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流沙》第十一章:写诗

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从铁路路基道床上,蒸腾起的热浪袅袅上升着。热浪扑打在我们脸上,火辣辣的痛。

我和工友们,热了就把上衣脱掉,个个裸露出黝黑的胸膛。我们的胸膛上,额头上,结晶的汗液在阳光下闪光。几个老职工,不时会用‘黄马褂’擦拭着脸上的汗液。鲫壳鱼、尖嘴钳、田大板我们几个年轻人,从来不用衣服揩汗,一惯的行为是用手巴掌揩汗。大手在脸上一抹,再甩一下,就把手上的汗甩在地上。

午间休息,我们全部人藏到铁路旁的树林里躲凉。

寂静的树林里,一下热闹开来。有人急于拴吊床,有人就地而坐,也有人咕噜着抱怨:“怎么送饭的人还不送饭来,妈的,肚子都在放响屁了,哎,饭呢?饭送到哪儿去了。”

突然,鲫壳鱼大声叫嚷:“饭来了。”

大伙四处相望,没有看到送饭的人来,知道上了鲫壳鱼的当儿,便齐声骂道:“嗳!上鲫壳鱼的当了,这个杂种,尽会哄人。”

“他再哄人,下午多分点活给他干!”女职工们笑着说。

鲫壳鱼并不介意,工友们这样骂他。他嘿嘿地笑着,很是得意地躺在吊床上,翻看着从铁路边检来的报纸。不一会儿,鲫壳鱼又大声叫起来:“听着、听着,大好的消息来了,竖起你们的耳朵听着。”

“嗳!杂种!你把我们当作什么了,”尖嘴钳不满地说。

“嘿嘿!嘿……”鲫壳鱼再次笑起来。笑过之后,他认真地说:“今年铁路局,要加工资了,瞧!还是昨天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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