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鱼

临近傍晚，李唉和王喂开着小货车从高速下来，两人商量着找个饭店吃点饭，两人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只是在车上喝点水，吃点自带的干粮，这会儿正商量晚饭的事情，远远的看到马路旁边有一家小饭馆，决定在里面吃一顿饱饭，毕竟奔波了一天，而这单货就要送到了，也不着急这顿饭的时间。

步入那家小饭馆，眼界一宽，左手边是一个小鱼池，三五条鲤鱼游在其中，右手边是两间小屋，门上写着男女两字。继续向前三五步一扇玻璃门，门上写着“欢迎光临”。

推门而入，只见四五张实木桌子，每张桌子上排放四个凳子，再往里是两个小包间。

门的右边放了一个热水壶，壶的后面有一个凉菜车，车的后面有个小门，里面是厨房。一个看上去十七八男孩站在小车的后面，男孩说，看看要吃点什么，接着他指了一下贴在墙上的菜单。李唉看了看，总是不知点什么好，问王喂有想吃的没有，王喂说都行。

这时厨房里出来一个胖厨师，热情的帮忙点菜，说有鸡有鱼，然后问到你们吃羊杂不吃，这还有大骨头，新鲜的活鱼，这时李唉问道鱼怎么做，胖厨师说煎扒的，你们两个人，点两个菜就行了多了也吃不完。李唉说那行，给我们做一个羊杂再做一个鱼。好嘞！胖师傅转身对男孩说，一个羊杂一个鱼，我先给他们做着羊杂，你去杀条鱼。男孩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两个菜全好了，由于是傍晚饭馆里人就李唉两人吃饭，胖厨师从厨房里出来，用身前的围裙擦了擦手，随意的问道；你们是干什么活的，李唉说给人拉货的，

胖厨师说拉货行啊，现在拉货挣钱。

李唉说整啥钱啊，也挣不了多少，不比从前了，诶您这菜味道不错。

胖厨师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的得意说到，我在上海的大饭店干了二十年的厨师了，现在自己年纪大了，又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孩子也大了，就回来做个小生意。家里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说着准备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这时看到门口来了三四个吃饭的老客户，赶忙跑到门口开门，笑问道今天你们几个看看吃点啥。

为首的男人利索的点了六个菜，找了一个桌子四个人去喝酒聊天了，胖师傅对男孩说，等会再去杀条鱼。

李唉要结账的时候看到柜台那没人，向外看去，男孩正蹲在那杀鱼......

每天中午是店里最忙的时候，胖厨师总是独自在厨房里来回奔跑，一会儿炒菜，一会切菜。男孩在前台帮客人点完菜后总是要进厨房帮忙的，当然也要兼顾外边，一会儿有人来吃饭了，一会儿有人喊；服务员拿点餐巾纸，倒点水，拿些一次性筷子。两人都在厨房里的时候还要防止有客人多拿饮料或者其他东西，防止有没结账就走的。

男孩高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帮忙，他性格内向为人诚实，高中给他带来的一个好习惯是，爱好读书。他认为杀生是残忍的，生命是平等的，十八年来第一次杀生是在今天。

有一桌客人其他菜都上齐了，只剩下一条鱼，而胖厨师此时并没有时间去杀鱼，杀一条鱼的时间都够作两三道菜了，外面的人还在催菜，每个人都觉自己的菜上的太慢。

男孩默默的看着胖师傅背影，不断挥舞着铁勺，不时对男孩说，你看着外面，别让人多拿了东西。

终于男孩来到鱼池，网上来一条鱼，一条鲜活的生命跳来跳去彰显着它的活力，想到胖师傅的境况，男孩已经下了决心把鱼杀掉。拿起刀的那一刻他回忆起曾看到过别人杀鱼的过程。

先把鱼打晕，然后刮鳞，开膛破肚，清洗。心理默默为鱼祈祷，狠下心，用刀背狠狠的砸到鱼的头上，和他想象的不一样，鱼并没有晕过去，他好像感受到鱼因剧痛而产生了痉挛。为了不让鱼感到痛苦，又一次把刀背砸了下去，他清楚的看到了鱼头露出一块白色，但鱼还在动只是动作很小了。

男孩抑制内心得颤抖把鱼清理干净，直到清理结束他都在为鱼作祈祷，想着鱼的一生，愿天堂没有伤害。当他把鱼拿到胖师傅面前，胖师傅高兴地说，我的乖乖还会杀鱼了，好，把鱼放在那吧，剩下的我弄。

李唉喊了一声“结账”，胖师傅听见了，隔着窗子叫了男孩一声，男孩放下手中的鱼，把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冲，转身小跑到屋里结账。

李唉和王喂走出大门的时候，男孩继续杀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