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北方一个偏远的山村里,爷爷告诉我原来我们村这个地方很繁华,并且村中祠堂供着一本县志。书内记录着我们这里从古至今发生的奇闻异事,有灵异古怪的、也有案件日志。但是我偷偷潜入祠堂发现了县志里记载着这样一件事情……
这个事件最开头标注着事情发生的时间“万历五年”,是明神宗发生在我们这个地方的一件事,我们细细看来:《万历五年风调雨顺、居民安康。我地王姓者十之七八,皆为同族。此间京中来一钦差,破冤案一桩,今记录在册以告后人》。
以下我用自己的话来说完这个故事:
在我们县发生过这样一个案件。万历五年春城中王员外家失窃,丢失物件财宝加在一起有一百二十两银子,王员外随即报官。
官府派人到员外家调查了一番,然后县老爷让手下人去把王二狗抓到堂上。县老爷姓刘叫刘麻子专横跋扈目中无人,平常小老百姓的案子他基本不处理,像什么丢鸡丢狗、打架斗殴、欠债不还之类的他一板就是双方各打几十个板子就算完事,有的只有原告的他就把案子压下来不管,毕竟他来到我们这当县令也不是为了什么远大理想、宏图大志来的。
咱们再说王二狗,他与王员外还算是远方的亲戚,因为我们这大部分人都姓王,硬要攀亲戚都有点关系。况且王员外和王二狗还有过几次照面,王二狗来到堂上向着王员外说:“三叔啊我是二狗,他们去抓我说怀疑我偷您家的东西,可我再穷也不能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啊!就算偷也不能偷您呐!”
王员外看到二狗,心想就算是二狗偷得我也不能追究他的责任,更何况这孩子是我看着他长大的,他不能干出这种事来。如今看到二狗这样说,员外更加坚定此事不是二狗所为了。于是他向县老爷求情:“禀大人,此人是我的内侄,他家中虽穷但是我相信他不是小偷,就算是我也不打算追求了,请老爷开恩!”
刘麻子在上边一听这话可来气了,心说话我平常不爱管这种破案子,今天好不容易勤快一回你还要折我的面子,那可不行。
想到这他把惊堂木一拍。“大胆!这公堂岂是儿戏,哪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本官还没审呢,你还想包庇罪犯不成!”
王二狗跪着一听,他明白了。这县老爷不是想抓小偷,是拿我出气来了。因为在三天之前,王二狗的爹给戏院老板干了一年的苦工,结果去要工钱的时候被老板赶了出来。白干了一年的活不说,还让人揍一顿。一家人来到公堂之上诉苦,这刘麻子和这帮市井豪绅都有交往,理都没理这一家,让手下人把他们乱棒打出。
这王二狗年轻气盛,边被打边骂王麻子,骂得不解气又把鞋脱下来扔出去正打到王麻子嘴上,王麻子对这一家可就恨上了。
二狗想到这里只能自认倒霉,明知道刘麻子要报复自己,但是也没话说。俗话说得好小胳膊拧不过大腿。
刘麻子为了报复王二狗,让人打了他四十大板然后关进牢里,并且告诉他家:“什么时候把钱还了,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二狗本来就没有偷东西,他根本还不上钱。王员外私下给了二狗家一百多两银子让他们去赎人,但是刘麻子根本不见他们,摆明了就是要关你。但是在下半年事情迎来了转机。朝中张居正改革,派了一名钦差大臣来到本地视察民情。
王二狗在牢中这半年和很多狱友聊天,他发现有几个狱友和自己一样因为种种原因被冤枉关在这里。但是还有几个人穷凶极恶,这里面有个叫刀疤王的恶棍,他是当地的恶霸因为抢钱杀了几个过路人。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看见了,刀疤王被判来年春天处斩。
这天二狗在牢中吃过饭后正睡觉呢,突然听到一阵锁链声,有人进来拍了拍他:“哎!我听人说你是被冤枉的?”二狗揉了揉眼睛,打哈气靠着墙回道:“没有,我认罪,我好得很。”
有人好奇,王二狗为什么不喊冤呢?原来在他被抓之后经常有人来问他冤不冤,想不想申冤。只要二狗说自己冤枉,就会被打一顿。因为来的人都是刘麻子派人来试探他的。
今天也不例外,但是来的这个人好像并没有放弃,他对二狗说:“我知道以前可能有人骗了你,但是我真是来帮你的,因为我是朝中的钦差大臣。张居正张内阁知道此地县令为祸一方,我来到这就是来扳倒他的。你不是在帮自己申冤,就当帮我吧。”
王二狗一想,反正都被打这么多次了,不差被骗这一回。于是他把起因经过和钦差说了,并且让钦差出去之后找王员外拿线索。
果不其然,五六天之后二狗被无罪释放,并且刘麻子被查罢官,听说押到京城准备受审处死。事情看似平息,二狗也过上了自己的生活。
出狱之后他也遇到了很多狱友,他们都是因为钦差的到来而放出来的。二狗起先感觉这个钦差真是好人,直到他在街上遇到了刀疤王!
“哎!小子你过来,我看你这么眼熟,你不是狱中的王二狗吗?”二狗过去和他说话,他很好奇,明明刀疤王罪有应得,怎么被放出来了呢?他把疑惑和刀疤王讲了之后,刀疤王拍了拍他的肩头。
“小兄弟,你太天真了吧!你真以为钦差大臣来是帮你申冤的啊?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他到牢中和所有人都说了同样的话,他并不是帮人申冤,而是想扳倒刘麻子!”
“知道刘麻子为什么被押到京城准备处死吗?就是因为钦差把我这样的死刑犯翻案了三个,你想想,刘麻子被查说判了三起错的命案加上你这种冤案,他能保住命吗?这才是钦差的目的。”
刀疤王被放了出来,继续过着欺压好人的生活。王二狗回家路上一直在想:自己被翻案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被冤枉。自己好像是不是被冤枉对于结果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在这件事最后一段写着这样的字:此事记下望公谨记,但切勿让寻常人知晓其中奥义。
当我在祠堂看完这篇案件之后,村长拿着棍子走了进来。“臭小子谁让你偷看县志的!赶紧给我出去!”边说边拿棍子打我。
如今我的记忆已经模糊,记不清这个故事到底是不是县志里记录的了,仿佛是我经历过的事情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