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

狂风骤雨的夜里,山神庙内。

四人围聚在一火堆旁边,烤火休息。

一个穿着蓑笠,拿着一把黑鞘的刀靠着庙内柱子,佯装休息。

一个穿着白色大氅,背后纹绣着一个道字,正在火边吃着刚烤好的野鸡。

一个小和尚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盘坐在火堆旁边,双手合十为那烤鸡超度。

还有一个坐在庙内香案上,粗布短褐,乍一看就是一打杂小工。

“那个,我说啊,”坐在香案上的年轻人有点不耐烦的说着:“你们在这烤火没问题,虽说这火是我生的,想给鸡超度也没问题,虽说这鸡是我杀的,吃那烤鸡更没问题,虽说鸡是我考的。”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拿刀的青年人突然开口,情绪显然有些不满。

“问题?问题就是,你们起码告诉我你们是谁啊,进来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怎么说也是我先来的吧!好歹让我知道你们叫啥,日后也好找人收钱啊!”

“收钱?”听完这话小和尚和拿刀的青年显然没太在意,到是吃鸡的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腰包,有些尴尬。

“不过这位施主说的在理,是小僧唐突了。”小和尚突然起身,双手合十做了个辑“小僧是法空寺的僧人,法号觉禅。”

“法空寺?数月前惨遭灭门那个?”拿刀的青年,睁开了眼睛看向觉禅。

“正是。”

“哦?法空寺灭门在江湖上传的也是沸沸扬扬,有人说是仇家寻仇,也有人说是妖物作祟,不过据我了解的可不是这样。”吃鸡的青年放下手中最后的鸡骨头,舔了舔手指上的余味,向香案上的青年举起大拇指尴尬地笑着说:“兄弟,这鸡真不赖啊,和那月下楼的有的一拼。”

“十两白银!”香案上的青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吃了他。

“在衣服上绣字的我见过不少,但能绣‘道’字并敢穿在身上的全天下仅有一家,想来先生必是那山门的山上弟子,还敢问先生名讳?”拿刀的青年看着眼前这个刚吃完鸡的年轻人,对其身份也猜得八九分了。

“啊!失礼失礼,李兄严重了,先生二字可当不得,在下虽是道观山门的上山弟子,排行却在十二,叫道初一,叫我初一就好。”说完道初一有些后悔,他怕香案上的人记住自己去山门找他要钱,那可太丢人了。

拿刀的青年和觉禅不觉得意外,他俩早就猜出道初一的身份,而香案上的青年听到道观山门四个字的时候却差点跳起来,只要是人,无论大人小孩是不是修道之人都知道道观山门,修道之人的圣地,天下修道门派之牛耳,能成为其山下弟子都是祖坟冒青烟,就算是读书人要说自己在道观山门学习过那朝廷必将重用,更何况是山上弟子,要知道山上的可都是亲传弟子,百年间也就十二人而已。

香案上的青年正盘算着日后怎么去道观山门要钱的事时,拿刀的突然开口:“你怎知我姓李!”语气略带杀意。

“在下早有耳闻,说这江湖中有一奇人,早年被天雷所击中,平安无事不说反而开了灵窍,一身灵力竟与那霸道无比的天雷相融,后来更是寻得那把南海铸器一族以天雷为引所锻造的刀——雷刀破邪,”道初一看了看拿刀的青年人,有点不好意思“我也被天雷劈过,对它还算熟悉,我一进来变感觉到了天雷的气息,虽说被李兄隐藏的很好,刚才在看了李兄的眼睛有一丝雷电闪过之后我便更加确认,你便是那替天行刀的李来宝。”

李来宝闻言冷哼一声,似乎对其猜出自己的身份很是不瞒:“你刚才说法空寺灭门另有隐情?是什么意思?”

“是魔。”

此话一出庙内空气骤然凝固,三人纷纷看向道初一,此时庙外一道惊雷闪过,映得庙内众人的脸着实诡异。

虽说与人族相安无事共存几百年的妖族突然间开始为祸人间,是有些问题,但是终觉可以理解,毕竟妖族还存在于这方天地,但是魔界与人界连接的路早在千年以前便被斩断了,残留在人间的魔也早就荡然无存,现在说有魔出现,确是与那晴天霹雳无疑,只要是修道之人便知道千年前的灭魔一事可谓是付出了何等惨烈的代价,人族妖族还有冥界鬼族三族联手才得以成功,这些事可谓是代代相传。

“当真?”众人齐问道。

道初一看向觉禅说:“据我了解,法空寺的僧人里出了魔,灭门便是这成魔的僧人,我奉师命下山便是调查此事,不知觉禅师傅知不知道些什么?”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是不是魔小僧不知,但灭寺的确实是我寺僧人,是我师兄——觉空,虽说小僧逃过一劫,但此番入世便是想寻他问个明白。”

“问什么?”香案上的青年问道。

“为何不杀我!”此话一出,原本一脸祥和的觉禅瞬间充满了杀意,本就冷的庙内,气温骤然又降了几分。

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小和尚。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觉禅恢复平静道:“是小僧执念了,罪过罪过。”

“能活下来不好吗?为何还非要去作死?”

“哎?话说我等都已介绍完毕,却还不知兄台名讳?”道初一问那香案上的青年

“哦,我叫胡来,胡来的胡来,嗯……,是天下第一的剑仙。”

“哼,大言不惭!”

“阿弥陀佛”

“哈哈,你不应该叫胡来,你应该叫胡说才是,就连我七师兄都不敢这么说。”

“你们不信?”

“这天下用剑是不少,但是能被称作剑仙的也不过一手之数,更何况是天下第一的剑仙,胡兄玩笑了。”道初一笑道。

“粗布短褐,不是小工,就是杂工,连剑都没有,还敢妄称剑仙,着实可笑。我看你是连剑都不会用吧!”李来宝冷笑道,他对胡来这种狂妄自大的人是半分好感都没有,在江湖上讲究一个实力,你实力要配得上你所说的,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来宝认为胡来不久便会死于非命。

觉禅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胡来。

胡来听完李来宝的话不由得嘴角一抽,心里把李来宝骂了一百遍,俗话说骂人不骂娘,揭人不揭短,李来宝可是把胡来的短全揭了。

‘要不是老子穷,能穿成这样吗,我也想穿的想那个道观山门的小白脸一样,这身衣服还是抢的呢,别说好剑了,就连一把普通的剑都要好几两银子,还不如那树枝来的实在,要不是之前手欠玩了一下张铁匠的剑,我也不至于逃走,更不至于穿成这样,他娘的老张也是,那破剑小爷我就轻轻的挥了一下,直接来个寸断,你他娘的剑打的不好还非说我坏你生意,还找人杀我,娘的,这次出来百剑谱上的剑我定要寻到一把,早晚我要回去把你那铺子拆了,要不是教我练剑的老头告诉我,剑只能斩妖除魔不可杀人,只能救人,我早就把你一剑宰了,咦?我杀了他那老头是不是也不知道,不不不,一定知道,娘的!那老头太邪了!’胡来越想越气,看着李来宝和道初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突然,李来宝等人头顶一凉,只感觉上面有数把利剑悬于头顶,李来宝猛的一抬头却什么也没有,他才意识到是剑意,他又看了看刀,刀并没有动,说明这股剑意并没有恶意,他有些不解剑意来自何人,反观道初一此时正狐疑的看着胡来,胡来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把绝世好剑,此时以出鞘有半,剑意凌厉,心中若有所思。

觉禅依然静静的看着胡来。

“唉,算了。”胡来长叹口气,躺下闭目休息,此时庙内的剑意也荡然无存。

觉禅思索许久有些不好意的对胡来开口:“胡施主,你刚才说的作死是何意?”

听罢,胡来差点从香案上掉下来,心想他娘的这里刚才都快见血了,你还在想这个?有些不耐烦:“活着不好吗?尝五谷,识悲欢才是人的乐趣,何必去争个你死我活,有病吗?。”

“哼,活着,就要做自己应做之事,除恶务尽,侠之大者,理应为国为民,为此殒命又何妨!贪五谷悲欢,与苟活有何区别!像你这种只会大言不惭的人懂什么?”李来宝此时知道了刚才那股剑意来自胡来,但是不知为何自己更加不爽了。

胡来懒得理他,他知道对李来宝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干脆装听不见。

“李兄这话不妥,在下认为胡兄说的并不无道理,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二字,自在快活,逍遥世间岂不妙哉,莫像我那些师兄师姐,寻什么大道长生,找什么天地真理,无聊,无聊至极,享一时哀喜,贪一刻悲欢,有何不可?那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都是人活着的乐趣,那月下楼的烤鸭,美味,那听雨阁的西风烈,佳酿……”道初一越说越兴起,恨不得把自己吃过喝过的通通讲一遍,一天一夜都说不完,胡来恨的啊,把自已烤鸡吃了不说,还在这大说特说,胡来心想他娘的还有没有王法,老子在这饿肚子你倒是好,还在这馋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胡来正要起身时,忽然察觉门外有人驻足,众人顿时警觉起来,此时夜以过半,骤雨未歇。

“非也,非也”吱呀一声,庙门被推开了,同时还伴有一句人语“小生以为,人生在世,是贪图享乐也好,是为国为民也罢,都不重要,不局限自己便是了,古人云,君子不器,是为不争。君子不争,视为无器。”

众人错愕的看着这个落汤鸡一样的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书生看到众人表情不由尴尬一下,“真是抱歉,路遇大雨,看见这山神庙便想着进来躲一躲,并非偷听,也没心想却打扰各位,小生姓张名自知,是临县的一个秀才,此次是去扬州城拜见师长,不知可否借此地休息一晚?”

“随便。”

张自知闻言惺惺的找了个地坐了下来,“还不知诸位兄台怎么称呼?”

“小僧觉禅。”

“李来宝。”

“道初一。”

“胡来。”

“觉禅师傅,李兄,道兄,胡兄。”

觉禅向张自知施一礼:“小僧对人活着到底为何尚不太知。小僧以为……”觉禅还未说完,就被胡来打断“不知就不知,就不要想了,想多了头疼!”胡来对这一屋子人是忍无可忍了,再让他们这么说下去自己就疯了,“睡觉,睡觉!”

觉禅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庙内瞬间沉寂下来。



天光大亮,骤雨初歇,雨过天晴,空气是分外的清凉,虫鸣鸟叫在林间游荡,一声鸡鸣却扰了清梦。

胡来缓缓睁开眼,骂了那只打鸣的鸡,起身却发现庙里只剩觉禅一人。

“小和尚,那几个呢?”

“李施主和道施主雨停就走了,张施主,也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走了好,走了好。”胡来想死昨晚种种,依然头疼,心想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你为何没走?”

“我在等胡施主。”

“等我?等我干嘛?莫非……你要给我昨晚烤火的钱?”

“胡施主玩笑了,小僧寺门都没了,何来钱财?小僧只是感觉跟着胡施主定能找到我师兄。”

“跟着我?找师兄?别闹啊,你是个和尚不是那村口的冯瞎子,你知道吗?还有啊,咱俩不顺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冯瞎子是谁?”

“村口一神棍!不对,你管他是谁干嘛?别跟着我啊,不顺路?”说完胡来就往外走,打开门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胡来的直觉告诉他,千万别跟这和尚玩,会倒大霉。

觉禅看着如脱兔般的胡来,不由得笑了起来,高喊“胡施主,等等小僧,顺路的!!!”随后向前一踏步,便在原地消失了。

胡来奔走在林道上,不时还回头看看,心想应该追不上来了吧,便停下来找了一石头休息,刚坐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觉禅的声音“胡施主,怎么走的这么急?咱俩顺路的不用这么急。”

胡来闻言回头看去,这一看胡来脸都绿了,老子跑的气都上不来了,这死和尚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是妖怪啊!胡来转身就要跑,却被觉禅一手抓住,“胡施主,咱们不急。”

胡来都快哭了,娘的,这是一狗皮膏药啊“我说大师傅,何必呢,烤火钱我不要了,还不行吗,咱俩真不顺路。”胡来看着抓着自己的觉禅的手,昨夜并没有细看,现在在看却越发诡异,觉禅的右手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而且血已经透了过来,红色的血中还隐隐带点金色。胡来心里这个瘆得慌啊,被抓的手怎么也用不上力。

“真的要一起走嘛?”

“嗯”

“真的?”

“真的。”

“那走吧……”胡来都快哭出来了,恨天无把,恨地无环,胡来突然想到了那故事里的孙悟空,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的事,心想和尚都这么不讲道理吗?

“救命啊!!!!”

正在胡来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求救。

“这声音有点熟啊?”

“是张施主!快走!”

觉禅一箭步便向声源处奔去,胡来在原地怔怔出神。

“真他娘的是个妖精啊,这么快,我现在跑估计也逃不掉,哎,算了。”

胡来叹了口气,便向前追去,不一会儿,便看到张自知瘫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惊恐,张自知看到胡来,胡来刚要询问,就被张自知瞬间抱住了大腿,泣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了胡来的腿上。

“胡大侠,胡大爷,救命啊。有妖怪啊!!!”

胡来怎么踢也踢不开,只好顺着张自知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浑身不由得一颤,胡来看到站在血泊中的觉禅周身金色的灵力环绕,只有那缠满绷带的右手被诡异的红色灵力,让胡来觉得一阵恶心。

“觉禅!”

胡来大喊一声,只见觉禅慢慢回头,脸上还有一些血迹,“胡施主,你也过来啦。”

我要不过来这书生怕不是要吓死,胡来心中低估着。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觉禅看了看地上“哎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觉禅被满地的鲜血下了一跳,急忙念起佛经来,张自知见状也镇定下来,向胡来说起了事情经过。

“你途径此处遇上那妖怪,若非觉禅来的及时,你就成了那妖怪的腹中之物了?”

“正是,不过觉禅师傅也是厉害,不过一掌,便把那妖怪杀了,尸体都没剩下……”

胡来听着张自知的话,若有所思,刚才觉禅的状态明显不对,那股灵力给他感觉着实有些恶心,张自知感觉不出来,但是胡来可以,胡来从小便对灵力感知敏锐。

“仅仅一掌,还真是厉害,要是道观山的那小子在,估计能知道些什么,算了。”胡来不知道,要是道初一在,看到觉禅的样子定会将其带回山上,那右手释放的灵力,对于道初一来说极有可能是魔气!

“走啦!”

“去哪?”

“扬州!还说顺路,连去哪都不知道。”胡来干脆带着觉禅一起上路,反正也甩不掉。

“等等,等等我……”张自知连忙追上胡来,他可不想自己走了,在遇上妖怪,估计自己就没有明天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道初一和李来宝也正在前往扬州城的路上。

“道兄。”

“叫我初一便可。”

“初一兄,不知你对近年来人间发生的变化有何看法?或者是道观山有何看法?”

“哦?什么变化?什么看法?”

道初一轻摇折扇笑道。

“人间近年来不太平,天下皆知,但是皆知的只是妖族异动而已,殊不知那百年不见得鬼族也开始有了动静,不是怨鬼,而是那被封印在鬼门关内的冥界鬼族。”

“鬼族?李兄领了天命?”

道初一看向李来宝,笑着说:“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既然我已知你领了天命,那李兄想问便问吧!”

“妖族与人族修好几百年为何突然开始作乱?鬼门关的封印到底如何了?其具体位置在哪?还有你昨天说的魔!”

李来宝一股脑的把自己问题全说出来了,道初一愣了一下,沉思片刻说“下山之前,师傅与我说过,我此番入世除了调查魔族之事,还有就是查下一十年前星坠之事和寻找钥匙,李来宝刚想询问便被道初一给截住了“哎别问我钥匙是啥,我也不知道,师傅只是说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至于星坠之事,师傅倒是与我了不少,大约二十年前,红星乍现,星海楼的天算师算得人间必有大劫,之后又过了十年,天星尽摇,星坠于野,天算师又算了一次,但是这次什么都算不出,只知没过多久便暴毙身亡,据说那个天算师死之前曾用过星海楼的星海衍天阁,出来便疯了,一直说着他回来了,仅凭这一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在星坠那日,我师傅感应到西南方向透出一股魔气,随即便消失了,也就在前些日子法空寺灭门的时候,师傅又有所察觉,所以才让我下山调查的,这么明正言顺的下山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偷跑的,不知挨了多少骂。”道初一摇着折扇正想都去哪玩的时候,却被李来宝打断了“你说的这些,跟我问的有什么关系。”

“我说这么半天你没明白啊?你这悟性怎么领的天命。关系就是……”

“关系就是你所问的和他说的有关!”

道初一还没说完,就被林中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随即向林中看去,只见从林中走出来三个人,正是胡来等人!

“你偷听我们说话!”李来宝看到胡来,心情一下从晴天变成阴天了,昨晚的事李来宝想来想去都觉得是胡来戏弄了他。

“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们大老远就听见了!”胡来说完撇了撇嘴,昨晚没有看清李来宝的脸,刚才看到也是被吓了一跳,李来宝的脸上,有两道疤在脸上狰狞着,一道从左眼下方横向延伸到鼻梁,一道从右脸颊出向下延伸到脖子。张自知看后更是躲到了胡来的背后。

“真合适。”胡来嘟囔着。

“诸位又见面了,哈哈”道初一收起折扇,做了个辑。

“阿弥陀佛,敢问道施主,妖族异动和我师兄都与那星坠之事有关?”

“有无关系,还不好说。不过多半跑不了,一些作乱的妖怪都是些不知来历的妖怪,与那邀月宫却没有关系,许多门派都把矛头指向了邀月宫搞得邀月宫的妖君特意来了趟道观山,不过据说作乱的那些妖怪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

“有些太强了而已!比寻常的妖怪强上数倍不止,不过好在这天下现在是奇人倍出,不说那天山昆仑蜀山等大门大派,单单此时此刻,道某便遇见四位人杰。”

“算你识货!哈哈”其他人纷纷表示不敢当之时,只有胡来大言不惭的说着。

李来宝没有理会胡来,继续问着道初一“那鬼族之事呢?”

“嗯……鬼族之事就不好说了,毕竟鬼族之事只有领了天命的人才可知,若说鬼门关所在你大可去丰都一查,你既然领了天命鬼门关一定会找到的。”

李来宝闻言有些失落,他虽说是所谓的领天命之人,但是授予他天命的师傅却在五年前失踪了,所以李来宝只知道所谓天命是关于冥界鬼族之事,看守鬼门关封印和出鬼,人世间有枉死的亡魂,怨念强打着便会变成鬼,为祸一方,领天命者便会前往除掉他们,但是至于冥界鬼族他确是一知半解,以至于连鬼门关的位置都不知道。

说话间道初一指着前方的一座城池说道:“诸位,扬州城到了。”



“扬州城最近可不大太平啊。”

“可不,门户紧闭,官兵日夜巡城,近日那杨将军连城都封了,说是丢不少人啊。”

“听说闹妖怪咧!”

“官府不是……”

两个商人打扮的人一遍小声嘀咕一边向胡来的等人的方向走来。

“哎,两位大哥留步。”胡来冲着商人模样的两人喊道。

那两人闻言便不再说话,看向胡来,有些疑惑:“这位小哥不知喊住我二人何事啊?”

“两位大哥刚才说这扬州不太平?不知发生了何事?”

“几位小哥不知道?这扬州城现在闹妖怪呢,没了不少人了。”

“妖怪?两位大哥这扬州城到底发生了?”道初一连忙问道,脸上漏出一丝焦虑。

“具体如何我二人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城也封了,诸位还是赶紧走吧,要是到了晚上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说完二人变扬长而去,生怕出什么乱子。

“现在这世道,城里闹了妖怪也不是什么大事,初一兄怎么看着如此焦虑?”李来宝发现道初一的异样来,有些不解。

“诸位有所不知,这扬州城有杨飞虎将军在,此人与邀月宫的那位妖君关系匪浅,这是妖界皆知的事,就算那京城有妖怪作乱,这扬州也断然不会有妖,如果那二人说的是真的,那就说明邀月宫之外的妖族已经不在惧怕妖君一笑了!”道初一有些着急,如果邀月宫不在具有威慑力,那就现在的情形来说,人族与妖族必将发生战争,这对道初一来说比那虚无缥缈的魔族之事更为棘手。

“看来那二人与你所说的都不错,那扬州城确实有妖怪,妖气冲天,那股臭味看来是吃了不少人啊!”胡来凝重的看着眼前这座城池,心里突然回想起老头的一句话‘打不过就跑 ’,有些不快“死老头,小爷今天偏要练练手!”

“走吧,诸位。”道初一看向众人,神色凝重,他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城内百姓已经所剩无几。

“恩。”李来宝和觉察点头道。

“那我怎么办啊?”张自知有些不知所措,他就是一介凡人,打打不了,跑还跑不快。

“你就跟着觉禅吧,他跑的快。”胡来想起觉禅追自己的情形,感觉跟着他就算打不过,跑应该能跑掉。

“也好,张施主跟着小僧便是,我定能护你周全。”

“那就拜托了。”

说罢众人转眼便来到了城下。

守城的士兵看到胡来等人向城池方向走来,便高声喝止:“快走快走!扬州今日封城,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告诉你们老大,除妖的来了!”胡来说完微微一下心想这种感觉还不错,可是谁知对方完全不买账,立马会了句快滚!正在胡来想发火的时候,道初一站出来说话:“在下道观山门上山十二弟子道初一,求见杨飞虎将军。”说完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向空中一掷,一个道字便在空中出现。

“道字令!”守城官兵看到后,先是一惊,随后立马进城通报,不一会儿功夫,便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杨将军请诸位前去。”

“有劳官爷带路了。”

说话间,众人变进了城,胡来的心里那是一百个不高兴,凭什么一个小小令牌就能让人毕恭毕敬,同样是人,差距怎么这么大。

胡来一边走一边想,转眼间便来到了将军府,只见一中年人身披黑甲,手提一柄玄铁重枪,皮肤有些黝黑,眉宇之间英气逼人,不怒自威,每一走一步都是掷地有声,此人便是杨飞虎。

胡来看着杨飞虎瞬间觉得后脊梁发凉,真是一身杀气鬼神惊啊,正在胡来胡思乱想着,杨飞虎已走到众人面前。

作了个揖道:“初一道长,别来无恙?”

“还好,杨将军我们里边说吧。”

“走走走,咱们进屋聊。”杨飞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随后便领众人来到正厅。

道初一将众人介绍一遍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将军,扬州城出现此等妖物多久了,为何道观山和邀月宫都未曾听说?”

杨飞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刚开始也没现在这么严重,虽说有妖物,但是并没有造成伤害,便没有发信道观山和邀月宫,但是谁成想,短短几天,便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这妖怪藏的很好,怎么找都没找到,就连我家那两个丫头,也是遭了殃,昨日已然发信邀月宫,希望来的及吧。”

“哎,事不宜迟,诸位劳烦了!”道初一向胡来等人作揖道。

“那就快走吧!”李来宝提刀变向外走去。

“诸位知道这妖怪藏身之处?”

李来宝刚想说不知便被胡来抢言说道:“这城里就那西南方令人作呕。”

“西南方为何处?”道初一问杨飞虎。

“花街!”

“走!”道初一等人便先行而去,胡来却再此时看到强上挂着一把剑,他一眼便认出此剑正是百剑谱上的一把,虽说排名靠后,但也绝非凡品。

“将军,不知那把剑可否借我用一用。”

杨飞虎闻言上前便把剑取下扔给了胡来“拿去!”

“多谢!”胡来接住剑,转身便向道初一等人追去。

“刘副官!”

“属下在!”

“点齐人马,发兵花街!”

“是!”

不一会儿杨飞虎带人便浩浩荡荡的向花街奔去。

此时只有张自知坐在椅子上,颇有大家风范。

胡来等人此时已现在花街外,杨飞虎的人马也已赶到。

“诸位,这花街我也是来过几回,虽说人没得多点,但并未发现异样啊。”杨飞虎有些不解。

“要是这里有你说的那种妖物,破邪现在绝不会如此安静。”

众人有些不解的看着胡来,就连觉禅也不明白,他们比胡来先到一步,也是搜查了一遍,并没什么发现。

“是没什么异样,巢都快筑起来了!”

说完回来向后一退,剑指竖于面前“不就是个幻术结界,也想蒙老子!”说完一股凌厉剑意从胡来身上喷射而出,只见胡来剑指高举,向下一滑。

“一线!破界!”

只见原本毫无异样的花街在胡来剑指划下之后瞬间分成两半,交错开来,就像空间被切开一般,不一会开始发出破碎的声音,整个花街都开始出现裂痕,啪的一声,便如镜子一般破碎了。

一阵妖风冲胡来等人扑面而来,道初一向前一踏步将手中折扇打开,向前一扇,这股妖风便四散开去,轰隆一声,闷雷作响,只见李来宝的刀颤抖起来,四周更有雷电环绕。

妖风散去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景象,破败的楼阁缠满了蜘蛛网,还有满地的蜘蛛卵。

“诸位既然来了,就别现在门口了,奴家在闺房等着诸位。”一阵娇嗔从里面穿出,带着一股子媚意,胡来等人到还好,只见几个士兵听完便像着了道一样,缓缓向里走去,道初一见状连忙上去再这些士兵额头轻点了一下,这些士兵骤然清醒,有些意外自己的行为。

“丢人现眼。”杨飞虎怒嗔一声,这些士兵便乖乖的回到了队伍里。

“这妖怪有些门道,杨将军,那些还没染过手的新兵,就不要进来了。”道初一看着这妖怪的巢穴有一丝不安。

“你们还有你们,留在此地看守,其余人随我进去!”

“是!”说罢杨飞虎带人便进了花街。

胡来等人也一步踏入“老子今天就让你搬家!”

“大爷,来啦,快进来啊,来呀。”

众人进入花街之后,眼前景色再次改变,刚刚明明夕阳未落,此刻却已皓月当空,灯红酒绿的花街,来往的酒客,还有那银铃般招呼声,越是如此众人越是心生警惕,小心翼翼的向前。

只见楼阁内外少女细纱裹身,含笑遮面,任君撩拨,楼阁内更是荒淫无度纸醉金迷,欢愉声不绝于耳,真是活脱脱的一个酒池肉林。

“阿弥陀佛”觉禅此时默念起心经。

就在此时,杨飞虎猛然拉住前方一人,“王员外?”

只见那人慢慢回头,双眼空洞,面色如纸。

“死了。”道初一见状说道,“看来这妖怪已经自成一域了,我记得前些日子邀月宫曾驱赶出一个妖怪,是下三位的一个蜘蛛精,但是下三位绝不可能有如此本事,诸位小心了。”

“诸位客官还不快些过来,奴家等的好心急啊。”那带着媚意的声音又飘飘荡荡的传来。

“这美色看来真是刮骨的钢刀啊。”胡来此时一边感慨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周围的场景。

“哼,装神弄鬼!”只见李来宝将刀往地上一按,一阵走雷自刀而出,向前掠去,随即路上的行人分分倒下,一股黑气从身体散出,同时惨叫不断,只见刚才还嬉戏打闹的少女们瞬间变成一个一个半人高的大蜘蛛!

“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之前带着媚意的声音又起,只不过这回带有一丝娇怒。

“不解风情!”胡来埋怨的看着李来宝,却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杀!”杨飞虎一声令下,众士兵一马当先,与妖怪开始短兵相接。

胡来看着杨飞虎的身影感叹道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杀气愈发浓郁,随后剑指向前一指,一柄灵气凝结成的剑便向前飞去,刺中了正准备偷袭杨飞虎的蜘蛛。

“多谢。”

“不客气。”

“大家小心!”道初一连忙出言,只见众人的斜上方从天而降数百只蜘蛛。

李来宝见状,提刀至腰,弓步站立,反手抽刀,冲着蜘蛛群向下一斩。

“雷·千刃!”

刀气伴随雷电破空而出,冲进蜘蛛群,只听见蜘蛛群里一阵雷鸣,随后被四分五裂的蜘蛛尸体像下雨一样从天而落,众人也弄了一身腥臭的液体。

“下次能不能换个方法。”胡来看着心疼着自己的衣服,气愤的看着李来宝。

“不能!”

说话间从四面八方再次涌来大量蜘蛛。

杨飞虎见状连忙喊到“诸位这里交给我杨家军!你们快去找那妖怪!”

“好!”说完胡来等人便一路杀到了花街尽头,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灯火通明的阁楼。

“让老子来见见你这小妖精!”胡来一把推开门。

“诸位客官可算来了,奴家等的好辛苦啊,来人,看茶。”二楼处正坐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冲胡来等人说着。

胡来看着此女子顿时大咽口水,那婀娜的身姿,媚骨天成眉宇之间透露着万种的风情,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搅得胡来春心荡漾。

真是个妖精啊,胡来心想

“这茶就免了吧,朱姬,你这茶我们可不敢喝。随我去道观山兴许你还能活命。”

“哎呀,道尊的弟子啊,果然是不解风情,这茶可是奴家亲手煮的,连喝都不喝,还不如那位公子讨人喜欢。”只见朱姬一指,道初一顺眼看去,却见胡来正坐在一方桌旁,喝着两位婢女端来的茶。

“胡来!”道初一心里一急,刚想阻止只见胡来却已是一饮而下。

“你这茶也不好喝啊。”胡来不以为然的说着。

“这位爷真是会说笑,你看这楼下的各位爷,哪个不是被我这茶倾倒的,你看那李员外家的二公子曾一掷千金就为了喝我亲手煮的茶,你在看……”

“行了,别墨迹了,”胡来将朱姬的话打断“还不是因为这小蜘蛛!”胡来从嘴里拿出来一只小蜘蛛,随即捏死。

“胡来你没事吧?”道初一忙问道。

“没事,倒是这里的人……”

“这里的人还活着,只不过被控制了,一会儿我和觉禅先救人,那妖怪就交给你和李兄了!”

“我自己就够了。”胡来架势已起,剑指一指,只见六柄灵气飞剑瞬息之间便飞至朱姬面前,朱姬一惊她没醒到胡来说动手就动手,她心想这些名门正派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只可惜的是她没想到胡来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他只记得习剑的时候那老头说的话,打架的时候不用讲规矩,就要攻其不备!

道初一也是一惊,这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打起来了!

朱姬手一挥当下六柄飞剑,怒道“不知死活!”随后双手一拍,只见楼内众人像是被下了命令一样朝着道初一等人便冲了过来!

“觉禅咱俩先去救人,胡兄李兄,拜托了!”说完道初一和觉禅便向人堆冲去。

“小妖精,爷爷来了!”说罢,胡来飞身掠去,手中灵气化剑,向朱姬力劈而下。

朱姬身后突然冒出八条蜘蛛腿,将朱姬护了起来,胡来的攻击一下被弹开了,胡来正准备第二下攻击时,只见朱姬的蜘蛛腿已然向胡来刺来,胡来剑指一横,六柄灵气飞剑成雪花状挡在前面,虽说化解了攻击,但是胡来却被击飞甚远。

李来宝看着飞出去的胡来,说了句白痴,随后拔刀而立,周身雷电环绕。

朱姬看着李来宝察觉到了一丝天雷的气息,开始慎重起来。

此时胡来一路飞至了杨飞虎的身边,杨飞虎看着胡来疑惑的问道“胡少侠,怎么回来了?”

胡来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这妖怪这么硬,自己的攻击没起作用还被打飞了,面子有些挂不住,看着杨飞虎尴尬一笑,拔出了从杨飞虎那借的剑,看着那楼阁的电闪雷鸣说道:

“将军,对不住了!”

“啊?”

只见胡来将自身灵气缠绕住剑身,一股凌厉剑意直冲云霄,杨飞虎看着此时的胡来就像是一把利剑出鞘,锋芒毕露!

花街众人都被这股冲天剑意所惊!就连道初一都没想到胡来竟有如此本事!

朱姬更是被这股剑意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前不久遇见的那位大人!

剑意一点点的收于胡来自身,胡来的额头上随即出来一个金色的印记,胡来看着手里的剑,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

“撑住啊,兄弟。”

“飞星!”说完,胡来便原地消失了。

“拜托了!”杨飞虎看着远处阁楼自言自语道。

阁楼内,李来宝仗着自身的天雷之力勉强与朱姬打个平手,却伤不到朱姬分毫,反观李来宝却有数到伤口正在流血,已经开始有些撑不住了!正在朱姬准备攻击之时,突然听见背会传来一声“一剑!”朱姬还没反应过来,胡来便出现在其身后横扫一剑,生生将朱姬背后开了一道口子,翻滚而出,朱姬只感觉背后的伤口有剑意残留,让她疼痛不已,朱姬怒目而视

“我杀了你!”话音未落,只见胡来第二剑已至,朱姬见状连忙用蜘蛛腿防守,本以为可以挡住这一剑,但朱姬没想到这一剑硬生生把蜘蛛腿斩断。

“三剑!”

“四剑!”

……

瞬息之间胡来又连出八剑!

朱姬的八条蜘蛛腿已全部被胡来斩断!

“破天!”正当胡来要出最后一剑时,却听见朱姬哭泣着说道:“大人!救我!”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助你一力!”,此话一出,花街众人皆是一愣,等回过神来胡来已被朱姬打倒在地,口吐鲜血,李来宝挥刀向朱姬斩来,却被朱姬单手接住随后一掌便被朱姬打出阁楼!

胡来勉强起身看着此时的朱姬,浑身黑气缭绕,双眼血红,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了黑色的花纹,此时朱姬散发的灵力竟让胡来有一丝压迫感。

朱姬看着胡来,怒从心头起,一拳打向胡来,胡来正准备抵挡的时候,忽然一人挡住了朱姬的进攻,此人正是道初一!

朱姬一拳没有打到胡来反而打在了道初一的扇子上,朱姬感觉自己打到了一堵墙上一样,朱姬连忙后退,打量着道初一。

“妖族成魔,你不怕魔气侵蚀吗!”道初一大神质问道!

“成魔又如何!魔气侵蚀致死又如何!当初邀月宫把我赶出来,就没有管我的死活!妖族没有邀月宫的庇护在这世间哪有立足之地!我本来也想隐秘在这世间,苟活于世,但是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放过我了吗?我不就是伤了一个道士,便要被逐出宫,便要我死?这就是应该的吗!要不是遇见那位大人,我早就死在那蜀山臭道士的斩妖台了!”

“你不是伤了你是吃了吧!邀月宫只有宫中的妖族在吃人的时候才会驱赶出宫!”

“吃了又怎样?妖族吃人自古便是法则!凭什么我们非要遵守那破约定!邀月宫!妖君!甚至整个妖族迟早有一天会死在你们人族的手里!”

“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在问你你说的那位大人是谁!”道初一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问题一定与朱姬所说的那位大人有关。

“哼,那位大人你还不配……”朱姬话还没说完,便开始感觉痛不欲生,魔气开始侵蚀朱姬的身体,朱姬的身体开始溃烂消散。

见朱姬跪地痛苦的样子,有些着急,那位大人的还没说,他可不想朱姬就这么死了。

就在此时胡来提剑一点点走到朱姬面前,看着朱姬痛苦的样子,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就在刚才朱姬和道初一争吵的时候,一幕幕不属于胡来的记忆在他脑海里闪过。

朱姬在一次出宫办事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受伤的小道士,当时朱姬十分善良,为那小道士疗伤,两人日久生情,便住在了一起,没过多久此事便被道士的门派所知,其门派对于道士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容的,便派人将道士和朱姬带走了,在其门派内道士为保护朱姬死在了斩妖台上,朱姬一怒之下便开了杀戒,之后便被追杀,直到遇见她所说的那位大人。

不过有关那位大人的记忆就没有了。

胡来附在朱姬耳边轻声说道:“你就带着对人的恨去和他想见吧。”朱姬闻言不在挣扎“不过我会帮你讨个公道的。”说完胡来便将剑插入朱姬的心口。

“谢谢你啊,这位客官。”

道初一沉默的看着胡来。

“胡兄……”

“所谓恶果必有恶因,这人事竟然不公到如此地步,我定要用我手中的剑去寻个道理!”说完,胡来手中剑一震,便化成飞灰,胡来也昏倒在地。

远处楼阁顶站着一白衣男子看着花街发生的一切。

“走吧,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白衣男子看着远方又继续说道:“蜀山我定要去讨个说法。”说完又看了看花街

“朱姬,我从未将你逐出过邀月宫。”随即便消失在夜空中。



“诸位,杨某便送到这了,诸位一路顺风。”

“杨将军后会有期。”

……

扬州城外,道初一和李来宝互相道别。

“李兄,之后要去哪里?”

“我要去丰都看一看,寻一寻鬼门关所在。初一兄呢?”

“我啊,要回道观山门,去向师傅他老人家报告一下。”

“唉?那几人呢?”

“张兄去看望师长了。胡来一醒便偷偷溜走了,估计是他把杨将军的剑弄成飞灰怕杨将军怪罪吧,至于觉禅师傅,跟着胡来去了。”

李来宝闻言,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

“那李兄,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我说小和尚,你当真要跟着我啊?”

“当然,出家人不打诳语。”

“得,你爱跟跟吧。”

“胡施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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