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僧巨然的《万壑松风图》

《万壑松风图》是五代画僧巨然的经典名作之一,现藏于上海博物馆。

万壑松风图

这是一幅全景式构图的山水画。画中层峦叠嶂、山势雄浑,有北方山水的豪迈;而山势曲折,树木葱郁,又可以感受到南方山水的秀润。

巨然和尚早年生活在南京开元寺,师承南派山水画之祖董源,学习他“平淡天真”的画法;后来又随后主李煜来到河北开封,接触到了北派山水画。

这幅画融合了南北山水画的特色,显得独具一格。

那么,这幅画都有哪些特色呢?

全画可以分为三个部分:近景、中景、远景。先看近景:

万壑松风图•局部

一条溪流将山脉分成左右两边,画家又用一架木桥将它们的气脉连通在一起。

两岸的树木都倒向对方,彼此顾盼,气息相连。

仔细观察这几棵树木,它们枝干虬曲,树叶以浓墨画就。既用浓重的颜色起到了稳定画面的作用,又将这两组树木推到观画者的眼前,拉开了与后面群山的空间距离。

从画面左侧穿过小桥,再沿山路向前,就来到一座屋舍。屋舍内一白衣男子端坐其间,转头看向屋后。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名侍者正端着器物走来,想来应是清茶吧,这样比较符合画面沉郁清幽的气质。

继续顺着小路,沿湍急的河边蜿蜒而上,直达另一座小楼。

万壑松风图•局部

中景部分,一座小楼横跨两岸,上有瀑布飞溅,雾气霭霭,下有溪流声声,周边松风阵阵。

楼上一位高士正在与人畅谈。是人间,似世外。

最引人注目的,是两侧山峦上曲折向上、层层叠叠的松树。这松树将观者的目光引向更高、更深远的地方。

在松树的树根处,画家描绘了许多矾头,也就是山上的小石。矾头是南方山水的独特现象,也是巨然绘画的一大特点。

明洁透亮的石间,画家用焦墨有疏有密地点了一些苔点。这些苔点代表青苔、杂草、矮树等等,丰富了画面。

再看那些山体,长长的线条,是巨然的长披麻的画法,展现出南方山体的土质特征。

云雾缭绕间,画面右侧一大片寺庙若隐若现。这大概就是画僧巨然的精神追求的境地吧。

万壑松风图•局部

再看远景。淡墨渲染层层远山,仿佛它们置身云层之间。

山上的松树简化成了苔点和小枝杈,密密麻麻的矾头被苔点间隔出了层次。

山温和、厚重而高远。

纵观全画。从构图上看,水流、云雾、山势走向呈s型。使得画面景物的表现更温婉。

从墨色的安排上看,前后山脉的墨色一点点由深变浅,巧妙地拉开了空间距离。

重山叠嶂,意境深远;层层松林,生机勃勃;流水潺潺,小路弯弯,又增加了灵动之气。


米芾在《画史》中称赞巨然说:“岚气清润,布景得天真多。”

从这幅画,我们也可以窥得一斑。

巨然在绘画上继承了董源“淡量轻岚为一体”的画风,开创了后世文人山水画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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