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种爱

周五,读小学的女儿下午两点五十放学,初中的儿子三点半放学,且同在一个方向。依照一般人的习惯,接了女儿,顺便就去接儿子,无非就是多等一会。

我是一般人,所以接了女儿,再顺势往前走上一里多路,去接儿子。尽管磨磨唧唧,到达时,也还是离他放学有近半小时。

以为我们早,更有早行人。我停下车子,学校的大铁门那儿趴着的一个人回过头来,朝我一笑。

那笑幸亏没持续多久,实在让人不堪回味。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一头硬硬的短发被一只浅红的发夹拦着,直直地向天冲着,穿着一件随处可见的花色罩衣,只是太大,像挂在身上,不时摆动。

当然,更让人注目的是她的面容,什么都小,眼睛,鼻子,嘴,连向外叉着的耳朵也不例外,不光小,还很紧凑,像被什么力量生生地挤在一起,有些变形。

想起来,它们生长得有些痛,甚至,连那笑容,根本没有力气舒展开,也让人不痛快。

所幸,那笑容稍纵即逝。

妇女已转过身子,双手牢牢抓住铁栏杆,将身子坠在上面,一动不动。想必,那双小眼睛里射出的光,已成了两道直直的柱子,钉在远处的教学楼上。

女儿从车上溜了下来,自顾自地玩去了。我也无聊地转圈圈。

在教室外侧转弯处停着一辆军绿色的三轮车,车身沾着泥土,里面有一些棍棒的残屑,应该是经常拉木柴的。

车子旁边的土堆上,一个男人蹲着,手上夹着一根烟,却并不怎么抽,任烟灰长长的,自己掉落。

男人穿着土黄色的衣裤,肩膀处居然有一块黑色的补丁,针脚粗糙,显然不是内行的人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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