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最近又开始思考“我”这样一个存在。
我的存在,到底是基于什么?我为何而活?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一天或者一年,他们的存在只是造物者的突发奇想,还是本来就有这一种意义?如果说无论是一年还是一天,还是百年,总能有种意义来实现,那这样一种生存的意义又是什么?如果说一年一百年同样都能完成意义,那么百年多出的九十九年的意义又在哪里?
似乎本来就有某些生物,完成种族的延续就是生命的意义。己生而母死,己死而子生,周而复始。而作为人类存在的意义却更加多样,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不管你怎么做都是为了人类的延续。
可是,这应当只是一种趋势或者说整体的方向。所以作为个体的我,自然可以有去探寻独属于我的存在意义。
其实有时候我甚至会好奇我是什么?我凭什么来界定我的存在。总有那么一些孤独的时刻,你感觉你与自然融为一体了。听风好像你也化成风,看雨好像你也滴落成雨。飘散、流动,或许便是一种与万化冥合之感吧。孤独到极致,便是自己无处不在,又完全消失吧。只有在与他人交流的过程中,当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灵魂突然闯入我周围死水般的世界,面对那样的未知与自我感知的割裂,我才能准确的察觉到我是我。
我经常这么劝别人,你活着的意义是你自己赋予你自己的,而不是别人。你要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别人。
可似乎应用到我自己身上,我自己却不能接受。道理往往都是说给别人听得。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的道理我却想用它来指导别人的人生。可笑。
我的存在的意义仅仅局限于我自身?为了我所谓的物欲享受或者说人生理想或者说心之所向,自私吗?为自己活也没什么不好。真实吗?想干嘛就干嘛多舒服。
或许就像指南针,无论如何摆放,指针永远指向同一个方向。人生所有意义都指向同一个归属地。
可能我存在的意义,归属便在我自身。
从某种层面来说,这是自私,也不是自私。因为你自身从来不是一个割裂分离的个体,你从诞生伊始,便与你周围的存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是宗法观念的根深蒂固,我觉得所谓的传宗接代是一种家族、血脉、历史赋予你的责任与义务。
即使你作为一个独立的人,选择了所谓丁克,我接受。毕竟这是人类这个集体的一种责任,不需要具体到你这一个单独的个体。
一说是种报答。现在很感谢自己的父母,支持自己做的所有决定。顶多只是问我,你真的确定了吗?不会过问,也会全心全意地支持我。尤其是见识过了人情冷暖,才更加地感受到了这种感情的珍贵。所以如果我割裂了我,我觉得我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是连接你前世与今生之人。我现在会为自己的所有麻木、无能、懦弱感到惭愧,但唯独不是为自己,是为了不辜负那些默默支持我的人。
也不只是父母。所有帮助过我,给予过我的人都是啊。
不过我也辜负过别人。越经历,我越害怕辜负;越逃避,越害怕拒绝。谨叩首。
我不想再辜负,不想再让眼前的人哭泣,可惜往者不可追。
二是为了守护,维系。拥有了,便不想再失去。我害怕掌中沙溜走的那种空虚感与苍白感。不想失去却失去的人很多,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人和事,能否再寻回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种所谓的报答,其实更像是一种羁绊,或者说纽带。你永远不是一个人,你是同你的纽带所连接的一并存在的。
所以儒家才会说推己及人,才会有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的纽带可以上升到天下,你是圣人;即使只在你周围的小圈子,你也是君子。纽带若是消失或虚幻的存在,便是小人了。
所以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
我还是想做一个君子吧。不为自己而活,为了爱我和我所爱的人而勇敢地活着。
一
近一年没有动笔写过长文了。这一年有过很多想法,也有过很多次想法转变。以上的前言是我18年中到年底对自己的看法。我当时以为我已经明白了,19年又觉得差得很远。
现在就在这里写点19年的心路历程与总结吧。
二
2019年是我人生中最失败的一年。即使曾经感受过挫折,但我始终相信明天会更好,我不怕输,因为我觉得我还有未来。但现在的我看不到未来,我觉得以后的生活的黯淡无光。
我不知道我到底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2019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来了,一无所得。
2020又将如何面对,如何结束呢?
2019的寒假太自负了,太自以为是了,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抱有太多期望。大二下学期越往后越痛苦,备受煎熬。暑假又一事无成。大三上学期就开始彻底放纵自我,得过且过了。
每晚入睡都会想的一件事不是明天我要怎么样,也不是今天我国的怎么样,而是幻想我一觉醒来可以回到过去的某一个节点。
人生就是不断的后悔。失败是人生的必然,后悔是人类的本能。
因为后悔,所以我想回到过去,我想改变这个必然。
我的失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去年暑假吗?是从去年寒假吗?
好像从我决定转专业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了失败,自以为明智实则愚蠢。
又或者从我填完高考志愿的那一刻,我就注定了失败,同样是自以为是地为一点点小聪明沾沾自喜。
或许是在我报考盐中的时候开始。或许是在更早。或许从精卵结合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生命恒久地失败。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是为这一生失败的悲鸣。
我大一的时候取关了zengbo,因为我无法理解他,我觉得每天看他输出失败的负面情绪,我也会变得悲观消沉。现在我才理解为什么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区别只是早晚只是快慢。
曾经的梦想有多大,曾经有多骄傲,现在就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迷茫。
有人说,每个人都会被现实鞭打之后接受现实,每个人都会接受这个世界,都会接受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宿命。
确实很多成年人都接受了自己是个普通人的命运。但接受命运不代表承认命运。所以有了子女,所以有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即使现在我在家里,父母仍然会指责我整天盯着电脑,会和我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以前说别人天天在家学习,现在说别人寒假去打工赚钱。人总是要有点盼头,人总不能完全甘心于命运给自己的一切。所以也还总是希望儿女能有一丝挣脱命运的可能。当有一天明白这只是一场无意义的轮回的时候,也就明了了。
但彻底明白又何其艰难。因为痛苦的来源不只是失败本身,更是不甘就这样失败。
或许是受知乎“毒害”不浅。我在理想与现实中都感受到了永无止境的失败。我想逃离内卷。我不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想要成功,正因为渴望成功,所以才会为失败而痛苦。内卷的社会里成功的定义更加极端。幸福是什么呢?幸福是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吗?不,要比其他人幸福才是幸福,幸福的来源是比较,是当人上人。所以没有人能真正的幸福。
从小到大就成长于这样的比较里。唯一避免比较的方法就是逃离。可是谁又逃得了呢?
我时常想,要是我有了孩子,我该怎么教育他呢?是和他说人生注定失败吗?是一切随缘吗?可我又总觉得年轻人小孩子就应当锐意进取,奋发向上。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幸福。
三
话说回来,我到底想当一个怎样的人。
我总说我想当一个平凡人。我也发过说说,说我想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娶个差不多的老婆,在一个三线城市吃穿不愁,平凡地过完这一生。但很多人说这样的生活就已经不平凡了。我总觉得,之所以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平凡正是在于人们不能真正地接受平凡,始终对不凡有着幻想和渴望。因为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期待,所以找工作的时候既不能安心去三线城市,又想去大城市碰碰运气;所以相亲的时候也想虽然这个可以,但要是条件更好一点就更不错了;之后再将自己对不凡的渴望放到子女身上,于是子女也觉得自己本该不凡。
我厌恶与别人比较,我同样厌恶别人来与我比较。
19年上半年,我仍然对未来抱有过多幻想,所以我试图探索一些不可能。暑假之后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我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而已。下半年,我每隔几周都要经历一次思想转变。我有时候觉得,安心学电气吧,以后要是能进电网生活也不算太差,工作也算不上多繁重。有时候又觉得,跨专业考研吧,CS应该算是最初的梦想了,人生中的几次抉择都与CS擦肩而过:高考填志愿觉得学什么都差不多,自己不上不下的分数不如上个211的王牌专业吧;大二转专业又嫌弃自己学校CS实力不够强,于是折中选择了电气。这几个月我都在这两种想法里犹豫,煎熬,毕竟留给考研准备的时间也不多了。
人生在世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有各种顾虑。这也正是我说的那一点点对命运的不甘心。
所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想要平凡,所以我至今还不知道我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我现在和将来都是一个向往平凡又有一丝不甘平凡的普通人。
四
说来可笑。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喜欢文科,因为没有标准答案。对于人生,对于各类社会话题我实在无法思考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对于人生,我需要一个答案。
我到底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一个标准答案吗?
五
可能是由于所谓的“懒惰惯性”,除了前言是我以前写的,剩下的都是我放假后拖了一周才在今天完笔。而且也肉眼可见的笔力下降。
虽然不知道该做一个怎样的人,但至少也别不断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