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龙魂》第十四卷 第四章 失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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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魏仲如此说,素来性情耿直的“楚玉天”立时愤怒起身:“魏仲,你不用太嚣张!中央‘打老虎’、‘打苍蝇’这么多年,已经把你们的保护伞全部打掉了。所以‘打黑除恶’现在变成了‘扫黑除恶’,也就意味着要把你们这些涉黑分子全部清除干净!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底牌,我也不管他官有多大,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你那张底牌也自身难保!”

魏仲:(冷笑)姓楚的,你不用吓唬我!你有逮捕令就抓我,没有就别废话,请尽快离开!我说话已经很客气了,够给你面子的。

楚玉天:我不需要你的面子。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带着“逮捕令”来“请”你!

说完,不等魏仲再作反驳,楚玉天便带着两位同事愤然离去。

回到警车上,想起刚才魏仲说的“首都来人”,楚玉天忍不住打电话回市局询问。他知道,一般这种事情都是鲁局长负责,便很快与这位关系还算不错的领导取得了联系。

由于韩罗兴的案件可能涉及“魏哥帮”,而魏仲近年来又一向是楚玉天负责,鲁顺正想安排楚队长与郭岚月等人对接,便和盘托出。

听说“魏哥帮”涉嫌为难一个无名小子,楚玉天似乎在漫漫黑夜之中看到了一点光亮,也许这将是全新的突破口,足以打破眼前的僵局。想到这里,楚玉天让同事们先回局,自己打听来韩罗兴的资料以及所在地,开车过去。然而,忽然有人给他打来一个电话,他又不得不返回市局待命……

被从派出所放出来的韩罗兴,慌忙奔往单位解释,他毕竟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在公司出现。老板对此大为恼火,一顿臭骂之后,竟然当即将韩罗兴解雇。理由并非无故旷工,而是韩罗兴被公安带走,一定是涉嫌违法犯罪,必然给公司带来恶劣影响。根据公司条例第七款第九条,韩罗兴被迫多领一个月的基本工资离开。

韩罗兴心中顿时十分郁闷,既然老板如此重视公司条例中的所谓“法理精神”,为什么给客户的合约就含糊其辞,以至于出现充满霸王条款的无效合同?

这样的现象在过去公司业务中频繁存在,反正一般小老百姓谁也不愿打官司,更无法辨别自己在无意中被诱导或心理逼迫下签订的合同,究竟合法不合法。而且,无效合同如果不是双方协商解除,就只能依靠法庭正式宣判才会失去作用,大部分不愿“牵扯官非”的客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然而,随着新时代深化改革,网络法庭的兴起,打官司成本越来越低、手续越来越方便。加上,普法教育的不断扩展,对弱势利益重视的持续提高,客户们渐渐意识到在与公司合作中所遭遇的不平等待遇,纷纷要求解约,否则就会诉诸公堂。而大批违法合同的出现,更可能让公司陷入被起诉的危机中。

在此情形下,就算公司花大价钱打赢官司,也没有足够资金去堵住包括自媒体在内的悠悠舆论之口。一旦对簿公堂,网络上形成关注热点,无论官司结果如何,公司都将是最大的输家。而且,一旦董事们意识到该公司欺诈业务对自己的不利牵连,也必然将大规模撤资,以表明立场与态度,保障自身利益,那公司便岌岌可危了。

然而,就在如此危急时刻,韩罗兴其实成为了公司的大救星。被解雇的韩罗兴,大约在五天之后才知道,公司将一切责任都推卸到了他的身上,对外声称韩罗兴私自更改公司通过法律专家拟定的标准合约,为了增加个人业绩修改出大量违法条款,才导致客户感情上被欺骗、权益上无保障、合作上无平等。于是,韩罗兴成为一切问题的替罪羊。

公司则在“清理毒虫”之后,将配合政府新形势,推出合法合理且拥有更大诱惑力的新合同,来代替“被韩罗兴篡改的争议合同”,公司业务也将危机化转机,迈入全新阶段。

这些都是后话,而对于当时抱着自己东西滚蛋的韩罗兴来说,心中只是充满了委屈和失望,哪里会猜到老板的“深谋远虑”?

他走出公司大楼,无意中又瞥见他“英雄救美”之处,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吓退流氓以及大战柳风安的场景。刹那间,韩罗兴沮丧的心情又洒入少许阳光。既然工作已丢,反正找到新工作怎么也需要一段时间,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先化身超级英雄,用足以令今生自豪的英雄岁月度过这段低潮呢?

想到这里,兴奋不已的韩罗兴又一次寻找到那楼巷,走到墙壁上的凹洞下,那是被他无形之手打出的痕迹。不过,在警察面前,那异能突然再也施展不出来,是异能已经消失,还是因为过于疲惫而一时失灵?

怀着心中疑问,韩罗兴放下手中那一盒东西,回忆着与恶徒战斗时的情景,全力以赴地再度挥手。就在这一刻,奇迹又发生了,随着空气异动,那无形之手重现半空,飞向墙壁。这次留下的不是凹洞,而是一道虽不深邃却极其明显的划痕。无形之手随后似乎因主人动作的停止而消失,就仿佛从未存在过。

韩罗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异能的发挥是与体力和精力成正比的,体力越充沛、精力越旺盛,这异能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反之异能就会暂时消失。

欣喜万分的韩罗兴正要再试试,却忽然听到有人问:“你,你原来这么厉害吗?”

循声望去,韩罗兴才看清,一名女性不知何时出现在楼巷内,并向他走来。韩罗兴猛然想到,在电影中,超级英雄是不能随意暴露身份的。他急忙辩解说:“这,这不是我干的!”

女子:(笑)是你干的也很正常,如果你不厉害,上次就不会救我了。

韩罗兴:(惊)你,你是……

女子:怎么,认不出来了?我就是上次被逼债的那个人,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天咱们分别得太匆忙,我还来不及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吕珮铃”。

韩罗兴:(慌忙跟对方握手)你好,我是韩罗兴!

吕珮铃: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其实我早就见过你,我们的公司在同一栋大厦,我是做会计的。

韩罗兴:哦,我是做客服……(顿觉失言,倍感失落)我……已经被炒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吕珮铃:(满怀愧疚)你被辞退,是不是与我有关?

一时间,韩罗兴不知如何回答?从表面来看,正是因为他的“多管闲事”,才会被流氓们盯上,也才会引发异能对决、警察“邀请”。而老板将他辞退的借口,则是因为涉嫌败坏公司名誉,也算是间接被吕珮铃所连累。

然而,最近客户频频向他抗议,老板呵斥间屡屡将责任推卸过来,韩罗兴就预感到,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说是吕珮铃害他失去了工作,实际上是老板蓄谋已久,只是等待着狼吃小羊的借口而已。

见韩罗兴犹豫未决,吕珮铃还以为自己没有猜错,满怀歉意地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你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这样好不好,现在正好是午休时间,如果你肯原谅我,让我先请你吃顿饭。”

韩罗兴本来还要解释,却被吕珮铃强行拽走,差点连地上的东西都顾不上拿。

眼见韩罗兴被一个还有几分气质的白领女性拽进了餐厅,暗中保护的“渊龙三杰”心情各有不同。

郭岚月庆幸韩爷爷的重孙“事业失意、情场得意”。身为单身狗的白古天则羡慕不已,没想到丢个工作,都有女生请吃饭。

至于孟剑云则眼珠一转,立刻提出建议:“岚月啊,咱们这么远远盯着,万一咱们这‘小韩侄子’在餐厅里出了事,也来不及接应啊!这样吧,咱们两个伪装情侣,连吃饭带顺便保护他。”

郭岚月:(翻了个白眼)我凭什么要跟你假扮情侣啊?古天,咱们两个去。剑云,你就给我在这里盯着。

白古天:(立即表示异议)别害我,我好不容易找到这全麦面包加果仁的减肥好办法,你可别用“餐厅诱惑”给我破坏了!你还是跟孟剑云去吧,现场有事,他的身手、你的头脑,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我就在外面啃面包、吃果仁接应,保证万无一失。

郭岚月:(皱眉)你这个减肥方法很不健康,你不知道吗?进去吃点素菜也好,不然你身体就垮了!

白古天:别,放过我吧!还是剑云去合适!

孟剑云:(一伸大拇指)够意思,真是兄弟。

白古天:别光用嘴说,三天的面包,一斤半果仁。

孟剑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郭岚月:(不满)我怎么感觉,我被卖了呢?

白古天:行了,我们的组长,少数服从多数吧,对大家都好。再说了,这可是你们“飞龙吟天”的“小侄子”。你们两个也可以过去把把关,看那个女孩是否适合韩罗兴,这可影响到你们“飞龙吟天”后人的基因。

在白编剧的打趣下,郭岚月仿佛无可辩驳,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孟剑云以三十多岁的大龄情侣身份,前往餐厅中。

韩罗兴与吕珮铃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正在为了所谓“孙子辈”,悄悄接近他们进行观察。这两人在点餐之后,从尬聊终于说起了那次逼债。

韩罗兴:(惊愕)原来那个姓罗的只是你的相亲对象,还没有正式谈婚论嫁啊!

吕珮铃:(苦笑)虽然他有那个意思,可是他工作不稳定,跟我性格也差异很大。其实,我一直犹豫是否要跟他说清楚。

韩罗兴:既然这样,那伙人凭什么找你逼债啊?

吕珮铃:一来是这群坏蛋确实发现了我在跟小罗交往,我们毕竟没有正式分手,确实还是男女朋友关系。二来,我总觉得,在小罗落难的时候,就跟他撇清关系,实在有点……那个……不近人情。我狠不下这个心。

韩罗兴:(苦笑)看来,你也是个当代社会的“傻子”,为了这个不狠心,你差点连自己都赔进去,而且那帮家伙肯定不会对你善罢甘休的!

吕珮铃:(面现忧色)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就算是得罪魏哥,我也只能报警了,反正横竖都是死!

韩罗兴:(疑惑)我这几天一直听说魏哥、魏哥的,魏哥到底是什么人啊?

听对方这么问,吕珮铃才知道为什么当初这个冒失的家伙会救自己,原来他根本没接触过这座城市的黑暗面,这才耐心地为韩罗兴介绍“魏哥帮”的种种恶行。

坐在附近桌子处的郭岚月与孟剑云早就设置好了定向窃听器,不仅将吕珮铃所言全部收于耳中,也及时传给了外面车内的白古天分享。

听了吕珮铃的介绍,“龙魂侠”们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如何穷凶极恶、无所不为的涉黑势力。看起来,他们保护韩罗兴的任务,不得不与雪林市的“扫黑除恶”紧密结合在一起,否则保得住韩罗兴一时,保不住他一世啊!

白古天这时也收到了魏哥帮的详细资料,这些资料不仅来自雪林市公安局,也是他刚刚委托万泽雨帮忙收集。要说这哥们儿办事效率是越来越高,才不到半小时,他提供的资料要远远多于雪林公安部门。比如说,不知万泽雨通过什么途径,找到了“魏哥帮”所有骨干的人事资料,甚至带有照片。

白古天立刻将照片输入面前的平板电脑里。电脑连线着已经放出的“隐形侦察器”,如果嫌疑者出现在附近,哪怕是经过了简单的化妆,都会轻易被侦察器识别出,并立即在平板电脑上发出警报。

结果,照片刚输入完毕,警报就随即传来。大惊之下的白古天立刻调整角度,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柳风安的面容,他竟然就在餐厅对面的冷饮店里,特意找了靠窗户的座位,正喝着饮料,死死盯着韩罗兴所在。

白古天正要通知战友们,却见柳风安突然接了个电话,便仓促离开。他好奇之下,见目标人物是步行,便以智能手表发出暗语,自己锁好车跟了过去。当然,他并不会担心郭岚月二人回来进不了车,这辆汽车是当地“火威”提供,已经与三位“龙魂侠”的智能手表进行过配对,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开门和启动。

只见柳风安并未远去,而是进入附近一家酒店,隐形侦察器随之潜入。白古天改用智能手表操纵,假装在大厅等人,实则以无线耳机监听。

柳风安随后进入一个房间,侦察器不及跟入,只能吸附在房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只听屋里有人通过变音器打着招呼:“你来了。”

柳风安:是,来了。

神秘人:有“尾巴”吗?

柳风安:应该没有,但也说不好,最近怪事实在太多了。

神秘人:那好,咱们长话短说,那笔买卖还做吗?

柳风安:魏哥让我专心盯那小子,买卖交给嫂子了?

神秘人:(颇感意外)哦?那小子难道比买卖还重要?还是魏哥已经不信任你了?

柳风安:魏哥似乎是要与外地人较劲,我只是个跑腿的,魏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买卖的事,反正我插手不了了,爱莫能助。至于为什么让我盯这小子,或许跟魏哥以后的安排有关。毕竟风紧,该扯呼了!

神秘人:……我明白了。这样,魏哥需要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我会让他满意的!

柳风安:最好如此,因为魏哥现在已不单单从我这里收风了,如果别人的风更好,你这边就没什么价值了!

神秘人:我心中有数。如果你能知道还有谁给魏哥收风,那就更好。

柳风安:我是不可能知道的,那条单线,魏哥自己把握。

神秘人:哼,风头越来越紧,这顶风的事情还是有人会做啊!那你就专心做好魏哥交待的事吧!抬头不见低头见,船到桥头自然直。

柳风安:只怕无风不起浪,夜晚难行船啊!

神秘人:大风大浪难不倒好舵手,不过小鱼小虾也能吃掉大鲸鱼。肉再小也要吃,不然也许恰好错过了最鲜美的一块。好了,现在情况复杂,咱们以后可能要少见面了,按照老规矩联系。不要光顾着找我要情报,我的情报也要冒着风险,不便宜啊!

柳风安:放心,只要是魏哥能给我的,我绝不会给你扣下。买卖就是有买有卖嘛,不然谁还跟我玩儿?山高路险,自己小心吧!

两人说完,柳风安就开门离去。

白古天在好奇心驱使下,没有让侦察器跟着柳风安移动,而是停在对面天花板上,希望看清到底是谁在跟这个涉黑骨干“做买卖”,或许他就是潜伏在市公安局的卧底。

可惜,那个人的反侦察能力实在够强,他戴兜帽、墨镜、口罩,身穿风衣,根本就看不清容貌。白古天只有让侦察器跟着,希望一探究竟。

不过,没多久,侦察器忽然失去了一切音讯,似乎是受到了干扰、失去了控制。白古天大吃一惊,他唯恐那东西被人发现,急忙意欲乘坐电梯将这国家财产取回。

此时,柳风安正往外走,白古天镇定心神,与对方擦肩而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白编剧总觉得对方故意多看他一眼,难道是自己已经暴露?

来到电梯前,那个神秘人从电梯内走出,白古天未敢再追踪,而是匆忙到达刚才的楼层,及时取回了已经落在地上的侦察器。从他初步观察来看,确实是有人使用了干扰器之类的设备,而且很可能是便携式。

回到大厅,郭岚月已经赶来。或许是为了摆脱孟剑云,她强迫那兄弟继续保护目标,自己反而来接应白古天。此时的郭组长似乎在思索什么,白古天跟她打了两声招呼,她才反应过来。

白古天忙问对方在想什么?郭岚月心事重重地回答:“我刚才进来时,跟一个打扮古怪的人擦身而过,我觉得他像一个我们刚见过不久的人。”

白古天:(惊喜)你能看出他是谁,他可能就是魏哥帮在雪林市公安局的卧底啊!

郭岚月:(惊)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是卧底?

白古天:(惊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不可能是?

郭岚月:(缓缓说)我看那人像“洛德川”……雪林市公安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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