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归途

踏上归途,心总是空荡荡的,倒是比翻江倒海难受得多。山峦延绵推后,参差不齐地巍然挺立,缄默相守在这片土地,一个个佝偻的劳作田间的人转瞬即逝便已消失在茫茫黄土之地,注定了你我陌生人的结局,一排排低矮的整齐划一的房屋,里面的人锁着怎样的清愁。太阳烘烤着人们的麻木的心,他们不悲不喜,相信生命轮回,生生世世,世世代代。火车驶向远方深不可测的隧道,此时车厢里的躁动声比任何时刻都要亮。


  其实没有心旷神怡感,敦煌大漠给了外地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体验,朋友说好多年前他就是沿着那条路一次又一次的走,每一次都期待遇到不一样的人。


但生活在那里的人,生活过了,反倒没有这种感觉。


  中午十二点,火车晚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站,那天的太阳很大,透蓝的天空,光束毫不留情地掩射,出了站听到前面的人开始抱怨天气,堆挤在铁门外的司机师傅一拥而上,开始抢生意。我还好,活着从人群里穿越出来了。


母亲在火车站的铁栏杆外等我,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还是一眼认出我来,兴冲冲地跑过来。


“晓儿,车上吃了吗?饿不?”


“妈,不咋饿,先回家吧。”


因为我晕车的特质,母亲特地来接我,骑电动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回去的路上母亲将电动车动力调至38迈,风肆意贪欢地吹起我的发,远处的耸立的高山一闪而过,静立俯瞰,我想若如身临其下,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便会席卷全身吧。五分钟,十分钟,太阳毫不留情地加大码数,我的心跟着燥热起来。直到四十分钟排排松树,那叫一个舒爽。道路旁的涂鸦,需要扩建的河坝,低矮的松树一见如故,我应该激动的,可心里很空,母亲的后背湿漉漉的,我又折腾她了。


  回到家,映入眼帘的是院子里的杂草,稀稀两两,散乱分布,它们愿与黄土为伴,却似有意抛弃花果,总逆人愿。


  第二天,母亲早早地醒来,去了地里,她煮好了粥,母亲还是那么周到,吃完后我也不好意思待在家里,不紧不慢去了地里,不得不说我可真的是懒,懒极了。


田野里镇不远,周遭寂静,一股冷风吹动麦苗,绿色预兆希望,一种熟悉的味道。偶有几人匆匆忙忙地走过去,田地被分成了狭窄豆腐块,总感觉施展不开来,这种小作坊似的土地收成也不多,村里的人们也是毫无办法,他们也不晓得如何改变这种困境,也许有些人还没有意识到,也正常,,有那么多人背井离乡,那么多人在受苦,苦全都让能吃苦的人吃。


母亲蹲在地里除草,干活期间她几乎不说话,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动的,她喜欢和三三两两姐妹聊家常理短,聊孩子,什么都聊,但涉及自己的方面却很少,动手能力很强,她她闲不下来,她说闲了就胡思乱想,觉得生活无聊无趣。她宁愿自己按部就班地顺时间。


  干了一上午的活,回到家后一声不吭地开始做饭,成了习惯。


  “妈,我来吧,你歇会儿。”


  “没事,一会儿就好,你做起来也慢不是,我实在不想做的时候你再做。”母亲爽快道。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我整理屋子是时偶然发现了一本笔记本,因为我实在没见过,好奇打开看了一眼。

故乡的母亲

“今天女儿走了,她要长大了”


“女儿生病进医院了,我没有时间陪她,她会不会怪我”


“今天女儿情绪不对,但她什么都没说,我恨自己没有那个力量让她相信我,她在哭。”


我的心里一片翻江倒海,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松了,怅然若失。我回味着里面的歪歪斜斜的一字一句,母亲只有初中文凭,她应该费了很大功夫,母亲有心了。我不动声色地将它物归原主。


整理完屋子后,我锁好门,打算做一顿丰盛的午餐,发现食材不够,动作麻利地骑上电动车去集市采购,清晨的冷风呼啸而过,发丝在风中凌乱,但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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