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酷似一株藏波罗花

今晚,我关上灯,把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我要细细回味一个酷似藏波罗花的男子。

藏波罗花,是西藏一种喜光、耐寒、耐贫瘠的高山植物,它孤傲地在高山砾石间绽放。

而酷似藏波罗花的男子就是“时代楷模”之钟扬。

“时代楷模”我一路看来,有张桂梅、陈立群、张玉滚、王红旭、吴蓉瑾、刘芳、黄大年、李保国、钟扬,今天看了李保国和钟扬的英雄事迹,实话说,看了九位英雄,有七位是让我情难自已热泪盈眶的,但钟扬,不但让我落泪,还让我迫切地想给我的学生们也看看他,了解他;钟扬虽然让我落泪,但也让我在落泪之后,内心充满一种振奋,充满一种喜悦,充满一种干劲……

我觉得钟扬虽然死了,但他依然活在我的心里,而且是带着一脸笑意……

让我在黑暗之中慢慢回忆这一个像藏波罗花一样的男子吧!

一 钟扬的那一个背包

钟扬的那一个户外背包,在他十几年同事的眼里,居然跟钟扬如影相随了十几年。

而钟扬,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教授啊!

钟扬,三十出头的时候就是中科院武汉植物研究所的副所长。

后来,是复旦大学著名植物学家、研究生院院长、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再后来呀,就是援藏干部:2001年,钟扬第一次赴西藏对口支援,当他望着窗外的皑皑雪山,这位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就暗暗下定决心:西藏有超过全国1/3的丰富的植物物种,却从来没有人进行过盘点和采集。

晚清时期曾有英国人先后来华采集了几万颗种子、2000多种珍稀植物,而钟扬,他要把西藏特有的种子收集到我国的种质资源库,他要从此守住祖国的植物基因宝库。

由此,钟扬有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

而从2001年开始,到他2017年去世,他真的就把他生命中最为宝贵的16年奉献给了西藏——奉献给了祖国最需要的地方,钟扬成为了高原上的精神坐标,并给我们留下了震撼人心的精神力量。

那个背包,就是他的忠实伴侣。说不准什么时候出发西藏,所以他在复旦大学,就有这样的一个背包如影相随,背包里有他厚重的笔记本电脑,除此就是几件衣服,还有采集植物时要用到的报纸。

而采集植物,可不是徒步那么简单的事。据说钟扬和他的学生们,每走50公里,才能采一个样,而一个地方的两棵取样植物,至少相隔20米。为了采集更多更优质种子,钟扬得带学生走多远的路啊?据说是每年最少走了3万公里。

钟扬在进藏的前三年,就将全世界仅存的3万多棵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西藏巨柏逐一登记在册,而这种高原巨柏可以被提取出抗癌成分,我们可以想象,这将会为人类的科学研究做出多么伟大的贡献啊!

他就曾经这样告诉他的学生:“这些种子可能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才能发挥作用、造福人类。生物学就是这样的一门学科,我们所做的可能就是一天到晚采种子,眼前没有任何经济效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到光明。”

没有任何功利心,钟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钟扬带着学生们还发现了植物学模式植物——在西藏生活了10万年的古老生物拟南芥的崭新生态。

甚至为寻找珍稀植物而爬到过海拔6000米的无人区,找到了生长海拔最高的具有极高科研价值的植物鼠麴雪兔子,并在海拔6100米处采集到了它的种子,将中国植物学采集的最高海拔推到了一个崭新高度。

或许有人问,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这个种子,有这个必要吗?

回答是肯定的。

如果袁隆平没有发现杂交水稻的种子,他就没有研究杂交水稻的基础,也就不能培植出杂交水稻,使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世界22%的人口。

所以说一个基因可以拯救一个国家,一粒种子可以造福万千苍生。

正如钟扬的博士生学生说:假如西藏的多样性生物,不通过种子库这样的方式,把它保存下来的话,那很多珍贵的东西,珍贵的物种,可能就消失了。

于是,钟扬带着他的学生们在16年间采集了1000多种藏区植物,40000多颗种子,占西藏物种资源的五分之一。行程五十万公里。

但是,海拔太高的地方不仅氧气含量不足内地的50%,而且昼夜温差高达45摄氏度。高原反应使钟扬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钟扬的心脏肥大、血管脆弱,每分钟心跳只有40多下。2015年5月,钟扬就曾突发脑溢血。医生把他从死神那里抢救回来后就给他定下3条“铁律”:一是戒酒,二是吃药,三是绝不可再去西藏。

可是,钟扬说:“我戒得了酒,戒不了进藏。”结果是离开ICU刚半年,钟扬又进藏了。

进藏采集,既不能发文,又没有荣誉,甚至没有任何经济效益,如果不是真爱西藏,如果不是真的心系西部,如果不是真的具有着强烈的使命感,有谁会用生命去追梦?用生命去做先行者?

钟杨曾说:“一百年以后,我肯定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我们的种子还在,它会告诉我们后代今天有关生命的故事。”

钟扬,一百年以后,后代一定会铭记你,也不会忘记提及你的那一个背包。

二 钟扬的那一双破鞋

钟扬的学生曾提醒老师,他的鞋子破了,裂了一个大口子。如果是别人,我们肯定会取笑这人的寒酸。但这样的一双破鞋穿在钟扬的脚上,却使我们肃然起敬。

堂堂一个教授,难道连一双好鞋子都买不起吗?

那当然不是的!钟扬是把他的时间、精力、金钱都投入到了为西部建设培养一批生态学人才上了。

都说教育是传播的最好途径,只有教育,才能代代相传。

医生曾劝阻他不要再进藏,可钟扬说:“我的工作没做完,还有很多事没做,研究生培养的数量还不够,藏博士还不足以支撑技术团队。”

所以,这些年,钟扬为西藏大学的建设,至少花费了几十万,而他自己却一直穿着一条从拉萨地摊买来的29元的裤子,戴着一定早就被太阳晒得没有了颜色的帽子,和穿着一双裂开了口子的破鞋!

这种大爱的境界,怎会让我不感动呢?钟扬的大爱,不仅是经济的投入,还体现在他对人才的爱惜。

曾有一个学生在绝望之中给钟杨写了一封信,希望做他的博士生。

因为这位学生患有肌萎缩症,而也因为这病他已经被多家院校、导师拒绝了。他只是在绝望之中试一试钟扬老师。

让他没想到的是,钟杨看过信后答应收了这名学生,他回信到:

“生活方面我可以给予你适当的照顾,但是学术方面我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我不在乎你的身体的状况是什么,只要你能完成你的学业,对我而言,要接收你入学是没有任何的障碍的。”

有人问他,为啥要收这名学生。

他说:“不能因为一颗种子长得不好看,就说他没用了是吧!”

但收了这名学生之后,他还真感觉到了这个学生的不方便,比如,他原来上课的实验室是没有电梯的,所以这学生总是很辛苦地爬楼梯,而钟扬老师为了这名学生,就把实验室搬到了有电梯的新楼。

如今,这名学生已经成为了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

钟扬曾有七个学生需要从西藏到武汉来学习,钟扬请学生吃饭,并在餐桌上给每人发了1000元,并请求自己的父亲平时多关爱这几个学生。

心底有慈悲,眼中有人才。说的就是钟扬。

他还告诉学生们,“这些种子可能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才能发挥作用、造福人类。生物学就是这样的一门学科,我们所做的可能就是一天到晚采种子,眼前没有任何经济效益,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到光明。”

而就是对现实认识得那么清醒,具有着如此大爱大格局的钟扬,为西藏大学培养生态学人才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他帮助西藏大学申请到了第一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第一个生态学博士点、第一个生物学教育创新团队;

他培养了藏族第一位植物学博士、带领西藏大学生态学科入选了国家“双一流”建设名单,填补了西藏高等教育的一系列空白;

他带动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高水平的人才,不断冲向科学的高峰。

钟扬,就是一个播撒种子的人,而且,他并不仅仅是播撒在自己学生的心上,他还播在更多孩子的心上。

钟扬在上海自然博物馆播撒了叫做科学的种子

一年几乎会有半年时间在西藏的钟扬,他在上海,还担任了上海科技自然博物馆的科普志愿服务者,而且,一做就是17年,是广受欢迎的“科普明星”。

上海科技自然博物馆的副主任云飞说:“钟老师是特别热心科普工作者,他觉得把青少年科学普及做好了,未来的话,他们中有一个人,受他的影响热爱上科学,他觉得这就是一颗种子……而钟老师承担了整个上海科技自然博物馆的图文版编写,每年有500多万人直接受益于钟老师的科普服务。”

我了解到这里,我受到了很大的触动!难怪钟老师的夫人说他的生命属于科学,属于人类……

而我的生命属于什么?

钟老师是带着国家的责任和使命,把自己的工作做到了极致,他把自己活成了高山砾石间绽放的藏波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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