都会出现五个阶段:拒绝,愤怒,妥协,沮丧,接受。只有接受了死亡,才有可能从容淡定的面对死亡,以最好的方式向这个世界告别。
没有人愿意面对死亡,但这是每一个人最终的归宿。在濒临终点,怎样做最好的告别,是值得我们深思的命题,思考死亡是为了更好的活着。愿生如夏花,灿烂绽放;愿死如秋叶 ,从容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