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菱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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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角菱

走高速往浙江方向，途径高速休息区，五芳斋粽子的种类繁多，而且一年四季都有。但有一样东西却是有季节性的，不到某个时节看不到。那就是—菱角。

其实菱角也不陌生，浦东郊区也有。以前的很多河浜里零星地长着菱角，只是那时的菱角一般是六角菱，个头不大，浑身长满刺，农村俗称“狗头菱”。要吃它还真不容易，嫩的时候菱角皮还是容易剥开，长老了那只能望菱角兴叹。只能回家用刀切开，挖出菱角肉才能品尝。嫩菱角，皮是绿色，菱角的后部是红色，沿着后端剥开就可以吃到脆嫩甘甜的菱角。

后来有些人家开始种菱角，成片菱角塘一片苍绿。到了暑假时不时有小孩拿着竹竿站在河塘边，钩菱角。近处不久就被淘气的小孩偷吃殆尽。远处还可以用竹竿慢慢地钩近，然后把菱叶翻过来，摘菱角吃。用竹竿钩菱角也是个技术活，弄不好就掉到河塘里，回家免不了挨大人骂。种菱角的人家对于小孩还是比较宽容，看见了也不多说什么。吃了吃了，这样偷吃也吃不了多少。

到了秋天，菱角的收获季节来临。搬出家里的河船。河船不大，比脚盆大一点。只不过脚盆是圆形的，河船是椭圆形。撑河船也要有本事，船小，只能容纳一人。人蹲在河船前端，用手慢慢往前滑，摘了菱角就放在河船里。小河塘的菱角，要来回几趟才能摘完。

摘的菱角一般都是老菱角，回家煮一锅，倒在筛子上晾凉就可以食用，暗红色的菱角肉，粉粉的，糯糯的，带着淡淡的甜味，是令人垂涎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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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角也出现在戏曲里。小时候喜欢和奶奶一起听戏曲，有一折沪剧名家杨飞飞唱的《卖红菱》。

故事讲的是清末民初农村青年范凤英和薛金春相爱，并订有婚约。凤英父母双亡后，叔父逼其嫁给富户张家，又贿通官府诬薛勾引良家妇女，将其发配充军。薛金春刑满后乔装成卖菱人到张家探望凤英，互诉苦衷，并相约在庙会时一起远走高飞。其中的唱词也很有意思。

女：客人啊 红菱已经黑沉沉 为啥要卖隔夜菱
男：红菱不是本地产 是上海挑到松江城 好说一句 远来和尚名声重 皮色难看肉头嫩 倘然大娘有计论 侬扼脱两钿勿要紧
女：客人也是苦生意 扼侬价钿不作兴 我转身来到旁边立 手摸铜钿心里忖 见客人一只面孔非常熟 看看有点像哥哥薛金春 哎呦 勿对呀 哥哥是身强力壮年纪轻 客人是面黄憔悴带伤痕 唉 天下独多人像人 我还是先把红菱秤
男：大娘叫我秤红菱 拿起铜钿数数清 一五一十十五加一钿 凭我价钿十六分 我一手掀开紫阳叶 顺手推开老鸭藤 啊呀 回身转来大娘叫 我匆匆忙忙要出门 忘记篮头忘记秤 要秤红菱秤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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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老菱角，据说用菱角壳煮水，可以治疗癌症。原理是菱角汤呈碱性，可以调节体液酸碱性。但喝起来满嘴涩味，都是生物碱的味道。至于对治疗癌症是否有效果，不得而知。

现在农村的河塘里已经看不到菱角，更看不到站在河边用竹竿钩菱角的小孩。

有一次与同伴骑行西塘，途径泖港的浦江河堤，看到桥下有一小片菱角塘，夕阳下父亲在河塘里摘红菱，女儿在岸边拿着篮子，颇有农家采摘之乐。

2019.5.28 时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