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E网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中午了。春日里温柔的阳光晒在脸上,带着温温的烫。微风吹起,卷起地上纷飞的纸张与垃圾袋,也撩动着我脸颊边长长的发。
现在我已经衣衫褴褛了,牛仔裤的腰部裂开了,那件红色的外套也被杜斌撕开了一个口子。而且我的内裤、胸罩肯定也肮脏不堪。可是我并没有在乎那些,我沿着来时的路,慢慢的走着,注视着那些注视我的人和路边熟悉的风景。我们身边很多熟悉的东西都会在某些情况下突然变的陌生,就像一个字看多了就不认识了一样。而这些我们原本熟悉东西一旦陌生了带着我们的是比那些本来就陌生的东西更大的恐惧。因为那种恐惧是天翻地覆的,彻彻底底的,它颠覆了我们以往的所有认识,把我们放空,无所适从,让我们失去了所以可以寻找的依靠。
回到学校后,我找了些衣服,没有上课、没有吃饭就直接去了浴室。在明亮的浴室里,打开水龙头,让灼热的水滑过肌肤。水的热量就从乳房上那个被烟头烫伤的位置传来过来,让我疼的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哭完后,我用沐浴液在身上使劲的揉搓,企图洗掉身上的每一点污垢。我也多想就此而改过自新,将昨夜发生的事全部忘掉,换一件衣服洗一次澡而重新做人。可是……可以吗?从那个照相机的第一次曝光开始,我就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了罪恶的绞刑架上。就像风筝即使飞得再高再远也挣脱不了那根线。除非鱼死网破。
在浴室里洗完了澡,我又去医务室了拿了些止痛的药。医务室的老师白了我一眼,我那张五光十色的脸也许就是老师得以嘲笑我的原因吧。我回了宿舍对着镜子给自己上了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真的无颜以对。
涂了药,我在食堂里随便吃了些东西。如果生活是一部电视剧的话,肯定很多人都会以为我这个主角的行为不可理喻,是的,我是多么的不可理喻啊。我在遭受了凌辱后没有悬梁自尽,也没有割腕自杀。而是健康的活着,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旧洗澡、依旧吃药,还饱饱的吃了一顿。多么不像一个正常人啊。可是你要我怎样,我抚摸着我胸前挂着的佛像,我告诉自己我要活着,为了爸爸、为了妈妈而活着,我舍不得这个世界。
吃了饭我没有去上课,我不想以这种狼狈的模样出现在教室里,在别人面前也许我不会像自己面对自己一样装的那么坚强。我尤其害怕的是遇到小倩,那我所有的伪装都会崩溃,因为小倩就是我缺失的坚强和依靠,我一定会抱着她毫不犹豫的告诉她我所遭遇的一切。让她疼我,让她爱我,让她照顾我,抱着我哭说安慰我的话。可是我不想影响她学习,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所以我不想去教室,反正我去不去,那间教室里也不会有人在意。毕竟我是好学生,是整个邯郸市里精英中的一份子。在老师眼里像我这样人是可以不用管束的,我们都是听话的孩子。因为我们是好学生,老师们只需高高在上发布几道号令我们这些孩子便会万岁万岁的乖乖的照着做。他们是牧羊者,只有我们在丰收的季节了长的肥硕就可以了,哪怕是臃肿的肥硕只要外边鲜亮,他们就可以高高兴兴胸有成竹的向学校和家长交差了。他们不管我们是否健康是否会生病,他们要的只是我们的外表,就像男人渴求女人的身体一样。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又一次踏上了去E网的路。我要用我的身体去喂养那些野兽去满足它们可耻欲望。那些野兽的嘴里咬着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脖颈,还有我妈妈的苍老的长了皱纹的脖颈,是我们全家人的性命。我别无选择,我只有在野兽没有合嘴之前,将自己送到他的喉咙里,填饱他那个饥饿的胃,它才不会咬碎我们,除此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吗?羞辱的死,我也想,我也渴求,可是我死了我妈妈呢,她要怎么活下去?她能忍受得了这种痛苦吗?
我到E网的时候,E网还没有太多的人。杜斌坐在柜台边,就像我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一样翘着二郎腿抽着烟。这一个动作似乎从那时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多么像一场梦,就像迷失在森林里,我走了很久去寻找出路,结果走了一圈,又发现了很久以前留下的那个记号。
“自己进去吧,刘东强叫了一个朋友,他们10点左右才过来,你先进去待会吧,屋子里的那个电脑上E盘里有一些姓爱的技巧,你自己看一下,学习一下,要不这天晚上你又会疼的晕倒的。”杜斌说完把一串钥匙丢给了我。
我接过钥匙开了门,走廊上的灯今天亮了。那个烟斗还在那里,还有几口红色的唾沫。那些应该都是昨天打斗留下的痕迹吧,如今却在猥琐的嘲笑着今天的和平。
进了屋子,屋子的门边还放着昨天的酒瓶。屋子里已经打扫干净,东西都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原来的位置,除了一些物品外,丝毫看不出昨天的痕迹了。屋子西北角的桌子上放了很多酒,像是今天刚买的样子。一个破旧的冰箱,上面的门敞开着,里面放着些火腿肠之类的食品。
我倚在床上坐了下来,看着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时间就坐在我的身旁伴着我。我们就这样依偎在一起。美好的回忆在眼前一幕幕重现:那个星光洒下的冰冷夜晚王一民在隔离区为我点燃了一堆温暖的篝火;那个我蒙着被子哭泣的早晨,妈妈给我端来温水给我擦手擦脸,服侍我穿衣吃饭。那个爸爸去世的不久后夜晚,小倩呆在我家里,跟我躺在一个被窝里一起说笑玩闹……
往事一幕幕重演,勾起了太多的过往,惹了太多的清泪。门响了,不知是想象里的还是真实的。一会从门后走来了三个人,我才确定这是真的,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我倚在墙上不说话,看着这些恶禽兽不如的人,不知道今晚要受怎样的折磨。进来的三个人中,为首的是杜斌,后边跟着的是刘东强,再后面是个很胖的人,挺着很大的肚子,看到他的样子我的胃里立即恶心起来。
“这个就是你说的新鲜货吧?嗯嗯,不错,不错。模样长得挺漂亮的,但不知道那方面能力怎么样?”那个胖子端着下巴,盯着我上下打量着。
“这个你放心,一定让你爽死的,她那个可大可小,不浅不深的,一张一合的就像亲嘴似的,保准能爽死你的。你一会自己体验就可以了,哥们就不说那么多了。”刘东强满脸笑容的说道。
“这么好,那里让你找来这好货呢?”胖子将胳膊搭在刘东强的肩膀上,把嘴凑到刘东强的脸边。
“这个得靠杜斌,在泡妞方面我不行,那是杜斌的强项。这小妞其实我第一次见她就看上了,杜斌这小子好像也看上了。可是他不想干这事,还是哥们逼着他,他才舍身取义,把这妞勾过来的。是吧,杜斌?”刘东强看着杜斌笑了起来,颧骨上因此而耸起的肥肉将他那双眼镜都快埋了进去。
“什么能有哥们重要啊?哥们一声话,兄弟有啥不敢干的,兄弟能有今天。”说着杜斌指了一下这个屋子,“还不得全靠哥们你的资助,要不哥们我现在还在工地呢。区区一个妞有啥值得一提呢,以后哥们有需要尽管跟我说,哥们自己献身满足你们一下也可以。”
杜斌说完他们三个人轰然大笑起来。对于我这猎物他们只有戏弄的命,丝毫没有把我当做一个有意识的人存在。女人在他们眼里兴许就只是一个依靠阴道而生的动物,女人的使命就是满足他们男人的欲望,满足他们抽动排泄的快感。
“哥们,这妞是那里的?干净不干净?”那个胖子走过来,把他的毛茸茸的手插进我的裤子里,向我的下部移动。移动那个小丘上便用他的中指揉了起来,揉了一会又向下移动了在那个肉沟里插了进去,疼痛引起我全身一阵剧烈的颤动。
“货色不错吗?还没几次呢。是吧,妞?”那胖子抽出了手,看着我的眼睛说道。然后把中指伸到他的鼻子上嗅了嗅,又放进了嘴里咂摸起着味道来。
“当然,昨天才破的身,是杜斌这小子干的,流了很多血呢。”刘东强说道。
“是吗?这年头能把第一次就用来干这事的女的不多了啊。都他妈是被操过多少次了才干的,你们他妈的太幸运了。”
“这都是杜斌的功劳,谁让人家杜斌长得帅呢,这婊子就迷上了,想来点刺激的,杜斌就舍身干了一次。”
“没错,他妈的刚开始她还不愿意。还咬了我舌头,老子给她脸她都不要脸。还以为自己是谁呢。要是只是我自己需要的话,修理她一顿就行了,女人哪里没有,不值得为这婊子做啥牺牲。可是哥们们需要,兄弟就只好牺牲一下,破了她的身,为哥们铺平道路。省的哥们一会进去的时候再遇到阻碍。”
“好哥们,交朋友就得交你这样的,够义气。”胖子吐出了手指,一把拍在杜斌的肩膀上。
“哥们一会放心享用就可以了,跟我们客气啥,咱们谁跟谁啊。”刘东强说道。
“嗯,哥们到时一定一战到底,再给她来个猛龙抽江,一会爽死她。不过现在哥们有件事必须的问清楚一下,这妞那弄的?干净不干净?这卫生问题可不能马虎啊,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这个哥们你放心,绝对干净,她就是我们E网旁边那所学校的学生。现在只有我跟杜斌干过,怎么,你该不会还嫌弃我们吧?”刘东强笑呵呵的说。
“那倒不会,咱们哥们谁跟谁啊,咱们就是有钱一起花,有女的一起操的哥们,怎么还在乎这个。那啥也别说了,我们开工吧,老子忍不住了,我就不客气先来了啊。”
“哈哈,瞧你的样,他妈的,这么没出息。咱哥们难得见一面,就为了玩个女人啊。我今天买了很多酒,咱聚在一块,一边喝着酒,一边玩着,怎么样?”杜斌抓住了那胖子的手把他往桌子那拉。
“嗯嗯,不错,不错,杜斌就是比哥们有情调啊,看来以后我也得多看点片子,学习点了,是不是啊,哥们?哈哈,一会咱喝酒让这妞陪着咱仨玩,待会咱玩完了,咱就再做个试验,拿这啤酒瓶子捅到她那里,看她会不会有高潮,怎么样啊?”那胖子仰着头大笑着,左手把裤裆扯的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