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den,永远的 瓦尔登;
梭罗,永远的 梭罗。
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总是受到欲望和世俗标准的捆绑。那么,无论物质生活多么丰富,内心依然会有负累。
人生真正的自由,是内心的自由,是精神的自由。
当都市的人们疯狂追逐物欲时,他却在对生活做减法,他可以说是最早断舍离,追求简单的生活。
“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用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无论什么书,总是第一人称在发言,而我们常常忘记这点。如果我的知人之深能及得上我的自知之明,那我就应该不会喋喋不休地畅谈自己了不幸的是,我阅历尚浅,只能局限于聊我自己。此外,我认为每一个作家都应该能简单而诚恳地写出自己的生活,而不仅仅是写一些道听途说来的别人的生活。 作家的每一次描述都应该像从远方寄给自己亲人的信。 为什么是这样?个人如果是真诚地生活着的,一定是生活在一个离自己很遥远的地方。 或许,我的文字对于清贫的学生来说更加适宜。至于其 余的读者,我想他们会各取适合他们的部分。我相信没有人会把衣服撕开了去穿,只有合平尺寸的衣服オ会让人们穿起来舒服。
嬉戏生活着的儿童,反而更能发现生活的规律和真正的关系,胜过了大人,大人不能有价值的生活,还以为他们时更聪明的,因为他们有经验,这就是说,他们时常失败。
我到林中去,因为我希望谨慎地生活,只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看我是否学到生活教育我的东西,免得到了临死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生活过。我不希望度过非生活的生活,生活是这样的可爱;我却也不愿意去修行过隐逸的生活,除非万不得已。我要生活的深深地把生命的精髓都吸到,要生活得稳稳当当,生活的斯巴达式的(刻苦耐劳,简单而严格),以便根除一切非生活的东西,划出一块刈割或修剪,把生活压缩到一个角隅里去,把它缩小到最低的条件中,如果他被证明是卑微的,那么就把那真正的卑微全部认识到,并把它的卑微之处公布于世界;或者,如果他是崇高的,就用切身的经历体会它,在我下一次远游时,也可以做出一个真实的报道。
无论你的生活有多么低劣平庸,都要面对它好好地过;不要躲避它骂它。它不像你那么糟。你最富有的时候生活显得最贫穷。爱挑剔的人即使在天堂里也能毛病来。尽管贫穷,也要热爱你的生活。即使在济贫院里,也许你也会有一些愉快的、激动的、光辉的时刻。夕阳反射在救济院的窗子上,和反射在富人的宅窗上同样明亮;门前的雪在春天也同时融化。我看到只有安谧悠闲的人,能够在那里生活得和在宫殿里一样满足,拥有同样使人高兴的思想。在我看来,城镇里的穷人常常过着最为独立的生活。也许仅仅是因为他们人数巨大,因而感到受之无愧。多数人认为他们不屑于靠城镇养活;但是他们往往却会做出用欺骗的方法养活自己的事情来,这是更为不光彩的。像对待园子里的芳草,比如洋苏叶那样对待贫穷吧。不要费什么神去得到新东西,不论是新衣服还是新朋友。改改旧的;回到它们那里去。事物没有改变;是我们变了。卖掉你的衣服,保留你的思想。上帝会看到,你不需要交往。如果我终生像只蜘蛛一样,被禁闭在阁楼的一角,只要我有思想,对我来说,世界就还是那么大。
...和朋友在一起,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会很快感到厌烦,消耗精力。我爱独处。我从来没有发现比独处更好的伙伴了。在多数情况下,我们外出,到人们中间去时,比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更为孤独。思考或工作着的人总是孤寂的,不管他在什么地方,不要去打搅他吧。孤独不能以一个人和别人之间有多少英里的空间来衡量。在剑桥学院拥挤的场所中的一个真正勤奋的学生,和沙漠里的托钵僧同样孤独。农夫能够一整天独自在田间或林中锄地或伐木而并不感到孤独,因为他有事情做;但是当他夜里回到家中,他却不能独自坐在一个房间里,完全由脑子里的思想来支配,而必需到他能够“遇见大家的地方,去娱乐消遣,想要补偿自己一天的孤独;因此他不明白学生怎么能够独自一整夜和大半天坐在屋子里而不感到无聊和“沮丧”;可是他没有意识到,学生虽然人在屋子里,却仍然在他自己的田野里工作,在他自己的树林里伐木,和农夫一样,到时候学生也要追求和后者同样的娱乐和社交,尽管可能以比较压缩的方式进行。 社交一般都太平庸了。我们频频见面,却没有时间相互获得什么新的益处。我们一天三顿饭的时候都见面,彼此重新品尝一下我们自己这块发霉的陈奶酪。我们不得不遵守一套规则,叫做礼节和礼貌,才能使这种经常的见面变得可以忍受,而不必发展成公开的冲突。我们在邮局、在社交聚会上碰头,每晚一起聚在壁炉周围我们挤在一起生活,彼此碍事,相互牵扯,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失去一些彼此间的尊重。无疑,少见几次面,也足够进行一切重要的、减挚的交流了。
要应对的是虚假的忧虑,没完没了的粗活,却采撷不到更美好的生命果实。他们的手指,由于操劳过度,极其粗笨,而且一个劲儿颜抖,实在没法摘果子了。说真的,劳动的人没得闲暇休息,使身体得以日渐复原。他无法保持最洒脱的人际关系,他的劳动到了市场上就不免贬值。他除了做一台机器之外,哪儿有空去干别的什么来着。他怎么会记得自己是无知呢他正靠的是无知才成长起来一尽管他时不时让自己的知识派上用场。有时我们应该无偿地让他得到温饱,并用我们的补品去使他恢复健康,然后才好对他评头论足。我们天性中最优秀的品质,好似水果外皮的粉霜,只有精心加以呵护オ保得住。可是,我们不管对待自己也好,还是对待别人也好,都缺失如此温情柔意。
一个人如何看待自己,这决定了,或者换句话说,指明了他的命运。 我们使用教理问答式的语言思考什么是人生的宗旨,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必需品和生活资料时,仿佛人们已经深思熟虑地选择了这种生活的共同方式,因为他们就是喜欢这种方式,而别的则一概不喜欢。其实,他们心里也明白,舍此以外,别无选择。不过,神志清醒的人都知道日出山河清。捐弃我们的偏见,从来不算为时太晚。任何一种思考方式或者行为方式,不管它有多么古老,如无确证都是不可信的。今天人人附和或者予以默认的真理,明天却有可能成为谬论,而这种谬论只不过是缥缈的烟雾,有人却坚信,那是雨云,会把甘霖洒向他们的农田。老人说你不能做的事,你不妨试一试,却发现是你自己能做的。老人有老办法,新人有新招数。古人也许不知道添上燃料,火苗儿就灭不了;新人会在火车锅炉底下放上一点干柴,就像鸟儿似的绕着地球飞转,正如老话所说:气死老头子。其实,老年人未必都能胜任年轻人的导师,因为老年人一生中获益也不见得比失去的更多。人们几乎可以质疑,即使是最聪明的人从生活中又能感悟出多少具有绝对价值的东西呢。
伪善和谬见被推崇为最健全的真理,现实却成了虚玄幻象。如果说人们都尊重现实,不为幻梦所欺,那么,我们的生活与现在的生活相比,将是其乐无穷,犹如“天方夜谭”。如果我们只尊敬那种不可避免的和有权利生存的事物,那么,音乐和诗歌将会在街头激起回响。只要我们从容和聪明就会看出,唯有伟大而优秀的事物方可永久而绝对地存在一一些微的恐惧和些微的乐趣只不过是现实的影子罢了。现实总是令人振奋,令人崇敬。人们闭目微睡,任凭各种伪象欺骗,到处确立和巩固日常生活的例行习惯,其实后者仍然建立在纯粹虚幻的基础之上。儿童模仿成年人活动做游戏,比成年人更加清楚地认识到生活的真正规律与关系,成年人虚度一生,但自以为比儿童聪明得多,因为他们有经验,也就是说,他们有过失败的经验。
我们意识到,我们体内有一种兽性;我们崇高的天性正在昏昏欲睡之际,它就会醒过来了。它是一条贪图感官享受的爬行动物,也许没法全部彻底清除干净;好像一些虫子,哪怕在我们生活安康时,它们也会钻入我们体内。也许我们可以躲开它,但断断乎改变不了它的本性。我们担心的是,说不定它也相当健康;也许我们还可以说很健康,但是未必不纯洁。前几天,我拾到一块野猪的下骨,雪白壮实的牙齿和獠牙,可以看出动物也有它的健康和活力,与精神上的截然不同。这种兽类之兴旺发达,指靠的不是节制和纯洁,而是其他的方式。孟子日“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如果说我们已经达到了至纯境界,有谁知道那会导致何种生活方式呢?如果说我知道有这么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能教给我至纯之道,那我一定即刻就去找他。“控制好我们的情欲和身体的外在器官,多多行善,就像《吠陀经》里所说的,乃是心灵上接近天神所必不可少的。”不过,这种精神 暂时能够滲透和控制体内的每一种器官和每一种功能,将外部最租的感官享受转化成为至纯与虔诚。生殖能力一放纵,就会淫成风,使我们很不洁净、如果加以节制,却会使我们精力旺盛而受到激励。洁是人类绽放中的花朵;所谓天赋、英雄主义、神圣等,不外乎是它开花后结出的果实。至纯之道一且开通,人们马上有如潮涌,奔向上帝。我们时而受到至纯鼓舞,时而又因不洁感到沮丧。确信自己体内的鲁性一天天地在消亡,神性一天天地却在增长的人,就是福分不浅。也许人人只好引以为耻,因为他身上还掺杂着低劣的兽性。我深恐我们只不过是一些神或者说半神,就像农牧之神福纳斯和萨梯那样,是神与的结合,贪好色的生物,而且,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的生命本身就是我们的耻辱。
这是一个多美的傍晚,周身仅有一个感觉,每一个毛孔都浸透喜悦。我以怪得出奇的自由,在大自然里走来走去,已与大自然浑然体。我脱去外衣,只穿衫,漫步在多石的湖边,天气虽有凉意,多云又有风,我也没有发有什么特别诱人的景物,可周围一切于我可以说异常相宜。牛蛙的聒噪迎来了黑夜,吹皱了溯水的微风传来了三声夜莺的啭鸣声。桤木和杨树枝叶摇曳多姿,我岂能无动于衷,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然而,就像湖水一样,我心中宁静只有一些涟漪,而没有激起波涛。晚风吹起的一些微波,溯面依然波平似镜,离暴风雨还远着哩。虽然天色已黑,风还在树林子里呼呼作响,波浪还在拍岸,一些动物还在用自己的乐音,为另一些动物催眠。没有十全十美的宁静。野性十足的动物并没有安歇下来,这时正在捕捉猎物呢;狐狸、臭鼬、兔子,这时也在田野上、森林里游荡着,一无畏惧。它们是大自然的巡夜人是连接生机盎然的白昼的链环。
我离开树林子,就像我入住树林子一样,都有充分的理由。也许我觉得,似乎还有好几种生活方式可供选择,我不该在这么一种生活方式上花费更多时间。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很容易不知不觉地过惯了某种生活方式,陈陈相因,久而久之,给自己踩出了一条老路来。我住在那里还不到个把星期,我的脚底下就踩出来了一条小道,从我家门口 直通往湖边;自此以后已有五六年了,这条小道至今依然清晰可见。说真的,我揣想,别人也走过这条小道,所以一直保持畅通无阻。大地的表面是柔软的,人们一走过就会留下踪迹;同样,人的心路历程也会留下踪迹的。不妨想一想,人世间的公路已给踩得多么坑坑注注,尘土飞扬,传统和习俗又形成了多么深的车辙!我可不乐意枯坐在船舱里边;我觉得还不如干脆站在世界的杆和甲板前面,因为从那里,那群山之间月色融融的美景,我可以看得更真切。那时我再也不想回到船舱下面去了。
我至少从我的试验中悟出了这么一点心得:一个人只要充满自信地朝着他梦想指引的方向前进,努力去过他心中想象的那种生活,那他就会获得在平时意想不到的成功。他会把某些事情置诸脑后,越过一道看不见的界限;在他周围与内心深处会确立一些新的、人人懂得的更加自由的法规来;要不然,旧的法规加以扩充,并从更加自由的意义上获得有利于他的新诠释,而他就可以获得高一等生灵的资格生活。他的生活越是简单,宇宙的法则也会显得越简单,孤独将不成其为孤独,贫困将不成其为贫困,儒弱也将不成其为儒弱。如果你造了空中楼阁,你是不会徒劳的;楼阁本该造在空中。现在已是给它们打下基础的时候了。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片很赏心悦目的山坡,长满了松树,透过松树我可以看见湖和一小片林中空地,那儿,松树和山核桃树正开始迅速生长。湖中的冰还没有完全融化,但是饱含水分,颜色发黑,不过有的地方已经没有冰,现出水面了。我在那儿干活的日子里,偶尔会飘下一阵雪花,但是当我在回家的路上走到铁路边的时候,看到的大多是在蒙蒙雾气中闪烁伸展开去的黄色沙堆,以及在春日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铁轨,我听到云雀、小鹟和别的鸟儿已经来到,和我们一起开始这新的一年。这是恰人的春日,人们冬日的不满正和大地一样在开始融化,蛰伏的生命开始伸展。
地点和时间都改变了,我住在更接近宇宙最吸引我的地区和历史上最吸引我的时代。我生活的地方和天文学家每晚观察的许多天体一样遥远。我们常常会想象,在宇宙体系中某个偏远和更为神圣的角落,在仙后座五亮星的后面,远离喧器和骚之处,有着罕见的令人愉快的地方。我发现我的屋子其实就位于宇宙的这样一个孤立僻静,但却永远清新、未被玷污的部分。如果值得努力到靠近昴星团或毕星团,金牛座或天鹰座的地方去定居的话,那么我真的已经在那些地方了,或者说,我抛在身后的生活离我和这些星座同样遥远,我以同样闪烁着的微光照向我最近的邻居,只有在月黑夜他才能够看得见。我居住的就是造物世界这样的一个部分;—— 从前生活过一个牧羊人, 他的思想如 高山般崇高 他身边的羊群每小时都在那儿吃草。
时间只不过是我钓鱼的小溪。我喝它的水;但是当我喝水的时候,我看到了细沙的溪底,发现它竟是多么浅啊。浅浅的溪水悄悄流逝,但永恒长存。我愿痛饮;在天空钓鱼,天底布满了卵石般的星星。我连一颗都数不出来。连字母表上的第一个字母都不认识。我一直都很遗憾,自己不像初生时那么聪明。智力是一把切肉刀,它分辨清楚后,从缝隙一路切下去,直切到事物的秘密所在。我不想让双手不必要地忙碌。我的头脑就是手和脚。我感到自己最优秀的官能都集中在那里。我的本能告诉我,我的头脑是挖掘的器官,正如有的动物用鼻子和前爪挖掘,我用头脑挖掘,穿山挖出一条路来。我认为蕴藏最丰富的矿脉就在这里附近;因此我根据占ト杖和腾起的雾作出判断;我将在这里开始挖矿。
有的时候,我难以把眼前的美好时光牺牲在任何工作上,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上的工作。我喜欢自己的生活有充分的余地。有的时候,在夏季的早上,和平时一样洗过了澡以后,我会在门口的阳光下从日出一直坐到中午,独自凝神遐想,四周是松树、山核桃树和漆树,一片静寂,而小鸟会在周围鸣唱,或悄无声息地掠过我的屋子,直到太阳照进我的西窗,或者从远处的公路上传来某个旅人的马车声,使我想起了时间的流逝。在那些季节里我成长起来,就像玉米在夜间生长那样。这比任何体力劳动都要有益得多。这并不是从我的生命中消耗掉了的时间,而是大大延长了我应有的生命。我明白东方人敛心沉思和脱离工作意味着什么了。
我们是试验的对象,我对此颇感兴趣。难道在此种情况下,我们就不能把我们这个爱说长道短的社会抛开一段时间,——用自己的思想激励自己?孔子说得对,“德不孤,必有邻。” 有了思想,我们就可以在心智健全的情况下,放弃对自己感情的控制。通过头脑的有意识的努力,我们可以超越行为及其后果;一切事物,无论好坏,会像洪流从我们身旁流过。我们并不是完全沉醉在大自然之中。我可能是溪流中的漂木,也可能是从天上俯视着它的因陀罗。我可能被一场戏剧表演感动;但另一方面,一个看上去和我更加相关的具体事件却可能打动不了我。我只知道自己是个独立存在的个体的人;可以说是产生思想和感情的现场;我意识到自己具有某种双重性,因此我对自己可以像对别人一样超然。无论我的体验有多么强烈,我总能意识到自己的一个部分在旁评论我,好像那不是我的一个部分,而是一个旁观者,没有共同的体验,只是注意到了这件事;这不是你,同样也不是我。当人生之剧,可能是场悲剧,结束后,这个旁观者径自离去。就他这一重存在而言这仅是某种虚构,是想象力的产物。
大自然的难以言表的纯洁和恩泽,——太阳、风和雨,夏季和冬季,——永远赐予我们这样多的健康,这样多的欢乐!它们对人类怀着这样的同情,如果任何人因为正当的理由而悲伤,整个大自然都会被打动,太阳的光辉会暗淡,风会同情地叹息,云会下泪雨,树林会在仲夏落掉叶子穿上丧服。难道我不应和大地灵性相通吗?难道我自己本身不是绿叶和植物的土壤的一部分吗?
我们可以通过无数简单的试验去尝试多样的生活,恰如太阳在哺育我的豆田,也会在瞬间照彻跟我们相同的若许星球。我如果曾对此识之于心,本可以免却一些错误,往昔锄豆子时我并没有这种理解和感悟。这些三角多么神奇,星辰在顶点上闪耀着光辉。万物相距甚遥,品类殊异,遍及宇宙的各色官宇,却在同一瞬间专注于同一个对象!宇宙和人类生活可谓景象万千,一如我们心灵的纷纭多姿。谁能预言他人赋有怎样的前景?世间可有比双眼对视一瞬所呈的更大奇迹?只消个把钟头,我们就能经历世间的任何时代,不仅如此,还可以生活于所有时代的所有国度。历史、诗篇、神话我还不知道,了解何人的体验比阅读这类作品更让人深感惊异,更富于教益!
为什么我们这样急于要成功,而从事这样荒唐的事业?如果一个人跟不上他的伴侣们,那也许是因为他听的是另一种鼓声。让他踏着他听到的音乐节拍而走路,不管那拍子如何,或者在多远的地方。他应否像一株苹果树或橡树那样快地成熟,并不是重要的。他该不该把他的春天变作夏天?如果我们所要求的情况还不够条件,我们能用来代替的任何现实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不要在一个空虚的现实上撞破了船。我们是否要费力去在头顶上面建立一个蓝色玻璃的天空呢,虽然完成后我们还要凝望那遥远得多的真实的天空,把前者视作并未建立过的一样? ... 我们能给予物质的外貌,最后没有一个能像真理这样于我们有利。只有真理,永不破蔽。大体说来,我们并不存在于这个地方,而是在一个虚设的位置上。只因我们天性脆弱,我们假定了一类情况,并把自己放了进去,这就同时有了两种情况,我们要从中脱身就加倍地困难了。清醒的时候,我们只注意事实,注意实际的情况。你要说你要说的话,别说你该说的话呵。任何真理都比虚伪好。 ... 不论你的生命如何卑贱,你要面对它,生活它;不要躲避它,更别用恶言咒骂它。它不像你那样坏。你最富的时候,倒是最穷。爱找缺点的人就是到天堂里也找得到缺点。尽管贫困,你要爱你的生活。 ... 视贫穷如园中之花草而像圣人一样地耕植它吧! ... 多余的财富只能够买多余的东西,人的灵魂必需的东西,是不需要花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