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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太快,以至于宋三喜被带的双脚离地,那一刻他再一次体会到了濒死的滋味。
再死了可没有重生的可能,宋三喜抓紧盖子边缘,在拐弯减速时趁机挪动身体,整个趴在引擎盖上,又一只手死死抓住右车门车框,风把脸都吹皱了。
无论怎么喊,女孩儿都不看他一眼,精致五官上永远罩着一层寒霜。
红毛被吓尿了,头也不敢回,慌不择路地又跑回马路上,专门挑人多车多的地方钻。白色轿车立刻驶离人行道,照旧追着红毛不放。
大街上出现惊悚一幕,一辆白色玛莎拉蒂追着个红毛小子跑,车前还趴着个年轻人。
拍戏还是现实版的黑吃黑?人们连忙拿出手机拍照报警,还有的追着车跑,比量着剪刀手歪头自拍。
终于,几乎要累吐血的红毛,跳上一辆刚要驶离的公交车,白色轿车猛然停了下来。
因为惯性,宋三喜就这么趴着被甩了出去,连续翻了好几个滚,很疼,但不至于被摔死。应该很滑稽,驾驶座上的女孩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
真狠,如果不是宋三喜平时练武,非得摔骨折不可。颤巍巍站起来,腿都软了,师父保佑,没有吓尿裤子。
将僵直抖动的手放到裤兜里,宋三喜故作淡定。女孩也下了车,习惯性的又抱着膀子,下巴冲他的脑袋一抬,周轩用手一摸,头发全乱了,连忙用手理顺。
“还打算讹钱吗?”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再说一遍,我并没有跟他串通。”宋三喜气愤道。
“我要撞死个人,你为什么拦着?”女孩淡淡质问。
“说的真轻松!”宋三喜很气愤,“要是那样,你也会有麻烦的,后半生就要在牢房度过,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哼,对于别人或许如此,但本姑娘不差钱,二百万一条人命够了。”
“大言不惭!看,红毛坐的那辆车又停住了,你去追吧,撞死他,看二百万能不能够?”宋三喜也看出女孩儿就是戏耍他们,不会真的要撞死人。
宋三喜满是怒气的大嗓门让女孩儿终于开始正视他,“哼,恼羞成怒。这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再有下次,我让你们比死还难受!”
“苍天有眼!”宋三喜气得要骂誓,只恨红毛不争气,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想想还是算了,留下红毛,自讨苦吃,报应!
“红毛和我受到了惩罚,你也出了口恶气,算了。现在你带我回去,把你的东西拿走。”
“什么东西?”女孩儿皱眉思索。
“就是要砸死我的那个。”
“哦,古玩市场上买的,送给你当座右铭了。看到它就要想起今天,以后不能再做小人。”女孩满不在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陌生的街道,宋三喜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没有带手机出来,怎么能让她走?
“既然你不稀罕,我就不管了,那可是曹启的嵌贝铜鹿镇。”
此时,宋三喜已经想起三个字,正是东海王。这个席镇他印象深刻,跟着师父,总能出入帝王将相场所,认识这个东西为东海王曹启的私人用品。
东海王脾气暴躁,手下奴仆没有不挨打的。宋三喜亲眼看见,因为女仆端来的茶水略烫,被他随手抓起砸在女仆头上,鲜血迸溅,当场晕死过去,也因此鹿角被摔扁。
“什么枕头,不是砚台吗?”女孩儿问。
“枕头?砚台?没文化真可怕!”
这回轮到宋三喜笑话女孩儿了,她太强势,又不肯听人解释,终于又扳回一局。。
“是古玩店老板说的,鹿背凹槽那里可以研墨,你还能比他懂行?”女孩儿人争辩。
“那个老板有没有告诉你,上面三个字念什么?”宋三喜问。
“那都是远古字体,谁认识?不过我却发现那是个现代词,车水马龙。”
女孩儿露出懊恼神色,想到这个就生气,被忽悠了五千块,说是汉代鎏金铜器,当时看那头鹿活灵活现的,很随意的购买。
等回去仔细研究,女孩儿认为上面四个字是车水马龙,龙也不太像,又像是壬字,比划更为简单,所以认定这就是假货,放在车上当防狼武器,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哈哈哈,宋三喜仰天爆笑,肚子都有点疼,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笑什么?”女孩儿不高兴了。
“车水马龙,哈哈,我说自己笨不认识简体字,但也没数错个数。姑娘,那不是车水马龙,而是大篆体,东海王!”
东海王?
女孩略作沉吟,脸色突然变了,真有点像,可别弄丢了,连忙招呼宋三喜道:“别笑了,快上车。”
没开过车门,宋三喜扒拉两下,不知道从哪里开,直接从车窗斜着跳了进去,稳稳落在副驾驶座上。
这也行?女孩儿惊得张着小嘴儿,很快又翻了个白眼儿,“肤浅,这也显摆!”
呼!
车速比追赶红毛还快,以至于车上的宋三喜,感觉周围的景物都模糊了,还有点晕。
眨眼回到老地方,女孩儿下车四处寻找那样宝贝。此时,不会开车门的宋三喜,又从车窗里钻了出来,朝着起名馆走去。
“找不到了,你能确定这不是汉代的砚台?”女孩追上来问。
“不能!”宋三喜不开心地拉开门进了屋。
“那你怎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臭骗子,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威胁着跟进屋,女孩儿一眼看到那个古董就被放在桌子上,张娜娜正用它来压纸。
“哦,原来是镇纸用的。”女孩儿若有所悟,走上前拿在手中看着上面的字,好像还真是东海王。
“你是谁啊,别乱动!”
张娜娜上来要抢,女孩儿哐当把铜鹿镇压在桌子上,秀眉上扬,“你们都不是好人,再敢动一下,我立刻报警,说到做到。”
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定,这个女孩儿由内而外的霸气把张娜娜唬住了。再看看外面停着的豪车,张娜娜撇撇嘴站到三喜后面,让他来摆平。
“姑娘,我给你普及下知识。这不是砚台,也不是镇纸,而是古人用来压席的。后面的
凹槽原来镶嵌一枚斑点贝壳,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损坏了,应该还能从断裂处看出材质来。上面三个字是东海王,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东西的主人是三国时期曹丕之孙曹启。”
女孩儿一脸狐疑,听起来头头是道,但要是真的,赚到的不光是金钱,还有成就感。没有经过专家鉴定,一切都不能下结论,女孩儿表现很冷静,看看屋内,又是一脸鄙夷,“这里是个取名馆啊?”
“是的。”
“真够了。”
桌子上还放着两方印,女孩儿随手拿起来,对着光线一比量,“田黄玉?这么有钱还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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